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寧覺得,車廂裏熱氣騰騰。
秦雲川上的殺氣,簡直如熱浪灼麵。
“王爺別生氣啦,就是個八九歲的小姑娘,您不必大幹戈。
“您堂堂燕王,若是對付一個小姑娘,反倒惹人嘲笑……我已經修理過了,沒吃虧。”
阮寧兩隻手握住他的胳膊,搖晃著輕笑。
秦雲川上的殺氣,收斂了些。
“許家公子……又是怎麽回事?”他問。
阮寧還沒開口。
秦雲川忽然有點兒不敢聽了……
一個男子,對著這般年紀的小姑娘,能如何欺負?
“他欺辱你?”秦雲川的眸子裏,跳著憤怒的火焰。
“他是這麽想來著,但臣妾哪兒能讓一個三腳貓欺負了?
“他說,他若霸占了燕王的人,以後他出去就能橫著走,他要吹噓上一輩子。
“臣妾就用了點兒手段,讓他以為自己是隻大螃蟹,今天一整天,他恐怕都要‘橫著走’了!”
阮寧說完,得意地笑笑。
哢嚓——
秦雲川手裏的紫砂茶碗,應聲而碎。
他眸子沉沉盯著阮寧。
沒哭,沒抱怨,而是在力所能及的範圍,盡可能的保全自己。
從沒想過依靠任何人,所以,他沒能及時來救、保護……也不曾有一失。
秦雲川口的,堵堵的。
作為一個男人,他說過,他會護著……可他卻總是在置危險的時候,無所作為。
“沒有給你惹太大麻煩吧?”阮寧笑著問,“我估過張家的份,你是燕王,應該不會怕家吧?”
“不麻煩,不怕。”他嗓子眼裏酸酸,“阮寧……”
他想道歉。
可道歉的話語太蒼白。
他無法想象,張家的姑娘帶著幾個男子,一起欺負時。
一個小姑娘,會是何等的張、害怕、無助……
說張家的姑娘年紀小,才八九歲……他卻十分明白,越是小的孩子,壞起來越肆無忌憚。
若是年紀大,就會知道燕王府的分量,會懂得權衡利弊。
可現在,毫沒有談及所的委屈……隻擔心自己會不會給他惹麻煩。
“阮寧……”
秦雲川忽然從上出一柄匕首,放在手裏。
匕首造型簡單,刀鞘上雕琢著龍紋,刀柄上還帶著他的溫。
阮寧將匕首拔出來一看,“哇……”
玄鐵質地,堅無比,鋒利的刀鋒,寒氣人。
“好刀啊!”阮寧驚喜道。
“這是先帝賜給我的,今日,我把它送給你。你隻管帶著,倘若日後誰敢不敬你。
“你就用它,保護自己。捅死了人,本王給你兜著。有我在,你誰都不用怕。”
阮寧十分寶貝地將那鋒利的玄鐵匕首藏在上。
秦雲川看著,輕歎一聲,抬手了的頭。
阮寧看他似乎已經不生氣了。
這才說道,“那沈延,是我收拾了許家公子之後,才遇見的。
“他跟秦昊在一起,秦昊去哄阮心怡了,他說去拜訪一下阮家老夫人,所以我們才同行……”
“嗯……”秦雲川點點頭。
若非他已經不生氣了,這些解釋,他定是半句也聽不進去。
但現在,他卻表和緩,“對不起……我又衝了。”
阮寧微微一笑,“那我們,和好了?不甩臉子,說不去主院吃飯了?”
秦雲川臉上一窘。
今日晨起,拒絕去主院和一起用飯之後,他便後悔了。
他本想傲地等著去請。
可後來轉念一想……昨晚他甩了臉子離開。
人家小姑娘,不要麵子的嗎?被拒絕,肯定不會再去請他!
於是……
他又自己的跑去崇瑤院。
誰知,已經自個兒回娘家了!
想起上次回門的經曆,秦雲川哪裏敢放心?
他忙人準備了給老夫人的禮,急急忙忙地追來。
他瞥了阮寧一眼,哼了一聲,變戲法兒似的,從袖管裏揪出一隻茸茸的東西,放在阮寧懷中。
阮寧先是一愣。
等那小東西抬起頭,睜開惺忪的睡眼,衝著“喵~”
才反應過來,“米花?你什麽時候把它藏在袖子裏的?你帶了它一路嗎?它怎麽一直都沒?
“它好乖好可呀!”
阮寧抱著小貓一通的親……
等馬車回到燕王府時,小貓趴在懷裏睡著了。
而……趴在燕王上睡著了。
“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