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麵中,沈意坐在裴昊東的麵前。
而裴昊東穿著監獄的囚服,看得出在裏麵的三個月,他的日子並不好過,整個人消瘦了一整圈,眼鏡下的一雙眼眶深凹,看人的眼神更顯得冷和狠毒。
“裴昊東,好久不見。”
聽到這聲問候,裴昊東手指托了下鏡框,瞇著眼看,“沈意,你比我想象的更聰明,更能忍啊,沒想到當年你不過十歲,就有這樣的心機,跟我來裴家,等的就是這一天吧嗬嗬。”
沈意麵無表的看著他,“沒錯,當年我的確是利用了你的虛偽和偽善,才能來到裴家,看到你如今狼狽落魄的模樣,我很開心。”
帶著手銬的手放在桌子上。
他看了一會兒,譏笑,“那你活在裴家的每一天是不是都很想弄死我?”
沈意點頭,“你說錯了,不是每天,是每時每刻,我甚至想過和你同歸於盡。”
裴昊東聞言忍不住大笑不止,手銬與桌麵時不時出刺耳的聲響。
他眼神鷙又不屑的看,“不過你沒做到,你還是怕死。”
“不,我不怕,在我選擇報仇的那一天,就沒想過全而退,可是就這麽死了,太便宜你了。”
沈意看著他,“你不配讓我因為你而死,你該死在淤泥裏,骯髒裏,但我不能。”
裴昊東臉上的笑容冷,“冠冕堂皇的話誰不會說,你以為你又是多清高,把我當敵人,那你和仇人的弟弟睡又算什麽,豈不是更下賤,更骯髒?
你應該謝我才對,沒有我帶你回裴家,你怎麽近水樓臺先得月?
多人想爬他的床,最後卻讓你得逞了,不知道你九泉之下的爸媽看見你在仇人下這麽浪,該是欣呢,還是該激我呢?他們可真是培養出來一個好兒來,如今攀上了豪門,我也算是你們沈家的恩人才對吧。”
他嘲弄的笑聲肆無忌憚。
聽到這話,裴妄猛地摘下耳機,渾散發著駭人的戾氣站起。
此刻隻有一個念頭——不計一切代價地弄死這個惡心的東西。
是縉雲一把按住裴妄,“裴先生,您先冷靜一下,沈小姐說話了。”
裴妄氣息沉沉,眸暗湧迭起,“鬆手!”
縉雲隻得鬆開手,但依舊攔在他麵前,“裴先生,如果您此刻進去的話,那麽沈小姐先前的努力和我們的計劃就都沒任何意義了,您不是想沈小姐自己了卻心結嗎,現在手隻會讓事變得糟糕。”
裴妄沉沉的看著他。
縉雲的脖子本能的瑟了下。
他不得不著頭皮繼續,“其實……來之前沈小姐特意囑咐過我,無論他們在審訊室說了什麽,都要我攔著您……”
聽老板的還是老板夫人的?這是一個問題。
但縉雲做了開卷考試,他當然是聽老板夫人的了!
任何一個合格的特助都不會低估枕邊風的威力。
“說的?”裴妄皺眉,卻漸漸冷靜。
縉雲連連點頭,“真的,我發誓!”
裴妄抿了抿薄,著膛裏翻湧的戾氣重新坐回椅子上,戴上耳機。
而麵對裴昊東的辱,沈意的臉沒有毫緒的變化。
像是在觀賞小醜般的看著裴昊東。
“我的確是要激你的,裴昊東。”
裴昊東臉上的譏笑凝滯。
沈意微笑,“如果不是你的愚蠢和虛偽,不是你對裴妄的嫉妒和心機作祟,我也不會順理章和裴妄走到一起,不會在娛樂圈進展的這麽順利,可以說我能有今天這個機會,是間接拜你所賜的。”
裴昊東刻的看,“你今天就是來炫耀的?”
沈意輕笑,笑容很好看,“我是來聽你的言的。”
“你什麽意思?你以為我會死在這?”聽到笑話似的,裴昊東不屑一顧,“你太以為是了,信不信不出一個月,我就能出去。”
沈意卻反問,“你確定嗎。”問,“難道你還不知道外界發生了什麽事嗎?裴昊東,三個月的時間足已改變很多東西了。”
“你什麽意思?”
裴昊東不安。
而殊不知,在他詢問的那一刻,這場談的主權就在逐漸轉移到沈意的掌控中。
抿了口茶水,不不慢的看他,“你販賣品和軍火被判死刑,你如何翻?”
不等裴昊東開口,就打斷,“難道你還指著裴家?”又搖頭,“可惜裴家已經倒了,銀行收走了裴氏大樓,為了彌補你稅稅的缺口和害者的賠償金,裴家低價出售了所有的份,閔和裴振遠賣掉了名下所有的不產、基金和珍藏,就連裴家老宅也要改名姓顧了。”
“裴昊東,你的依仗一無所有之後,你還有什麽底氣覺得自己可以逃法律的製裁?”
