也說不好,早前在梅苑中見貴平那次,倒是真在記憶里仔細搜尋過,但確實記不得見過貴平這個人。
溫印緩緩睜眼,只能等等看,不行再想旁的辦法。
……
等溫印從耳房出來,已經將頭干,也很晚了。
但見李裕單膝屈起,坐在床榻上,靠墻仰首的模樣和早前去耳房前近乎一模一樣,是基本沒過。
“還沒睡?”溫印很見他這樣,他上次這麼一直坐在床榻上仰首靠著墻側想事,還是在主苑中剛醒過來的時候。
這一晃,時間都過去將近一月,太快了。
溫印問完,李裕才回過神來,轉眸看,輕聲道,“嗯,等你。”
溫印坐下,俯了鞋,蜷坐上床榻,眸間微訝,等做什麼?
“睡覺啊。”他一語雙關。
剛說完,就手拉著躺下。
溫印還沒反應過來,已經被他拉到懷中,像早前一樣,背對著他,他手環住腰間,從后攬著,還手牽了兩床被子給兩人蓋上,最后埋首在頸后,一氣呵,一點多余的作和步驟都沒有。
溫印:“……”
溫印支吾,“李裕?”
“嗯。”他也埋首在頸后,閉上眼睛,沉聲道,“阿茵,我就是有些害怕。”
他,害怕?
怎麼一點都不覺得?
探道的時候,做貴平面前做戲的時候,覺得他從來都是沉穩冷靜的那個,一點都不害怕才是。
溫印剛想開口問他,他又輕聲道,“睡了。”
他說完緘聲。
溫印又不好再問,而且眼下的氣氛仿佛也不適合再多問。
—— 萬一我被人抓住,嚴刑拷問,一不小心說了……
他不由攬。
如果他真的逃出京中,一定要同他一。
李裕指尖攥,手臂的力道便不自覺更大了些。
溫印不得不出聲,“你勒我了……”
說這句話的時候,心中怪怪的,但方才李裕實在勒得太。
李裕回神,緩緩松開,方才是想著想著心里難過,也張了,沒留意旁的。
“李裕你怎麼了?”溫印擔心。
他輕聲道,“沒,我就是冷,抱些。”
溫印微怔。
又聽他的聲音溫和在頸后想起,“抱些,我就不冷了。”
這句說話,很長一段時間李裕都沒有再出聲,溫印也愣住,沒有跟著說話了。
很久之后,他又喚了一聲,“阿茵。”
“嗯?”溫印也還沒睡。
李裕輕聲道,“我很快會高你一頭了。”
溫印:“……”
溫印臉一紅,幸好是背對著他,他未必能看見,但溫□□中想,當時說那句話的時候,李裕應當睡了,還在說囈語,不應當聽到了那句高一頭的話才是。
溫□□中張,蓋彌彰,“高,高一開頭怎麼了?”
溫印也不知為何,心砰砰跳著。
李裕溫聲道,“你今日不是喜歡那枝臘梅花枝嗎?”
溫印才想起來,是覺得有枝臘梅生得很好看,想折下來進白玉瓷瓶中,放在二樓閣樓,既賞心悅目,還能聞到臘梅花香。
但不夠高,李裕也不夠,兩人若是要摘下來,還得讓人搬凳子,要不就是遠值守的軍代勞,最后兩人放棄了。
是有這麼一幕,溫印不知道他怎麼忽然提起這個事來,好像和高一頭也沒什麼聯系……
李裕溫和道,“等我高你一頭,抱著你,你就可以摘到了。”
溫印:“……”
溫印沒想到他說的高一頭是這個意思,原來不是想的那個,溫印.心中唏噓,又心虛應道了聲,“嗯。”
而且不知為何,直至李裕沒出聲了,腦海中還在想那個畫面。
也好像,有一點期待那個畫面……
奇奇怪怪的。
闔眸,試圖不去想了,但閉眼的時候,好像真的看見了……
溫印微怔,不由睜眼,但后均勻的呼吸聲傳來,又好似將心中的疑慮和詫異打消。
好像已經習慣后這道均勻平和的呼吸聲,也莫名想,若是有一日沒有李裕了,會不會不習慣?
***
翌日下了早朝,茂竹留在泰和殿外伺候,貴平回了東宮理旁的事宜。
貴平剛回東宮,云陶便迎了上來,“公公,余媽來了,我同余媽說了,讓先在苑中候著,等公公理完手中的事再見。”
余媽?
是離院有事?
貴平眉頭微攏,朝云陶道,“先讓余媽來。”
云陶愣愣應好。
等余媽來了貴平跟前,貴平才放下手中的事,“怎麼了,是離院有事嗎?”
余媽連忙應聲,“公公,馬上就是年關了,老奴將年關的清單冊子給了夫人過目,夫人看過,說讓熱鬧喜慶些,所以什置的有些多,提前同公公說一聲。”
貴平淡聲,“隨吧。”
見貴平公公都沒手接冊子,余媽只好將冊子收了回來,也納悶,貴平公公竟然都沒過目。
“就這事嗎?”貴平又問。
余媽趕道,“還有。”
“說吧。”貴平聲音清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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