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若雪死的事并沒有瞞著兩個孩子。
軒轅祺為讓他們長,命人將他們帶到刑場附近,當晚兩個孩子便高燒不退,軒轅祺派了大夫去照顧,自此再沒打算見他們。
他找到申屠曉婭,看著笑盈盈的樣子,心里有些不舒服,聲音也不免冷下,“接下來的事你有把握嗎?”
申屠云達幾次想救司若雪,兩人之間只是沒挑明罷了,但實際上這次合作已經幾近于作廢,要是申屠曉婭這邊沒辦法保證,他寧愿再去找申屠云達合作。
起碼申屠云達雖然張狂,做事卻還算靠譜。
相反他知道的申屠曉婭就是個瘋子,瘋子是隨時會反悔,沒辦法保證。
申屠曉婭挑眉,“你不相信我的話,那就離開吧,我那個好皇兄或許還在等你主找他呢。”
申屠云達生多疑,誰都信不過,更別提他故意在軒轅祺的眼皮子下玩弄了司若雪。
若是他的話,怕是得當場跟軒轅祺打起來,所以他對軒轅祺也更加忌憚。
軒轅祺眉心蹙了蹙,“本王只是要你一句保證。”
申屠曉婭笑了笑,“行,我保證萬無一失。”
只是一句保證的話罷了,又沒保證自己不說謊。
再次得到確切的話,軒轅祺懸著的心總算落了下來,命人照看好申屠曉婭后,才離開小院。
“你真的相信申屠曉婭?”冷寒問道,事到現在,他覺得這兩個人都靠不住,但軒轅祺似乎很相信他們。
軒轅祺眼底劃過一抹暗芒,似笑非笑,“誰說我相信他們,難道西寧只有他們兩人不?”
冷寒詫異,“你在西寧還有其他人?”
這怎麼可能,軒轅祺什麼時候認識了西寧其他人?
這件事他怎麼一點風聲都沒收到。
軒轅祺對此閉口不談,他原先的確不認識其他人,但奈何申屠云達跟申屠曉婭如今都在南岳,那邊就有人投來橄欖枝,希他能幫忙將這兩人的命盡數留在南岳。
而那邊則會讓軒轅靖失去祝家這只幫手。
相對來說,那邊合作的誠意更足,軒轅祺當然毫不猶豫選擇第三個人。
……
軒轅赫在知道司若雪死的消息時,沉默了許,“王爺,要派人給司姑娘收尸嗎?”管事看著他低落的臉,斟酌了下問道,人死債消,興許王爺會看在過往的分上,為其做最后一件事呢。
誰料這句話跟電著軒轅赫一樣,他立馬蹦了起來,“不去,不去!誰都不準去給收尸!誰知道那人是不是真的死了。”
老話說的好,禍害千年。
司若雪還沒到千年,他要是不知死活湊上去,豈不是又要被害了,他可不想再傻傻被騙。
他剛剛沉默只是在想,這消息是四嫂傳來的,那佟寶慧是不是也去了。
明明是他惹出來的事,卻要被佟寶慧見到,覺自己太沒用了。
他長嘆一聲向管事,“本王是不是太愚蠢了,竟然幾次被人騙。”
管事角蠕幾下,沉默,“……”
軒轅赫:“……”
行了,他懂了,不必再說了,他擺擺手,讓管事趕下去,省的他待會兒更生氣了。
管事忙不迭要退下,忽然想起什麼,腳步一頓,“王爺,近來城中似乎有些不太對,”
“什麼不對?”軒轅赫滿腦子都在想佟寶慧究竟知道多,自己的臉面還剩多,對管事的話敷衍了聲,并沒有放在心上。
管事猶豫了下,“老奴也不清楚,但靖王妃娘娘今兒特地派人來提醒老奴,邀約束下人,莫要在這段時日惹事。”
聽到司夜云的名字,軒轅赫一怔,“四嫂提醒的?城里還有發生什麼事?”
管事搖頭,他哪里知道會發生什麼。
只是王妃娘娘說,他就這般聽著便是,索赫王府的下人們脾氣秉都溫順,一般不會惹事。
軒轅赫也這般覺得,讓管事將司夜云的話傳達下去便可,但越是不放心上越是容易出事,當天下午軒轅赫院子中的一個小廝當街發狂殺人,連殺三人,才被急忙趕到的衙差拿下。
軒轅赫聽得一蹦三丈高,他院子中的都是家生子,算是自小看著長大,怎麼可能會有發狂之人。尤其那些人跟小廝無冤無仇,怎麼可能突然殺人。
刑部的人前來調查的時候,他氣的差點臉都綠了,讓他們務必調查清楚,免得冤枉好人。
刑部調沒調查清楚不知道,但宮中又下了一道旨意,軒轅赫下不嚴,再罰足三月,婚事延遲半年。
軒轅赫又氣又惱,沖出府邸想去宮里要個清白,但剛出王府就被飛鷹用陛下令牌擋了回去。
聽說當晚赫王府所有瓷都碎了。
朝中有人為軒轅赫鳴冤,覺得這刑罰太嚴重,畢竟又不是赫王殿下指使,怎可讓赫王殿下連累。
但說出這話的老臣也被南岳帝罰了三個月俸祿。
眾人也都不是傻子,看的出來陛下對這件事極其嚴苛,當下誰也不打算說話了,反正赫王殿下只是被罰足,而他們是真的要被罰俸祿,劃不來劃不來。
佟將軍也知曉陛下心意已決,當下也不勸誡,只說自己病重,想帶著妻出城休養一段時日,這種明眼人都看的出來扯鬼的理由,陛下卻應允了。
有一就有二,佟家相的幾位文武也都一起離開盛京休養。
明明只走了幾人,但朝堂卻仿佛清冷了許多。
下了早朝,南岳帝覺心俱疲,坐在勤政殿著高高壘起的奏折,覺眉心都跳了跳,“不看了,擺駕慈寧宮。”南岳帝想到近來的事,就覺無比頭疼,只想找個地方好好放松一下。
后宮的人多的是爭吵,尋常時候他都要思索一番,爭取雨均沾,免得頭疼。
但現在他半點都不想看到他們,去往慈寧宮是最好的選擇,誰都不會爭吵。
可他剛到后宮,就看到兩個打扮的花枝招展妃子出現在眼前。
南岳帝:“……”今天果然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