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算起來,如果說真正想要保住他們兩個的名聲的話,除開能夠被作家寫進作品當中應該是別無他法了。
石橋一彥沒有多說什麼,而是站起子對著北島駒鞠躬表示他的謝。
看到這一幕的北島駒也是倉惶站起子。
石橋一彥忽然覺得燈好像沒有之前進來的時候那樣的森然,原本就是有些昏黃的燈更是帶上了一暖意。
走出公司的時候,石橋一彥側過子對著一旁的北島駒說:“夜的底部變白了,這樣的寫法從來都沒有人寫過,每當我走在雪地當中的時候,都會默默地念誦著這一句,越是念越是發現寫得好。”
他之前仿寫過,比如說傘面變白了啊亦或者是屋頂變白了之類,但是總覺得了北島駒的那種覺。
或許真正有味道的,永遠都只是那個創始人寫出來的段落。
最近東京的雪花有點薄。
也許是因爲人氣的原因,讓這些雪花落到地上就化作了溼漉漉的水,把周圍弄得溼無比。
周圍的水窪當中,每次有雨水落下,倒影的燈就像是綻放的煙花一樣,用夜晚氤氳而產生的曖昧眼看過去,到底有一些醉意。
這般醉意之下,存在也就變的有些縹緲,捉不定了。
柏木主編一行人再次從酒店出來的時候,天上的雪早就不知道跑到哪裡去,全部化作雨水,稀里嘩啦的全部都一腦的倒下。
雨水浸泡過的風顯得格外的冷。
石橋一彥吐出了一口濁氣,他覺得自己這一次來東京收穫很多。
在大島和也的提議下,衆人選擇了步行一段路程,說是要帶著這位難得來東京的大阪人看一下東京,尤其是雨後東京的模樣。
這讓這位也是幹著文字工作的石橋一彥忽然之間對著北島駒又說道:“忽然之間想起了雨後的伊豆,之前他們還說,如果有機會的話,他們會選擇去伊豆旅行,當然如果能夠找到北島老師寫的那座泉水,他們願意在那裡舉行婚禮,用來見證他們的……”
說到這裡的時候,石橋一彥忽然之間打住了話頭,轉而抱著頭嗚嗚開始哭了起來。
人類的會在酒的作用下被無限的方法,失去了大腦的掌控之後,所有被藏起來的緒反饋全部都會浮現在他們的臉上。
在場的所有人都能夠揣測到這位大阪人的悲傷,但是現在他們都見到了。
“那次雨中,那個做石橋一彥的大阪人哭得很大,都有點分不清楚天上落下的是雨水還是他的悲傷,即便是有這座城市的下水道幫忙排走,但是依舊灑在整個街道上頭,瀰漫整個東京的街道,這個時候,所有的東京人都聞到了大阪的悲傷,這場雨淅淅瀝瀝的落了一個晚上,直到第二天,天空依舊是喪的。”
大島和也想到了這樣一段可以記進他回憶錄的話語。
年人比起那些孩子來講,最大的區別就是他們能夠掌控住他們自己的緒。
雖然很明顯能夠看出他臉上瀰漫著一整個大阪的悲傷,但是這位石橋先生依舊出了一個笑容。
衆人繼續往前走,走過一個悉的路口的時候,衆人忽然發現這裡多出了一個男孩。
他低著頭站在路口,站在原先那個很是有名的雪人——最近幾天的天氣讓這個雪人已經化作了一坨不知道如何用言語來形容的東西面前。
接連幾日的以及這一場雨,沖垮了這個他沒有修補好的雪人。
而這個雪人也隨著那個孩一起,去了該去的地方。如果說那位編輯在這裡的話,他一定是會上去問個明白,比如說爲什麼不赴約亦或者是難道不知道他的出現有多麼重要之類的問題。
只不過他不在這裡,而孩也沒有再繼續活著。
所以一切並沒有得到一個很是合理的解釋。
雖然所有人的想法都是讓每一個故事都獲得一個完的結局,但是貌似這個想法永遠都是和剛買回家的平底鍋煎牛排一樣,總是會煎的一焦味。
唯一比較圓滿的應該就是書裡的主人公,他們這個時候應該已經於失樂園當中了。
這個晚上不單單是石橋先生在考慮這個問題,就是整個東京乃至於整個霓虹,看了失樂園的人都在思考這個問題。
單單從書名來看,難道我們所有人都在失樂園當中嗎。
這個爛到骨子裡面的時代是一個樂園?
好像從來都沒有作家會用一個確切的名詞來概括一個國家的意識形態,不管是樂觀還好還是悲觀也罷。
這個時候,他們都想到了失樂園的兩位主人公。
他們到了極致然後死亡。
沒有人能夠證明他們有多麼的,即便是他們後也是一大堆破事。
一切事的最高點永遠都是在死亡前的那一刻。
改變的結尾讓讀者都意識到了一件事。
也許小院一樹想要表達的是,但凡霓虹社會沒有崩塌,那麼永遠都是在節節攀升的。
送石橋先生到他下榻的地方的時候,夜已經很深了。
外面的雨下的越來越大。
大島嘟囔了一句,爲什麼這個天氣還會有這麼大的雨之後,把爛醉的石橋先生送進了屋子當中。
“北島老師,寫的一本好書啊。”
柏木主編站在屋檐下,他輕輕用腳在地上的水窪當中拍打了一下燈,而後點碎裂。
北島駒沒有回話,只是低著頭笑了一下,而後又恢復到了之前的神,看起來波瀾不驚。
許久沒有修剪的黑髮下,他的眼眸顯得格外的明亮,擡起之間能夠看到路燈在他瞳孔當中的倒影。
“我想,我們所有人本就已經在這個失樂園當中了。”
這個時候,正好安置好石橋先生的大島和也推門走出,他剛擡起頭想要說話,就看到柏木主編笑得很是開心。
他輕輕揮舞了一下雨傘。
“對的,所有人都在失樂園當中,我想,也許我們可以坐著,然後等著獎項一個個跑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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