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倞看了眼謝玦夫妻,忽然一笑:“勝者為王,敗者為寇,我服。”
謝玦暼了他一眼,架著刀子,把信號煙火給了翁璟嫵,讓拿出去放了。
翁璟嫵也不看那邵倞,轉便出了屋子,讓管事婆子把院子中的下人都遣散出去,然后對著夜空便放了信號煙火。
半刻后,石瑯便帶了十數人疾步進了侯府。
原本該在邕州的石校尉忽然出現,把一眾下人都看愣了,不明白都發生了些什麼事。
石瑯了褚玉苑,進了主屋,把那邵倞押了。
邵倞被押走前,看了眼那翁璟嫵和謝玦,角浮現一抹淡淡的笑意,不慌不忙的說:“我留了一份禮給二位,二位便是抓了我,恐怕也還不能高枕無憂。”
謝玦面無表的掀起眼皮子暼他一眼,漠聲道:“能不能高枕無憂我現在不知曉,但我卻知曉你的項上人頭保不住了。”
說罷,看向石瑯:“即刻押去大理寺獄關押。”
石瑯頷首,隨之把邵倞押出了主屋。
人被從褚玉苑押走,外院的下人都是一頭霧水,不知是誰開的頭,說是可能抓到了縱火的賊人了,眾人也就將信將疑了起來。
賊人被押走后,原本還極為鎮定的翁璟嫵雙一,也隨著一晃。
下一瞬,便被寬厚可靠的臂彎接住。
臉蒼白的翁璟嫵抬眸瞧向自己已經有四個月左右沒見過的丈夫,微微發抖,道:“就、就有點。”
就連聲音都在微微發,手心也地拽著他的袖子。
方才面對的,是殺人如麻,沒有任何仁慈可言的賊寇,怎可能真的做到鎮定自若?
哪怕是多活了一輩子也只是漲了些見識和膽量。但就算是漲了膽量,可也不至于漲到不怕死的地步呀。
謝玦把扶到了桌旁坐下,低聲道:“倒是我出手晚了,讓那賊人嚇到你了。”
扶坐下后,謝玦正要轉,翁璟嫵驀地一抓了他的袖子,張道:“你要去哪?”
謝玦垂眼,仔細看了看那沒什麼的臉,還有那驚魂未定的模樣,聲音更是低了些:“我哪也不去,只給你倒一杯茶水驚。”
聞言,翁璟嫵磨蹭了一下,才緩緩松開了他的服。
謝玦倒了一杯涼茶水遞給了,便見端著茶水都還手抖得杯盞發。
翁璟嫵也發現了自己止不住手抖,呼了一口氣,道:“我這是正常的,換做別人估著都要暈過去了。”
謝玦點了點頭,他知比很多子都要來得堅強。
方才見到賊人的時候,莫說子,便是許多男子都會驚慌失,也就還能鎮定從容地與那賊人對話。
翁璟嫵飲了一杯茶水,又呼了一口氣,才緩緩平復了緒。
緩了緒,才手肘撐著桌面,托著下頜抬頭看向他:“那賊人打算怎麼理?”
謝玦也坐了下來,提起茶壺往杯中添水,道:“邕州一十五寨,除卻三寨外,一共一十二寨,幕后縱的人,就是邵倞。他作惡多端,自是不會有活命的機會。”
聽到謝玦的話,翁璟嫵手肘一,連忙扶住了桌面,面微變地端起茶水又飲了一口,驚。
知道方才的賊人可怕,可卻不知竟可怕到如此地步。
謝玦手,輕拍了拍的背,安:“現在已經被擒住了,他也掀不起什麼風浪了。”
放下杯盞,緩了緩,皺眉道:“可他方才卻也說留了麻煩給我們,你說這麻煩到底是什麼?我不覺得他只是嚇唬嚇唬我們的。”
謝玦面有些不太明快,在對上妻子的目之時,眼神卻又低沉嚴肅:“便是有天大的麻煩,我也頂著,讓你高枕無憂。”
翁璟嫵著那認真的眼神,心頭驟跳,更似有小鹿兒撞。
哪怕謝玦現在糙得很,胡茬子糟糟的,就是發髻與衫都不大整潔,可在眼里卻不知怎地,又帥又剛。
緋紅悄悄爬上了臉頰,翁璟嫵移開了目,輕聲嫌棄:“你又臟又糙的,還不趕去梳洗。”
謝玦應了一聲“好”,正起想去梳洗,外邊便傳來了明月的聲音。
翁璟嫵去開了房門,明月在屋外低聲說道:“奴婢去了清塵院,那英娘還在院子中。”
“那孩子呢?”
明月:“聽英娘說孩子睡得死,沒起來。”
翁璟嫵點了頭,正想讓退下,卻看言又止。
便道:“你想說什麼就直說。”
明月躊躇了一下,才問:“奴婢聽說石校尉也回來了,奴婢能去瞧一瞧嗎?”
翁璟嫵無奈一笑:“去吧去吧,不過石校尉外出了,估好一會才回來,你先去廚房讓廚娘們準備一些夜宵,將士們一路趕回來也辛苦了。”
明月笑應了一聲“誒”,然后連忙福疾步往廚房而去。
看著明月離去,翁璟嫵才把房門闔上了。
謝玦看向,問:“你懷疑火是英娘放的?”
“只是懷疑,并沒有證據,但好在只是損失了些財,并未造傷亡。”
說罷,催促他:“你還是趕去休息,好好休息,明日一早可要干干凈凈,整整潔潔的見瀾哥兒,不然你這個樣子,他定是認不出你的。”
提起瀾哥兒,謝玦也甚是想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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