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和你爸說清楚了,我有朋友了,不可能再娶你。我可以雇人照顧你,也可以給你一筆錢,讓你和你媽後半輩子無憂,但除了這些,我給不了你什麽。”陳宴一字一句的說。
王茉心頭唯一繃著的那弦,突然就這麽斷了。
甚至在周棠麵前的那唯一一底氣與驕傲,也這麽斷了。
終歸還是不行的。
哪怕他爸爸都這樣了,臨死的訴求,陳宴都還是拒絕了,他為了周棠,甚至連爸爸都不顧了。
也是了,是高看了陳宴啊,陳宴從始至終都不是個善人,他連他的親父親都能算計致死,連幫過他的蘇意和蘇意的父親都能隨意拋棄,陳宴怎麽可能是好人,是知恩圖報的人啊!
“看來,我爸是真的遇上白眼狼了,陳宴,我爸當初是瞎了眼,才會救你!我也瞎了眼,竟然會以為你這種弒父的人,會對我爸恩。”王茉兩手握拳,淚流滿麵,絕苦的說。
陳宴淡道:“你也說了,是你爸救的我,而不是你。王茉,我陳宴從來不喜被人拿,我可以順著你們,但不代表我要被你們威脅。”
他陳宴這輩子,一直徘徊在生死邊緣,他長這麽大,從不人威脅,如果王茉一家覺得用恩就能拿他陳宴了,那未免離譜了些。
因為他陳宴,骨子裏就不是善類,報恩與否,也不過是在他一念之間而已,他可以當好人,自然,也可以當惡人。
嗓音落下,他就沒打算和王茉多說。
王守義那裏,他已經說得很清楚了,王守義都已經理解並放棄了,如果王茉還執迷不悟,那他就不打算繼續慣著。
陳宴牽著周棠轉便走,這種幹脆的姿態再度狠狠的刺痛了王茉的眼睛。
王茉心頭的憤怒和不甘抑製不住的瘋漲,渾發抖,兩拳握,目死死的盯住陳宴的後腦勺,扯著嗓子嘶吼,“陳宴,你會後悔的,你一定會後悔的,我也不會讓你繼續被周棠這種人迷,周棠本就不你,這次能答應和你在一起,不過是在騙你,在可憐你,你當真以為你嗎?如果,早就和你在一起了,等不到這個時候的!”
陳宴的背影滯了滯,一秒後再度恢複如常。
他沒有回頭,更沒回王茉的話。
王茉的所有歇斯底裏,像一場笑話般再度狠狠刺痛了。
知道陳宴不,兩年前,曾仗著陳宴對父親的敬重,仗著陳宴因為父親的原因而對的順從,仗著王素芳對溫關心,就覺得可以明目張膽的喜歡陳宴,甚至能和他真正的在一起,但當時因為周棠,輸得一敗塗地,如今父親都這樣了,對陳宴臨危托付,陳宴也沒將王茉放在眼裏……
陳宴是真不,也是真的狠,甚至為了周棠這個不他的人,可以盲目這種樣子。
王茉哭得渾抖,心口的不甘和怒氣差點將點燃。
目再度狠狠的落在了周棠的後背,眼裏全是瘋狂,剛剛就該將周棠一把從這臺推下去的,周棠如果跌落的姿勢沒擺好,說不準就摔死了,到時候死無對證,完全可以咬定周棠突然發瘋跌下去的,到時候陳宴再怎麽難過,周棠也死了。
那時候就可以對陳宴雪中送炭的安了,會一心一意陪在他邊,會用時間來證明,會一點一點的將周棠從陳宴的生活乃至他的心裏,全部剔除幹淨。
所以,也隻有周棠死了,和陳宴,才會為不可能的可能。
周棠任由陳宴牽著他,一路都沒說話。
心思很細很敏,陳宴剛剛因為王茉那番話稍稍僵了一下,其實是覺到了的。
在陳宴一路無聲的將送至車門邊時,周棠才主朝他說:“陳宴,我一直沒答應和你在一起,以前是因為誤會和矛盾,後來是因為愧疚和逃避。你的太深太重,在無法完全確定我自己對你的心意前,我不敢答應和你在一起,我怕我對你的喜歡不夠深,會在各種言行之中對你懈怠,從而傷害到你。”
“我知道。”陳宴默了兩秒,低啞著嗓子平和的回了一句。
周棠繼續說:“我這麽晚才決定和你在一起,是因為我知道哪怕我對你的不及你對我的,但我不想你一個人踽踽獨行。我想和你一起走下去,不想放手,也……舍不得。”
陳宴的眼底驀地晃了一下,方才所有縈繞著的複雜與沉重都全數消失幹淨。
他突然手將周棠擁懷裏,的抱住,下像以前那般脆弱似的磕放在的側脖的發裏。
周棠也順勢手的環在了他的腰間。
陳宴仔細了一下周棠抱他的力道,沉雜的心再度輕輕的平靜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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