“這不可能,你在騙我!”裴昊東不信。
沈意鎮定自若,“你有律師嗎?”
裴昊東忽然閉上了,沈意見狀冷笑,“你也很久沒見到閔和裴振遠了吧。”
說,“你知道為什麽會這樣嗎,因為他們早就放棄你了,試問一個兒子是強犯和死刑犯,另一個兒子權勢滔天萬眾矚目,你覺得他們會選哪一個?”
沈意看他從一開始的故作鎮定,到現在的慌不安,輕輕一笑,“答案顯然明了,你怎麽能跟裴妄比呢,你拿什麽跟他比?甚至連男人基本的能力都沒有,裴昊東,你從一開始就該是被舍棄的那一個。”
“住!你給我住!”
裴昊東猛地站起,看的眼神鋪滿紅,恐怖、可怕!
沈意稍稍一抬眼,淡定自如,“沒了裴家,沒了閔和裴振遠,裴昊東,你死路一條,法院已經判你死刑,等待你的是一枚子彈。”
“他們不可能舍棄我的,我可是他們的兒子,裴家的長子……”裴昊東陷自我般的喃喃著,“你一定在說謊,我可是裴家的長子!”
“裴家又不隻有你一個兒子,你的存在隻會給裴家帶來汙點,而裴妄卻能給裴家帶來無法衡量的財富和榮耀,你覺得會有人選你嗎?”
沈意寥寥幾句話,就把裴昊東的自尊心擊敗的潰不軍。
他失魂落魄的跌回凳子上,眼神失了焦距,一直在喃喃什麽。
裴昊東比誰都明白閔夫婦最在意的是什麽。
他們在乎的是裴家傳宗接代!
所以他們必然會選擇裴妄……
“哈哈哈!”
裴昊東倏地狂笑不止,盯著的眼神越發猩紅。
“沒有生育能力又怎麽樣,你的爸媽不還是通通被我玩死了嗎?!你又在我麵前得意什麽?!”
他終於說出來了。
沈意藏在袖裏的手死死著,指尖掐裏,很疼很疼。
也隻有這種痛,才能讓保持足夠的冷靜和清醒。
如此風輕雲淡的模樣,才不會讓裴昊東起疑。
“我父親是被你冤枉後自殺的,我母親是為我父親殉,他們哪怕去世,也清清白白,不許你侮辱他們!”
“哈哈哈清清白白?”裴昊東這會兒以為自己被閔和裴振遠舍棄,已經死路一條了。
隻想看到沈意崩潰的模樣,當年發生的事兒就這麽口而出。
“你父親和你母親沒有一個清白的,你父親為人耿直,不懂變通,還不識趣,明明有個富婆看上他,他還非要跟你母親在一起,我送他改變命運的機會他都不要,我還能怎麽辦?
他知道我太多的事兒了,這麽一個不控的人我怎麽能留在邊?就給他吃了點東西,讓他和富婆一夜逍遙,本以為拿到視頻之後,他就不得不聽我的。
誰知道藥不小心過量,他居然跳樓死了……哈哈哈,你說這世界上怎麽會有這麽愚笨的男人?”
沈意的眼睛逐漸殷紅。
裴昊東喜歡這種表。
那種恨不得殺了他,卻什麽都做不了的表。
“這就生氣了?我還沒說完呢?沈意,你和你母親的一樣的,你母親的腰也是這麽細呢,那一天跪在地上求我,求我別玩,這到我床上的人,我怎麽能放手呢,你母親當真是個尤啊,所以我玩了點狠的……誰知道經不住,第二天早上就跳樓了……和你父親一樣,都摔得碎骨……”
“砰”的一聲,沈意整個人就像瘋了一般,將手中的水杯狠狠砸在裴昊東的臉上。
他的臉被碎片劃爛。
沒等出聲,狠厲的拳頭,拳拳到落在他頭上,臉上,上!
“裴昊東,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真的要瘋了!
哪怕克製的努力的保持理智,在聽到當年的事之後,所有的冷靜都像是個笑話,腦海裏隻有一個字——死。
要殺了裴昊東!
殺了他!殺了他!
所以每一拳都往他致命落,哪怕雙手布滿都無所謂,而裴昊東的雙手有鐐銬,本不是的對手,隻有倒在地上挨打的份。
審訊室的一切都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
最後裴昊東幾乎沒有了氣息,裴妄才帶著人姍姍來遲。
他把渾發抖的孩摟在懷裏,從口袋裏迅速出藥來準備喂給吃,沈意按住他的手艱難的搖頭,拒絕了。
“我沒事……我很清醒。”眼淚從眼眶徑直的落下,砸在地上。
對裴妄說,“我好難過,裴妄,你帶我離開這裏吧,我難的快要死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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