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媽見到前面是舊亭,想到走了些時候了,“殿下可要歇歇腳?夫人總喜歡在這歇腳。”
李裕看到那舊亭,“好。”
李裕在廳中落座,這的風很好,李裕知曉這就是思楚亭,也是梅苑景致最好的地方,他早前只聽過,但沒來過。
黎媽問道,“殿下喝水嗎?”
“喝。”李裕點頭。
這一趟同李裕一道出來,沒有朱媼跟著,黎媽折回取水。
李裕披著厚厚的大氅,在思楚亭中其實不冷,下雪的天氣,這里可以品茶看雪賞梅。
李裕看到長廊有安潤影。
“安潤。”李裕喚了一聲。
安潤意外,“殿下?”
安潤正從長廊直接翻過來,許是又覺得翻這個作有些不穩妥,便又繞了小段路到李裕思楚亭這。
李裕早前是不怎麼習慣同安潤一,尤其是想到他是男子,卻扮作這幅模樣,但不知道是不是昨晚一道的緣故,這種違和在慢慢減,仿佛也慢慢習慣和悉了。
“殿下,您怎麼在這里?”安潤問起。
“出來走走。”李裕看了看他,應當是才從離院外回來,“去哪里了?”
李裕問起。
“哦!”安潤想起,又將手中的食盒放在舊亭中的石桌上,然后打開,食盒里是兩枚冰糖葫蘆。
李裕愣住。
安潤笑嘻嘻道,“夫人讓買的。”
李裕:“……”
又開始哄小孩子了,李裕心中輕嘆。
兩人說話時,不遠有孩子玩鬧的聲音傳來,李裕和安潤轉頭,見是元寶和銅錢在梅苑中帶著臘初玩。
苑中都是嘻嘻哈哈的笑聲,追逐打鬧著,臘初也會在雪地中打滾。
李裕不由笑了笑。
許久沒見這樣的場景了,李裕想起小時候,他們也在父皇和母后跟前這麼追逐鬧騰過。
如今京中變天,一切都不同了。
李坦了父皇,他也在此,不知道二哥和阿染……
李裕緩緩斂了眸間笑意。
安潤在側,李裕換了話題,“安潤,同我說說溫印的事吧。”
“啊?”安潤意外。
李裕支吾,“就是,想聽聽的事……”
安潤撓頭,“殿下想聽什麼?”
李裕笑了笑,如實道,“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之類的,都可以,你隨意說給我聽就好。”
“哦。”安潤想了想,一本正經道,“夫人最喜歡穩重的謙謙君子,不喜歡沖鬧騰的惹禍。之前在定州的時候,家那個二公子,也就十五六歲吧,天就往夫人跟前湊,夫人最煩他!”
李裕:“……”
安潤繼續道,“像看不懂臉似的,夫人越不怎麼搭理他,他越往跟前湊,還覺得夫人待他不同。不知道他哪來那麼大一張臉,夫人是待他不同,夫人看見他就頭疼,不得他離遠點,牙齒都沒長齊呢~”
安潤沒留意,李裕臉都綠了。
“你說我說的是吧,殿下?”安潤笑盈盈看他。
李裕:“……”
李裕角了。
***
江之禮這慢慢碾開信箋,安好,勿念,設法營救晚鐘。
看到這些字,江之禮終于寬心。
前日那場大火,他是嚇倒,也不知曉殿下是不是出事了,李坦這麼瘋,讓趙暖去清風臺獻舞,又死了國公爺,他真怕李坦什麼事做不出來?
但看到這張紙箋時,才確信殿下安好。
雖然不是殿下的親筆字跡,但想也想得到離院那種地方想要帶字條出來近乎不可能,有口信都算萬幸了。
但既然殿下讓他設法營救晚鐘,是沒有錯的。
晚鐘手上有殿下要的東西。
“懷瑾?”后有人喚他。
江之禮不聲收了字條。
懷瑾是他的字,瑾者,玉也,懷瑾握瑜,是寄愿。
“坐。”江之禮溫聲。
來的三人都是早前在京中的同窗,這次江之禮京,原本就邀了幾人來醉月樓小聚,他來這便合合理。
三人落座,許久不見,先是一番寒暄。而后,其中一人才道,“聽說了嗎,蒼月太子離京了,可惜趙國公尸骨未寒,趙暖就被帶走了。”
另一人說道,“聽說是清風臺時候的事,清風臺你們去了嗎?”
第三人輕嗤,“去清風臺的都是些什麼人!國公府一門忠烈,最后落得如此下場,簡直禽.不如……”
“噓!”有人趕手讓他噤聲,“小心禍從口出,眼下什麼時候,這種話都敢說。”
那人輕哂,“什麼時候?陶家一門通敵是否證據確鑿還有待商榷,但即便陶家通敵,同東宮有什麼關系?真是天家下詔廢太子的嗎?那怎麼不見天家面?”
“你我說這些有什麼用?太子才醒,就聽說離院一場大火,有國公府的事在先,對離院,還有什麼事做不出來?你我在這里無非呈口舌之快,能有什麼意義?不過憑添思緒!”
江之禮適時開口,“難得一聚,不憑添思緒,只談風月,無關國事。”
“對對對!只談風月,無關國事!”眾人響應。
江之禮畔一抹笑意。
京中連這些人都開始議論東宮,東宮這次是搬起石頭打自己的腳,置趙國公一事,東宮偏激,適得其反,方才這樣的聲音是不住的。再加上離院這場大火,只是開端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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