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很順耳,但謝玦心里清楚,真的只是說得好聽。
能說這些違心的話,倒是難為了,想必也是極想去的。
謝玦沉了片刻,抬眸:“真想去?”
翁璟嫵低下頭,輕聲說:“自是想去的,在府中這麼久,待得憋悶。”
說罷,又道:“夫君讓我有什麼話都說出來,也會聽進去的,我如今自是想什麼便說什麼,希夫君的話莫要那潑出去的水還要收回來。”
哪怕已經認真琢磨與他一同前去的謝玦,還是不免被的話噎了一下。
還覺得他會出爾反爾不?
須臾后,謝玦深思慮后,道:“去也,只待半個時辰左右。”
半個時辰,不長,倒也不短。
翁璟嫵臉上笑意頓時一粲。
這事他應了,那也該說另外一件事了。
“夫君,還有一事……”原本笑意的表漸漸淡了下來,約著幾分為難。
謝玦默默地放下了給倒的半杯水,神淡淡:“說吧。”
那日與說別什麼事都憋著,看著沒有聽進去,可現在看來何止是聽進去了,還發揮得淋漓盡致了。
謝玦重諾,說出去的話,自然不會收回來。
翁璟嫵見他的杯盞中的水見了底,又斟了七分滿,無奈道:“許是阿兄把先前的事告訴了放阿爹,如今阿爹在氣頭上,我便想著夫君能不能做做樣子去認個錯,也好讓阿爹寬心。”
說著,明明他手可及,但還是端起水給他遞來。
謝玦瞧了眼杯盞,無言接過。
倒是應征了無事獻殷勤的話。
緩緩飲了那帶著淡淡清甜的紅棗水,再抬起眸看向,面寡淡:“本就我的錯,認錯是應當的。”
翁璟嫵抬眸看他。
謝玦面雖然寡淡,可那雙如平靜湖面一般的黑眸卻不見半點的敷衍。
謝玦看著的目很是專注,翁璟嫵有一瞬的失神,但只是一息便回神。
微微低頭,避開了他的目,淺淺一笑:“夫君能如此想,我就不擔心了。”
謝玦應了后,便去向老太太請了安,回來休憩了半個時辰,也就到了午膳的時辰。
屋外飄著小雪,屋很是暖和,但就是氣氛有些冷。
一桌好酒好菜,翁父夫妻倆,還有兒婿,最后是養子。
桌上冷凝了一會,翁璟嫵在桌底下的輕輕踢了一下旁的謝玦。
謝玦眉眼微微一,隨而提起酒壺起,傾往翁父的酒杯倒滿了酒,之后再給自己倒酒。
放下了酒壺,端起了自己的一杯酒,敬向翁父。
“小婿在回金都前曾應承過岳父,會好好照顧阿嫵的,但食言了,小婿在此自罰三杯謝罪。”
說罷,一杯飲盡,接著又倒了一杯。
三杯罷,翁父依舊板著一張臉,沒有任何的表示。
柳大娘子輕輕推了推他,便是翁璟嫵也輕聲喚了一聲“阿爹”。
翁父這才有反應,端起桌面上的酒一飲而盡。
翁父風寒初愈,一杯便罷。
謝玦坐了下來。
翁父面沉沉,半晌后才嘆了一聲氣,看向婿。
他語重心長的道:“為人父母的,那個能看著兒委屈置之不理的?我就阿嫵這麼一個兒,我見不得半點委屈,所以才會想著招婿贅。”
說到這,又是一嘆,接著道:“當初也確實是我的錯,不該以救命之恩來脅迫你娶了阿嫵,但你既然不愿和離,現在連孩子也有了,我旁的不希,只希你能好好照顧,不讓再旁人欺辱。”
謝玦聞言,再次把自己的酒杯倒滿了酒,朝著岳父一舉,面肅嚴:“今日再諾,往后不會讓阿嫵欺辱,必定讓其榮華安康,一世無憂。”
說罷,再一飲而盡杯中酒水。
翁璟嫵抬眸看了眼謝玦,心思略凝。
他不僅變了,變化還很大。
翁父聞言,霾沉沉的面稍霽。
“希你說到做到,莫要食言了。”
“定然。”
氣氛依舊肅嚴,翁璟嫵便收斂了心思,在一旁笑盈盈的道:“天冷,菜涼了就不好吃了,快些吃吧。”
說著,夾了獅子頭放到了父親的碗中:“阿爹你嘗嘗這獅子頭。”
說著,站起來也要給阿娘夾菜,謝玦也站起扶,柳大娘子道:“別了別了,你坐著就好。”
但翁璟嫵還是給阿娘夾了。
翁父暼了眼他們夫妻間的作便收回了目,執起雕琢的竹箸品嘗兒夾給他的菜。
翁璟嫵坐下后,見夫妻已經開始用膳,也暗暗呼了一口氣。
其實并不想阿爹阿娘為的事太過憂心,
今日午膳后,晚間便是去老太太的院子里邊用膳。
翁父從自己妻子那知道已然給兒出了氣,又聽進去了妻子的勸。
—畢竟是阿嫵的祖母,是長輩,現在他們夫妻倆都給那老太太下了臉,難免不會讓老太太記恨上。
聽了勸后,所以態度不冷,但也不是很熱絡,只算是有禮。
雖然沒有過分,但翁父到底也做了這麼多年的,自然不是木訥之人。
飯畢,兩家人坐在廳中,他飲了一口茶水后,才看向婿,輕嘆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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