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把百合花放在墓碑前,然后對著墓碑,緩緩的跪了下去。
磕了三個頭,才看向墓碑上的照片。
男人眉眼溫,五憨厚,人秀麗溫婉,笑起來角有兩個淺淺的梨渦。
來的路上,積攢了千言萬語,想著要告訴父母。
可現在,心中的千言萬語最后化了一聲長長的嘆氣。
“對不起……”
除此之外,再也說不出別的話,一雙清亮的眸子,定定的看著墓碑。
天一寸一寸暗下來。
姜不知道跪了多久,直到手機響起,才茫然的回過神去接電話。
是珍妮打來的。
“,你怎麼還不來?今天的主角是你,我們大家都在等你呢!”聽筒里傳來雀躍興的聲音。
姜張了張,長時間不說話,聲音有一些沙啞,“我這就來,你們先玩。”
“好好好,快點啊!”珍妮催促著。
把手機放回包里的時候,看了眼時間,居然過去了兩個小時,兩條麻木的沒有知覺,扶著站起來的時候,險些栽下去。
兩手撐著自己,坐在了地上,緩了會兒后,才往車那邊走。
到盛世的時候,果然一群人都到了。
蕭北謙從沙發上起,走過來拉住的手,包廂里響起此起彼伏的調侃聲,姜臉微微發紅,拉著蕭北謙趕坐到了位置上。
“明天就要夫妻了,你還害什麼?”周雨樂興沖沖的唱完了一首歌,笑呵呵的對說。
姜才不肯讓看笑話,否認道,“我才沒有害。”
周雨樂切了聲,小歐這時給遞了杯酒過來,和小歐膩歪去了,也就沒再揪著這個話題不放。
今晚來的是他們兩個的好友。
夏知心和陸薄歸,霍司年和盛全都來了,除此之外,還有一些姜認識,但不怎麼悉的朋友。
不過鑒于是準新娘,又有蕭北謙給撐腰,在場的人都對很客氣。
玩牌的時候,霍司年和盛兩個人又吵了起來,不過和以往不同,盛一瞪眼睛,吵的正在興頭上的霍司年,立刻就偃旗息鼓,乖巧的不行。
姜看的饒有興致,低聲跟夏知心八卦,“他們兩個怎麼回事?”
夏知心眨眨眼,說出四個字,“假戲真做。”
姜挑眉,欣的道,“果然如此,我就知道,盛可以拿住霍叔叔。”
霍司年和盛的互,眾人都看在眼里,不打趣追問,“霍小爺,北謙哥都要結婚了,你們訂婚也有好幾年了吧,準備什麼時候結婚?”
盛和霍司年前段時間鬧矛盾,兩個人各自有新歡的消息,曾經在熱搜榜高居不下。
沒想到這次單派對上,兩個人居然又你儂我儂的。
眾人不清楚況,有人率先發問,一個個都豎起來耳朵聽。
霍司年笑容不改,和盛確定關系之后,這幾天他都是春風得意的,脾氣好的出奇。
他笑盈盈的對大家道,“今年的臘月初八,日子已經定下來了,你們把份子錢準備好就是了!”
眾人大吃一驚,“還有兩個月?”
“對!時間是了點,但我太想結婚了。”霍司年摟住盛的肩膀,把包裹在自己懷中,“萬花叢哪比得上老婆孩子熱炕頭啊?”
夏知心意味深長的往盛肚子上看,“有喜了?”
霍司年就等著有人問這麼一句話呢,迫不及待的嘚瑟道,“沒錯,我要當爸爸了,你們這些愿意給花叢里待著的人就繼續待著吧,反正本小爺要上岸了。”
眾人有羨慕的,也有恭喜的,還有怒罵他不爭氣的。
因著這個重磅消息,一晚上話題不斷。
到了十一點多,夏知心眼皮都睜不開了,陸薄歸把從沙發上抱起來,跟眾人說了聲,先行離開。
霍司年心疼盛,也在意肚子里的孩子,在陸薄歸離開的時候,也趕帶著盛離開。
蕭北謙和姜陪著眾人又多玩了一個小時,散場回到家,已經快凌晨一點了。
姜先去洗了澡,然后換蕭北謙去洗。
吹干頭發后,手機發來消息,周雨樂跟說自己到家了,回復完消息,再一看,夏知心給發了消息。
心寶居然沒睡?
姜好奇的點進去,然后子一僵,眼睛黏在屏幕上,久久沒有移開。
夏知心總共發來了三條消息。
第一條是份十六年前的檢報告,名字是……的母親。
報告上顯示,被檢人被確診為艾滋病患者。
那個時候,才九歲,那個時候,的父親才去世一年。
難以置信的盯著那張報告,將上面的每一個字看了又看,明明每一個都認識,為什麼湊在一起,卻覺得有種令人膽寒的陌生。
抖著手,點開了第二條消息,是一份音頻文件,連忙取出耳機,小心翼翼的按下播放鍵。
幾乎已經快要忘記的,母親的聲音,出現在耳畔。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他是你最好的朋友!你搶了他的設計圖,的他跳了樓還不行,為什麼還要找人給我注艾滋病毒!林易華!你簡直不是人!”
“你們如果一直乖乖為我做事,我也不會對你們趕盡殺絕!”
“你做的事是要遭天譴的!工減料,豆腐渣工程,害死了多無辜的人!你……”
“別跟我講那些七八糟的!我就問你,你按不找我說的去做!如果你不那麼做,那就等著給你兒收尸吧!”
“你把我兒怎麼了?”母親的聲音慌無措。
林易華冷哼,“沒什麼,就是把帶到游樂園玩一會兒而已,但你如果不答應,后果我不敢跟你保證。”
“畜生!你個畜生!”母親撕心裂肺的大喊。
林易華笑起來,“你反正也活不久了!不如現在就去死,讓蕭北謙的車撞死你,也能發揮你的一點作用!”
“為什麼……為什麼你這麼狠!”
“這是他們蕭家欠我的!我妹妹為了姓蕭的自殺了!死了!憑什麼那姓蕭的還活的好好的!我要折磨他!我要毀了他的兒子!要毀了他最得意的兒子!哈哈哈哈哈!我再問你一句,你答不答應!不答應,我就送你的兒先上路!”
“不要!”母親咬牙,憤恨又屈辱的道,“我答應你!我答應你!”
“……”
蕭北謙洗完澡出來,見姜靠坐在床頭,眼圈紅紅的。
他臉微變,快步走過去,將抱在懷中,心疼的問,“怎麼了?怎麼哭了?”
姜控制不住的掉眼淚,把臉埋在他的前,蹭了又蹭,搖搖頭道,“蕭北謙……”
“我在。”
“對不起……”
對不起誤會了你這麼多年,恨了你這麼多年,讓你和我一起備煎熬了這麼多年。
蕭北謙不明所以,“怎麼了?”
“對不起……”執拗的一遍遍的道。
蕭北謙幽沉的眸子,落在哀戚的小臉上,鄭重其事的回答,“沒關系,永遠沒關系,你永遠不用跟我說對不起,因為我你,所以總會原諒你。”
姜哭的更大聲了。
這一切都是個錯誤。
錯誤的開始,錯誤的仇恨,錯誤的二十多年,而蕭北謙,卻是這萬千錯誤人生里的,唯一救贖。
“蕭北謙……”噎不已,斷斷續續的道,“我你……”
全文完,謝陪伴,江湖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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