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宇投行從華爾街回歸國之後,不僅沒有發生一些財經猜測的水土不服的況,反而如魚得水。
先是出其不備地宣布將亨泰銀行旗下的華鍾證券並麾下,接著以相當高調的姿態迅速拿下幾個大型IPO項目。
勢頭之迅猛,給其他投行帶來不小的力。
“博宇衝擊國市場,周晏京再創神話”之類的報道,在各大財經網站上掛了好幾天。
步子邁得多大,周晏京就有多忙,他把全副力投工作上,連續幾天都住在公司附近的公寓。
博宇的事已經夠他忙的,一天24個小時都不夠用,他還把周氏集團一個很棘手的收購案包攬了過來。
以前周二公子架子大得很,周啟禛想讓他順手幫點什麽忙,都得拿出親老子的麵子來三顧茅廬。
最近也不知道他怎麽突然孝順起來,三天兩頭去周啟禛那做義工,恨不得把集團董事長的位置要過來坐一坐。
就連宋雲帆的一間互聯網公司在港所掛牌敲鍾,他也百忙之中空飛去,樂於助人地幫忙站臺。
楊康覺得他要麽是嫌自己命太長想早點死一死,要麽就是瘋球了。
從香港飛回來的那個下午,發現霖城已經積了一層白雪。
這個冬天似乎比以往還要冷,今年的第一場雪早早地降臨了。
從機場走出來時,老劉將車停靠到路邊,楊康將行李箱放進後備箱,回來時發現周晏京還在路邊站著沒上車。
周晏京抬頭看了眼空中飄搖的雪花,忽然想起什麽似的,問他:“房子挑好了嗎。”
楊康這段時間時不時會聯係林語熙一次,工作也忙的,閑下來才會回複一句。
“太太說不想要房子了,直接折現給就行。”
周晏京眉心皺了下。
“之前不是還非要房子,怎麽又改主意要現金了。”
楊康哪知道,林語熙看見他消息能回兩個字就不錯了,怎麽可能告訴他自己是怎麽想的。
“我按照鬆雲灣那套房子的價值準備好了現金,現在給轉賬嗎?”
周晏京從兜裏出煙,想一支,發現煙盒空了。
他把煙盒拋進不遠的垃圾桶,朝楊康手。
“煙。”
楊康猶豫了一下。
周晏京涼涼道:“給你發那麽多工資,要煙都不舍得?”
“我不是這個意思。”
楊康連忙掏出自己的煙遞過去,周晏京又嫌棄:“這種便宜煙,對不好。”
金中支還便宜,楊康腹誹,要麽不想給你呢。
周晏京最近煙得有點兇,可能因為連軸轉休息不夠,就需要煙來提提神,半個月就造完了楊康備的三個月的煙。
“周總,煙本來就對不好。”
他本來想勸周晏京點,結果話還沒來得及說,周晏京眼尾掠過來:
“還會強了?淨跟著林語熙學些不好的。”
楊康冤死,一時都分辨不出來這句話的陷阱到底是哪個:“我沒跟著太太,也沒學。”
周晏京拉開車門上車,冷哼一聲:“你倒是想跟。”
楊康:“……”
博宇的事忙完一個階段,終於能稍微停下來歇歇腳,但周晏京看著日程表出現的空白不滿意,打算再找點事來做做。
公司裏怨聲載道,紛紛找楊康哭訴:“楊助,你勸勸周總吧,他的是鐵打的,我們可不是啊!”
楊康頂著全司員工殷切的期盼進了辦公室。
等周晏京在文件上簽完字,著頭皮開口:“周總,現在公司的事告一段路了,您要不要休息兩天?您半個月沒回過家……”
周晏京眼皮一抬:“我回家幹什麽?”
楊康噎了一下。
真是個好問題。
他轉換角度:“主要是大家這段時間跟著您連轉軸,都有點吃不消了,您力充沛健康,他們天天熬夜掉頭發,三十歲的靈魂八十歲的質,再熬下去萬一猝死了,得賠一大筆錢。”
楊康那點話全都是這些年跟著周晏京學的,在他麵前簡直是班門弄斧。
周晏京冷笑:“怎麽,你覺得我賠不起?”
……倒也不是那個意思。
書說得沒錯,他回國之後是一天比一天更難伺候了,楊康畢竟跟他時間久,多能到一點他的心思。
楊康在心裏默念幾遍:為了博宇為了博宇為了博宇……
然後視死如歸地開口。
“周總,您不會是不敢回家吧?”
……
總裁辦公室裏嘰哩咣當的碎裂聲嚇得外麵的書一個個噤若寒蟬。
“完了完了,楊助不會命喪裏麵吧?嗚嗚嗚……”
不一會,門一開,楊康走出來。
書立刻張地問:“楊助你沒事吧?”
“沒事,我不小心點打破了一個茶杯。”
楊康扶正領帶,鬆了口氣,然後宣布:“通知一下其他部門,周總說大家最近都辛苦了,放三天假,都回去好好休息休息。”
整個博宇歡呼雀躍,還沒下班人就走了個,等周晏京從辦公室出來時,除了楊康,一個人都沒看到。
“一個個跑得比兔子還快。”周晏京這會看見楊康都煩,“你也滾。”
老劉前一天不巧重冒了,周晏京自己開著車行駛在下雪的馬路上,竟然覺出一種無家可歸的淒涼。
最後還是調轉車頭回了鬆雲灣。
進了門,開著暖氣如春天般溫暖的房子裏,竟然冷冷清清。
周晏京腳步微頓,了一聲:“林語熙?”
聲音是他自己都沒察覺出的沉冷。
空的房子裏幾乎有了回音。
他把大扔在沙發上,直奔二樓主臥,打開櫃,看到林語熙的服和東西都在,繃的才鬆懈下來。
下樓時,聽見幾聲貓。
他走到養貓的那個房間,剛把門打開一道,三花貓就了出來,後麵的小貓崽跟著就往外衝,小屁跑得一顛一顛,著周晏京的嗅來嗅去。
周晏京用腳想把它們推進去,沒一隻聽話的,從他的鞋上跳過去就往外跑。
陳嫂買菜回來,就看見幾隻貓就在客廳裏撒野竄,有兩隻還在沙發上翻滾著打架。
房子裏貓紛飛,周晏京一頭黑線躲得遠遠的,捂著鼻子狂打噴嚏。
陳嫂大驚失:“我的天吶,怎麽都跑出來啦!”
周晏京:“門沒關好,我回來就這樣了。”
陳嫂也不敢懷疑他,心裏直犯嘀咕,門窗已經都加了鎖,難不那隻三花貓又進化了?
這技都能出去開鎖掙錢了。
趕追著貓往屋裏趕,但快兩個月大的貍花貓崽運天賦已經顯現,越追跑得越歡,追得滿頭大汗才逮到兩隻,結果剛把第三隻送進去,那兩隻又趁機跑出來了。
周晏京高高地站在樓梯上麵:“給語熙打個電話,回來抓貓。”
陳嫂拿著逗貓棒回頭:“太太這幾天去外省參加學會了,後天才回來呢。”
周晏京手著兜,意味不明地哼道:“還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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