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此言,阮寧又停下腳步,回頭看著張易之。
玉鍾怒道,“胡說八道!王爺兩刻之前,還送我家王妃到宴席上……”
阮寧拉住玉鍾,遞給一個眼神,稍安勿躁。
跟一個不知哪兒冒出來的小太醫,說這麽多幹什麽?
“哦?然後呢?”
阮寧隻想看看,這個張易之有何目的?
張易之清了清嗓子,低聲道,“燕王妃臨盆不足百日……還未能伺候燕王殿下吧?”
“大膽!”玉鍾嗬斥道,“這是你能打聽的?”
張易之笑了笑,“臣不用打聽,臣是太醫,大夫都懂這個。”
阮寧輕嗤,“所以,你想說什麽?”
張易之一臉認真道,“燕王妃得燕王獨寵,在整個京都都有名!”
“如今,卻有人,趁著您子不便,勾引燕王!想要借機上位!”
“您難道就沒有危機嗎?您就不想去看看,是哪個狐貍這麽不檢點嗎?您就不想去敲打敲打嗎?”
張易之說完,一臉自信地看著阮寧。
好似,他已經篤定了,阮寧必然上鉤。
即便阮寧現在,臉上雲淡風輕。
他似乎也認定了,阮寧是假裝不在乎。
阮寧笑了笑,“既然你有此‘好意’,那就玉鍾跟你去看看,若是上得臺麵,帶回府也無妨。”
“那不行!”張易之道,“臣可以領燕王妃去看看,但必是燕王妃親自去!”
張易之目灼灼,盯著阮寧。
阮寧眉頭輕挑,“你一個年輕男子,本王妃跟著你去找王爺?”
“這是去捉,還是去送啊?”
張易之臉訕訕……他似是沒想到,自己的魅力,在燕王妃麵前,竟有點兒不好使?
宮裏的子,可沒有這樣的定力呢!
“這不還有王妃的丫鬟跟著?”張易之道。
阮寧忽而點點頭,“若是捉到了,你願意作證嗎?”
張易之聞言,覺得哪裏好像不太對……作證?作什麽證?
但見燕王妃語氣有鬆之意,他顧不得多想,連忙點頭,“當然,當然!”
阮寧笑道,“那好……”
阮寧拿出秦雲川給的哨子,輕吹一聲。
哨音奇特,猶如婉轉的鳥。
“唧唧啾——”
哨聲一過,立時有三個暗衛,蹭蹭蹭……不知從哪兒冒了出來。
三人形快似鬼魅,拱手低頭,立在阮寧麵前。
這是上次,阮寧從宮裏,全須全尾的出來之後,秦雲川專門給配的暗衛和暗號。
就是怕他不在邊,出什麽意外。
“看住他,”阮寧道,“請王爺到這兒來!”
張易之完全看傻了!
這……這什麽作?
在別人家的婚宴上,能帶進來暗衛,就已經夠離譜了!
還要把燕王請到這兒了?不是要捉嗎?
都把人來了,還怎麽捉啊?!
等張易之覺得況不對,轉要跑時……
已經來不及了!
三個暗衛,這任務本不夠分!
一個暗衛去通知王爺。
另一個暗衛拿住張易之。
還有一個暗衛……隻剩給同伴鼓掌的份兒了。
“燕王妃……您,您這是何意啊?”張易之慌了,“臣一片好心,您、您不能這麽坑臣啊?!”
事跟他想得完全不一樣!
捉這種事……最容易拉近人的。
他帶燕王妃去捉——捉了也白捉!男人三妻四妾是常理!
隻剩傷心的份兒!
在傷心之時,他送上幹淨馨香的帕子和暖心的安之詞……一來二去,不就取信於了麽?
一個鄉下的小村姑,多好哄啊!
對好,對噓寒問暖!有什麽方,自己哄到的心之後,還不都給哄過來?
可現在!這是、什麽、況?
張易之還在震驚之中,尚不能回神兒。
秦雲川已經急匆匆趕來,“寧寧找本王?出了何事?”
阮寧朝張易之那兒看了一眼,“他跟我告狀,說要帶我去捉!”
秦雲川先是一愣,“捉?捉什麽?捉誰的?”
話音落地,秦雲川就明白過來……真是多此一問!
阮寧還能捉誰的?
秦雲川抬腳向張易之走過去。
張易之連忙搖頭,“不不不,臣看錯了!看錯了!那人必不是王爺!”
他連忙掌,“王爺恕罪……臣眼拙……”
“不,”秦雲川搖頭道,“你沒看錯,那人,確實是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