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老師,你剛剛不是說人家小秋是被包養的嗎?說我們吃的這頓飯不幹淨?”
在座的教授中,關係大多也就維持那麽層窗戶紙,現在看到有落井下石的機會,怎麽會輕易錯過?
果不其然,顧鬱的視線立刻投到副教授的上。
“我……我我剛剛喝醉了,酒後胡言,我真是……哎呦,我這張真的是……”
副教授端起桌上的杯子,斟了滿滿一杯白酒,著走到秋苒跟前。
“我自罰一杯,二位別跟我一般見識。”
顧鬱卻不看,轉頭看向秋苒,眼中帶著點戲謔和寵溺,“我有些好奇,你在外頭都是怎麽說我的?大腹便便的地中海老頭?”
秋苒被他看的耳朵一熱,“哪有!你別說,這麽多人呢!”
“行了,沒點眼力見麽?既然這位教授喝醉了,還不送人離開!”
臨了,在剛走出去時,屋傳來一句“既然連師德都沒有,那如何能繼續教書育人?”
副教授立馬大驚失,還差幾個月就能評級優秀教師,而且正在籌備競選副校長。
聽著顧鬱的意思,那是要斷活路啊!
可剛想走回去哀求,兩個人高馬大的服務員立馬架著離開,速度之快,半點機會都不給。
秋苒不打算幫忙求,這個人幾次三番地拐著彎罵,還不至於大度到此。
一場小風波後,飯局又恢複如常,所有人如無事發生般,重新聊起剛剛的話題。
隻不過都在心中了一把汗,還好剛剛他們沒有跟著那個不長眼的欺負秋苒。
顧鬱座後,意外地撞一道視線之中。直白不收斂,帶了點審視的意味。
他挑了挑眉,從進門到現在,這個人雖然也和其他人一樣震驚,可和蘇綰一樣,看向他時,眼裏始終籠罩著一層不滿的暗。
坐在上位的曾老站起來,想將位置讓給顧鬱,卻被他委婉拒絕。
“那行,那我就腆著張老臉坐這了。”曾老按順序,向他介紹在座的所有人。
在介紹到葉容笙時,顧鬱烏黑的眸子倏地一暗,他轉頭看了眼秋苒,恰巧也看了過來,兩人的視線就這麽猝不及防地在空中匯。
他朝著葉容笙點了點頭,桌下的手卻已經不聲地,移到那雙正在錯糾結的小手上。
他隻對葉家那幾個男人有了解,倒是忽略了他們家裏這個唯一的員。
而且這個人好像還討厭他的。
“方便問一下麽?”
曾老剛介紹完最後一個人時,葉容笙突然開口。
“秋小姐是怎麽和顧總認識的?”笑了笑:“沒別的意思,就是這人上了年紀,就開始八卦起來,我有些好奇兩位的故事。”
說這話時雖然是在問秋苒,可雙眼卻是看向顧鬱,活像在看一個騙子一樣。
顧鬱淡定道:“一見鍾,是我先追求的。”
“原來如此,那秋小姐的父母對二位的婚事,也沒什麽異議嗎?”
顧鬱尚未開口,旁的人便已經替他出聲:“葉教授不必替我這麽一個萍水相逢的陌生人費心,我和顧鬱的婚姻你我願,我的父母也對他也很滿意。”
這話問得奇怪又沒禮貌,偏偏這幾句話全都踩在秋苒的雷點,現在就和隻炸的貓一樣,一點就著。
葉容笙見這麽維護顧鬱,隻得尷尬笑笑。
不明白為什麽秋苒對其他人都是那麽乖巧懂事,唯獨在和說話時跟吃了槍藥一樣火。
曾老見氣氛不對,連忙打圓場,“葉教授剛才肯定是趁我們不注意的時候,多喝了幾杯酒,所以有點微醺了,哈哈。”
“這菜都快涼了,快吃快吃。”
顧鬱拍了拍的手,淺笑著搖搖頭表示沒關係。
他早就已經習慣了,而且這種況在未來隻會更多,他不想讓秋苒為這種事生氣,不值得。
快到尾聲時,秋苒去了趟洗手間。
服務員剛好在這時端來一份甜品,正要將那塊蛋糕放到秋苒的桌上時,被顧鬱阻止。
“換一份草莓的。”
有人見顧鬱沒什麽架子,便大膽調侃:“沒想到顧總這麽細心,連顧太太的喜好都一清二楚。”
顧鬱搖搖頭:“不是,秋苒對芒果有些輕微過敏,所以我不敢讓到一點,家裏的傭人也都知道這些,隻不過我今天一時疏忽,忘記吩咐後廚。”
“誒,葉教授你怎麽不吃呢?難不你也對芒果過敏?”
