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母親對也沒有表面那麼好吧,要不然以的,應該一開始就同意了。
對京城的排斥,對他的排斥,超出了他的意料。
……
去張員外家路上,枇杷問施菀:“師父,你怎麼想?”
施菀搖搖頭:“我不知道……”
枇杷疑道:“為什麼不去呢?雖然是前夫……大不了多要些價嘛,既然他連一千兩都開出來了,我們要個五百兩好像也不過分?而且還能進那個什麼班,那可是太醫局開的班啊,太醫局!我要是能看一看太醫局的人長什麼樣,這輩子都值了!”
施菀緩緩側過頭來看向,枇杷不解道:“師父怎麼了?”
施菀嘆聲道:“沒什麼,就是覺得……你說得對。”
在枇杷那里,這是一件都不用考慮的事。
就如陸璘所說,如果是別人,已經答應了。
不管是去醫治千里之外的一個夫人,還是為了酬金,抑或是為進岐黃班學習,都值得走這一趟。
遲遲猶豫,不過是因為那是陸璘,是曾經的婆婆,下意識就想去躲避。
但行醫、進醫這條路,理該不因他們而影響的,若真的心志堅定,就不該逃避到,連想去的歧黃班都不敢去。
“師父說我說的對,是不是想去了?如果去的話,能帶上我嗎?”枇杷突然問。
施菀意外道:“你想去?”
枇杷回答:“師父知道,我爹現在了后娘的蠱,老讓我嫁人,煩死我了,我去了京城就好了,沒人煩我了,還能開開眼界。”
說完,小聲道:“而且我想……陸大人那麼有錢,應該不會介意多出一個人的車馬費的……”
施菀笑了笑,隨后深吸一口氣,回道:“好,那我同他去說。”
等們從張員外家回來時,藥鋪已經要歇診了,陸璘還等在藥鋪里,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見來,他立刻起,一不看著,等著的答案。
施菀說道:“路上車馬食宿費陸大人付,診金等到了另付,其余酬金不必給,但陸大夫需要依諾言送我進岐黃班,另外,枇杷要同我一起去。”
陸璘出一安心的笑來,很快道:“好,那我去準備車馬,你們乘馬車與我同去,明日天不亮就出發。有些倉促,但實在是我母親已病重,我心里著急,還見諒。”
施菀點頭道:“明日在這藥鋪前見。”
“好,謝謝你能答應。”陸璘說完,出了藥鋪。
剩下的時間,施菀要安排藥鋪的事,要收拾東西,忙到半夜才睡下,等到隔天五更天,和枇杷起床,收拾好東西到前堂,外面已傳來車馬聲,陸璘果然帶了馬車過來了。
趕車的還是劉老二,枇杷和施菀坐馬車,陸璘、石全以及另一名隨從一刻不等,馬上往安陸縣城外而去。
同樣的路,時隔八年……將近九年,再走了一次。
十六歲時,就和三嬸兩個人,賣了家鄉的一切,三嬸放下了農活,兩人忐忑地去往未知的地方。
而現在,是自己選擇的,為了心中的路而去那個不想再去的地方。
心中沒有忐忑,比起十六歲,更添了幾分從容。
不知陸夫人的病怎樣了,是不是能藥到病除。
不知以這子的份,能不能順利進歧黃班。
聽說寫《張氏針灸節要》的張院使的后人也在太醫局,不知能不能遇到,是否能替解解書上的幾疑。
至于其他有關京城的一切,不去想,不去念,就讓它隨風而散吧。
第96章
這一路,日夜兼程,趕路趕得很急。
平時能走一個月的路程,只走了十幾天便到通州,再走最后兩驛,就能到京城。
快到安城驛時,正是八月底,卻是烏云布,天昏地暗,顯然馬上就要下大雨,天也將黑,一行人將馬兒趕得飛快,所幸在雨剛往下落時趕到驛館。
陸璘從馬背上下來,撐了傘,去馬車下接施菀。
施菀從馬車廂出來,陸璘手去扶,也沒將手出去,只自己扶著車板下來了。
隨后枇杷下來,陸璘將傘遞給枇杷,朝們道:“你們先進去,我去牽馬。”
說罷,待枇杷接過傘,他便牽了馬去找驛卒了。
豆大的雨點正往下落,隨便站一站就能淋,枇杷趕忙道:“師父,我們先進去吧。”
施菀便與一起進驛館去。
這一路們都與陸璘一起住的驛館,有的大一些,有的偏僻之地就小一些,而這里臨近京都,果然驛館也氣派一些,從院里進來便是大大的廳堂,堂有桌椅板凳,堂下掛了牌匾對聯,最前面的墻壁還是青磚所砌,抹了白灰,結實防火,分外氣派。
施菀見一面墻上畫著畫,還沒細看,從外面進來一個四十上下的中年男人,帶著個六十左右的老婦,一個差不多三十多年輕一些的婦人,幾人都穿著舊布,拿著包袱行囊,似乎是一對夫妻和老母親。
施菀看那中年婦人大著肚子,似乎已是要臨產的樣子,但額上滿臉的汗,顯然剛才趕路走得太急,臉也不好,不由有些擔心。
好在現在他們已經到了驛館,要不然以這樣的月份在外面淋雨趕路,實在太危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