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種喜歡,既不是喜歡溫印那種喜歡,也不是喜歡冰糖葫蘆,打雪仗和堆雪人一樣的喜歡……
是另一種。
李裕微微垂眸,再睜眼時,眸間還有笑意。
他其實也是拂曉才回的屋中,沒多久龍胎就來了,眼下看著龍胎都乖乖睡著,頭靠著頭,睡得安穩的模樣,他眼中也漸漸泛起困意,也不由打了打呵欠。
困意襲來,但還是托腮看著龍胎,等溫印回來。
***
樓下屏風后,霓裳坊的人正在給溫印量裁,忽然間,聽到樓上一陣“咯咯咯”的笑聲傳來,還伴隨著幾聲“太好了!”。
一聽就是龍胎的聲音!
正是剛才龍胎在被窩里歡呼的時候,因為聲音很大,樓下的溫印都聽到。
溫印額頭三道黑線,還讓李裕帶著龍胎睡,果然不靠譜。聽這幾聲的模樣,恐怕是這一中午都不會睡的節奏。
早前就聽龍胎的娘說起過,龍胎是午睡困難戶,眼下同李裕湊到一去了,應當更是。
“東家。”肖媛見出神,輕聲喚了句。
“沒事,繼續吧。”溫印淡聲。
霓裳坊今日來的量尺寸的師傅正是肖媛。
原本婁家的生意里就有布莊和店,肖媛正好是看這兩生意的管事。要做這些生意,肖媛自己就會量裁。
霓裳坊是京中的老字號,師傅很多,肖媛的手工活計在其中不算差,所以來這也不引人注目。
肖媛借著量尺寸的功夫,繼續朝溫印道,“這段時日不人都在打聽東家的消息,按照東家早前說的,都說東家去蒼月談生意去了,要晚些時候再回來,但什麼時候回來還沒個定數,也沒人再多追問。”
那就好,溫印點頭。
肖媛繼續道,“就是有好些生意上的事要做決策,東家不在,都積在一了。今年京中才生了事,各地都不怎麼穩當,各的商家都開始囤積居奇,還有不在試水哄抬價的。”
溫印沉聲道,“婁家做的都是良心生意,不發國難財。生意要往長久了做,不看眼前這些蠅頭小利。”
肖媛點頭,“東家放心,韓管事都看著,婁家上下各的生意都提前打過招呼了,都清楚東家的意思。就是州那邊已經有商家開始哄抬價,州離京中近,屆時京中應當會影響,東家提前知悉一聲。”
溫印頷首,“知道了,馬上年關,今年的年關各景不同,讓韓渠看看,怎麼給各勻一勻。明年怕是要會,這兩年的生意都謹慎些。”
肖媛會意。
正好量完了尺寸,肖媛在一側記錄數字,溫印上前,待一聲,“你同韓渠將手上的生意過一遍,需要拿主意的,隔三四日再來這,一條條同我說。”
“好。”肖媛應聲。
正好冬這加急了做,也是三四日的時間,到時候趁著送冬的時候來見東家也不會出端倪。
臨末了,肖媛又道,“對了東家,除了霓裳坊,醉月樓,還盤了京中不店鋪下來,有掙錢的,有不掙錢的,但照東家說的,城中東西南北各,無論是市井出沒還是權貴所在的地方,都盤了鋪子。”
溫印點頭,“那就好,下次來的時候,告訴我的。”
“好。”肖媛闔上冊子,繼續道,“東家,表姑娘已經離京了。”
“聽說了。”溫印眸間微沉,趙暖離開,沒見上,也不知道日后有沒有機會再見。
趙家一門興衰讓人興嘆,但忠臣不得善終,子孫凋零,備屈辱,又讓朝中多人寒心……
必定不得長久。
“東家,聽說趙家一門流放,今晨出京了。”
溫印低聲,“沿路讓人照看些,流放路遠,魑魅魍魎也多,能救一個是一個,把錢花出去,旁的別留痕跡。”
“好。”肖媛會意。
……
溫印拎著擺上樓,周圍很安靜,溫印特意放緩了腳步,想看看是不是龍胎真睡了?
方才那麼大靜,多半還興著。
但等溫印到二樓的時候,見龍胎真睡了。而李裕還在一側耐守著,沒走開,只是看著龍胎出神。
等溫印走近了,李裕才回過神來。
過了剛才,又同肖媛說了許多話,有些沖淡了早前的事,溫印沒了之前的惱意,“你去吧,裁在樓下,我量好了。”
“好。”李裕起。
溫印坐下,輕聲嘆道,“真的都睡了?”
“嗯,睡了。”李裕應聲。
溫印不由多看了他一眼,龍胎最不喜歡午睡的,這麼快……
溫印又轉看向小榻上的龍胎,確信不是被打暈這類的,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麼想,但轉,李裕也俯,正好湊近在耳邊,“我是不是很厲害?”
溫印:“……”
“逗你的。”李裕笑了笑,起下樓。
溫印真的好氣好笑。
小孩子心氣。
等李裕下了樓,溫印喚了娘來問,對龍胎的作息也不清楚,不知道醒了之后要做什麼。
娘便說起今日上午活得多了,下午不跑跳就行,冬日怕出汗太多生病。
溫印點頭,“那就寫寫字吧。”
娘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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