“不是,是我……一個朋友,他對芒果過敏。”葉容笙眼角了,表有些不自然。
旁邊的人沒多想,隨口應了句:“哦,那這個世界上對芒果過敏的人還多呀。”
“誰說不是呢。”葉容笙臉有些發白,站起來拿著包,從角扯出一抹牽強的笑容:“抱歉各位,我突然有些不舒服,先走了,下次有機會我們再約。”
秋苒回來時,也沒在意,隻是覺得終於自在了許多。
飯局結束,顧鬱先上了車,蘇綰將秋苒拉到一邊。
“你和他真領證了?你肚子裏孩子真是他的?”
“真的呀。”
蘇綰了的額頭,“你……你找什麽樣的人不行,你非得……我都不知道該說你什麽好。”
“老師,我知道您的意思,可當你真的喜歡上一個人時,哪裏顧得了那麽多?您隻是還不了解他,他在我心裏,就已經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人了。”
“我現在不管說什麽你都聽不進去,而且生米也煮飯了,但你記住,要是他敢欺負你,你一定得告訴我們,不能一個人憋著,知道嗎?”
“知道了,老師再見。”
眼看著秋苒上了車,準備計程車回家。
剛要手,一輛白的跑車停在跟前。
車窗降下,裏麵的人凝視著,“蘇老師,坐我的車吧,我剛好順路。”
……
“腰還酸嗎?”
秋苒閉著眼窩在他的懷裏,腰上的那隻手正在有規律地,溫暖有力,讓舒服得都快要睡著了。
迷迷糊糊間,覺有什麽東西在的額頭上,冰冰涼涼又的。
車裏的線太暗,但還是一下就出來了,不由得睜大眼睛有些驚訝:“這東西怎麽會在你這?”
秋苒還以為這個東西再也要不回來了,再加上本就不想見到許連心,所以就沒想過將它討回來。
顧鬱往後仰了仰,角噙著一抹讓人看不分明的笑意:“緣分吧,不過現在歸原主了。”
“謝謝。”
想把無事牌收起來時,車窗外有一道幾乎刺眼的芒一閃而過,剛好讓看到背部有個不顯眼的黑點。
“這是什麽?”
秋苒打開手機的手電筒,照在無事牌的背麵,在那層普通的銀底上,似乎有一個。
顧鬱手上腰的作一滯,“什麽?”
搖了搖頭,當下也沒稱手的工,也隻能等回家了再看看。
“手別停!”
顧鬱有些沒好氣地說:“你如今使喚起我來倒是越發順手了。”
卻又口嫌直地繼續幫腰。
腦子裏卻不可避免地想到慕晚舒最近在背地裏的小作,他目幽幽地看著的肚子,眼神中充滿了憂鬱之。
“苒苒,你想不想回娘家住一段時間?”
“怎麽突然這麽問?”
秋苒從他懷裏坐直,黑暗之中看不清他眼底的緒,越發覺得有些不安。
顧鬱將重新按回懷裏,“沒什麽,隻是爺爺要讓那個人搬來和我們一起住,他如今年紀大了,我不想太過忤逆他,但也不能讓你因為我而過得不開心。”
“你是說早上的事嗎?就是想擺擺譜,又不是什麽大的麻煩,我可以應對。”
“苒苒,你就聽我一次好不好,我明天得出差一趟,但我實在太膽小了,我不敢想象我不在的時候,你會被別人欺負。”
“那我一整天都會過得很難熬的。”
秋苒原本略微有些蹙的眉頭更了幾分。
“那要是你一直沒理好,我不就一天都不能回來?”
“不會的,況且我也不想和你分開太久。”
又不是傻子,從慕晚舒搬進來第一天起,顧鬱就安靜得反常。
雖然還是一如既往地沒給慕晚舒好臉,但總覺得顧鬱像是在籌謀什麽。
“好吧,那你得每天都來看我,知道嗎?”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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