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乘風走後,楚昭緒低落了幾天,隨著天氣日漸轉涼,覺世界都變得冷清起來。
好在還有朝堂的事要忙,每天陪著小皇帝上朝,理朝政,時間倒也過得飛快。
又過了些時日,朝堂徹底穩定下來,楚昭便將皇帝和朝政托給太後的父親以及六部尚書和左都史方唯賢,自己準備送懷安公主去涼州。
問徐回是留在京城還是跟走,徐回說要想一想再答複。
楚昭給了他三天時間讓他考慮,結果第二天徐回就跑來和說,要跟一起走。
楚昭很奇怪,問他為什麽,徐回說不為什麽,就是不想和分開。
楚昭信以為真,前腳剛答應他,後腳方唯賢就來了,說禮部尚書家的小兒在楚昭的婚宴上看上了徐回,回家之後就害了相思病,茶不思飯不想,一心想嫁給徐回。
禮部尚書實在沒有辦法,便托他去探徐回的口風,卻被徐回當場以自己是太監之為由嚴詞拒絕。
可尚書家的小兒不信,說徐回看起來本不像閹人,非要父親再去打聽清楚。
尚書大人老來得,捧在手裏怕摔,含在裏怕化,無奈之下,隻好又托方唯賢來向楚昭打聽一下,看徐回到底是不是真的太監。
楚昭總算明白徐回為什麽那麽快想好要跟自己去涼州,鬧半天是為了躲桃花。
但不能因為自己給不了徐回想要的,就強行給徐回塞個替代品,於是也就沒有立刻答複方唯賢,說要先問問徐回的意思再說。
可方唯賢是個老狐貍,自己會琢磨,想著徐回若真是太監,楚昭一句話就把這事說清了,既然楚昭不願意說,那就說明徐回本不是太監。
畢竟他自己也觀察過徐回,徐回上本沒有太監的特征,比如說話聲音不像真太監那樣尖細,結也很突出,雖然沒留胡子,下卻有約的胡茬。
於是,方唯賢據自己的分析,去告訴禮部尚書,說徐回十有八九是假太監,之所以不接他的茬,可能就是看不上他兒。
禮部尚書一聽這還得了,他家這麽優秀的兒,隻能看不上別人,絕不允許別人看不上。
於是就直接去見楚昭,求楚昭給自家兒和徐回賜個婚。
楚昭很是無語,是攝政王,又不是皇帝,給自己邊的丫頭賜個婚也就算了,別的婚真的賜不了。
再者來說,以徐回的個,就算真的賜了,徐回也不會接呀,這樣隻會讓大家都不痛快。
“強扭的瓜不甜,這道理尚書大人應該明白。”楚昭說,“這個婚本王真的賜不了,隻能去幫你問問徐回的意思。”
尚書大人愁眉苦臉:“有些瓜也不是非要它甜,能解就行,王上您是沒見到我家小那副樣子,這婚事若是不了,可能人都要沒了。”
“這麽嚴重嗎?”楚昭心說自己又不是沒經曆過相思之苦,找了蕭馳幾輩子,都沒像尚書千金這樣。
小姑娘家的果然來得更澎湃些,不像自己這樣的老妖,早已看淡一切,激不起什麽水花了。
楚昭答應幫忙問問看,送走了禮部尚書,就把徐回到了跟前,開門見山道:“禮部尚書家的小兒你見過嗎?”
徐回說:“沒見過,但陛下大婚那天,讓的丫頭送帕子給我,我拒絕了。”
楚昭:“……好直接的一個小姑娘,真不敢相信居然是禮部尚書家的兒。”
故意把那個“禮”字咬得很重,徐回也跟著笑起來:“是啊,小姑娘倒是一點都不拘禮。”
“你不喜歡這樣的嗎?”楚昭說,“我以為你會喜歡大咧咧一點的。”
徐回看了一眼。
大咧咧的,他喜歡,但他喜歡的隻有這一個。
或者說,他不是喜歡大咧咧的孩子,隻是因為喜歡,所以是什麽格都沒關係。
“我們什麽時候走?”他反問道,沒有直接回答那個問題。
楚昭了然地點點頭:“反正準備工作早就做好了,如果你想早一點,隨時都可以。”
“那就後天吧!”徐回提議道,“明天再最後準備一下,後天一早出發。”
“行,那你去準備吧!”楚昭說,“順便和大家說一聲,讓大家把行裝都收拾好。”
徐回領命而去,楚昭看著他的背影,無聲歎息。
在不知道徐回對自己的心思前,真的想徐回這一世能找到一個心的姑娘,娶妻生子,過一回正常人的生活。
可是現在,這些話真的說不出口,隻能寄希於天意,看天意會不會讓徐回遇到一個為之心的孩。
世界這麽大,他們都還年輕,誰知道往後會有怎樣的機遇?
就像和蕭馳一樣,當時的也沒想到,會在軍營遇到自己一生的摯。
希徐回能在後麵的旅途中有所收獲。
第二天的早朝上,楚昭向文武百說了自己要送懷安公主去涼州的事,珍而重之地將大晏朝堂托付給眾臣。
除了去涼州,還打算再去一趟北狄和西戎,以攝政王的份去做個回訪,看看那邊如今的形勢,順便問一下駐守在北狄和西戎的員。
因為這些事之前已經和朝臣提過幾次,所以大家也不覺得意外,頂多表達一下不舍之,讓路上小心,多多保重。
唯有禮部尚書,聽到說隨行人員還有徐回,不免有些著急,一下朝便跟隨去了勤政殿。
“王上非要帶徐回去嗎,他走了我家小可如何是好?”
楚昭說:“我雖為攝政王,也不能強行按頭讓他娶你兒,不如你和令千金說,我們過幾個月就會回京,讓先等一等,或許對徐回隻是一時新鮮,等著等著就發現了其他更優秀的公子呢?”
禮部尚書見態度堅決,不敢死纏爛打,隻能垂頭喪氣地回家哄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