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雲川來到崇瑤院。
阮寧正把自己關在寢房裏紮針。
原本不想用這法子流產。
紮針流產,風險很大。
但秦雲川了院裏人的足,都不止是在王府!而是在主院這一畝三分地兒上。
這可難為死了,上哪兒弄墮胎藥去?
思來想去……還是紮針吧!
代周嬤嬤,別讓人來打擾,並且把門窗都上了閂。
剛了服,給自己紮上針。
就聽見邦邦地拍門聲。
“阮寧……”秦雲川的聲音聽起來悶悶的,“你開門,本王有話跟你說。”
阮寧一愣……他怎麽這麽快就來了?跟沈延談完了?
他不會把沈延也打了一頓吧?
古代的王爺就是爽,想打誰就打誰……要是哪天也能混個“王爺”當當,就好了。
阮寧沒應聲,腦子裏卻在浮想聯翩。
“阮寧……本王沒問清楚就罰你,是……”
他嗚哩哇啦說了句啥?
阮寧長耳朵……他是說“本王錯了”嗎?
哎喲喂!太打西邊出來了?
堂堂燕王也會認錯?
“嘶……”興地把針都紮偏了,疼得齜牙咧。
要不是現在不方便,肯定飛奔去開門,讓傲的燕王,當著的麵低頭認錯!
可惜了,現在彈不得。
“阮寧,你開門!”秦雲川拍門的力氣越來越大。
阮寧真擔心他把門拍碎了。
“周嬤嬤——”阮寧大喊一聲。
代過周嬤嬤的!這老家夥躲哪兒去了?
周嬤嬤聞聲,隻好從耳房鑽出來,陪著笑臉道,“王爺……王妃說頭疼,想躺一會兒。”
秦雲川遲疑道,“沒事吧?”
“你走了我就沒事!”阮寧在床上喊。
周嬤嬤:“……”
秦雲川:“……”
不用問了,這是生氣了。
“那你好好休息,本王……晚些時候再來看你。”
“不用來啦!”阮寧喊道。
如果紮針能功,今晚就該見效了!
這種時候,讓燕王在旁邊,豈不壞事兒?
按的預想,就該神不知鬼不覺地悄悄流掉。
然後再借故讓裴郎中給診脈——嘿!沒了!
可以借口說“麟兒生氣飛走了”,亦或說先前都是誤診——完解決!
不管秦雲川信不信,都無法再借此短拿。
秦雲川在門外著急。
他不知屋裏的阮寧在想什麽。
他隻琢磨著……小姑娘肯定又又惱又害怕,必是氣得不輕。
那範東若不是傻子,他定要一掌拍死他!
但既占了個傻字兒,還是留他一條狗命,送到莊子上養著吧。
秦雲川在崇瑤院裏踱來踱去。
阮寧一直不開門兒。
這院兒的下人,躲在廊下,探頭探腦地看他……
秦雲川又不是猴兒,豈能任憑們這麽看?
他往上房看了一眼……心裏也憋屈。
昨兒把他那麽赤條條地扔給裴郎中!他都不跟計較了!還賭上氣了!
秦雲川搖頭輕歎,離開前,他對周嬤嬤道,“等王妃起來,告訴,足的事兒就罷了。
“今日,本王也……也有不對。”
周嬤嬤瞪大了眼睛,見鬼般看著秦雲川。
秦雲川沒好氣地哼了一聲,闊步而去。
周嬤嬤連忙跑到阮寧門外,“王妃,您真厲害!王爺解了咱們院兒的足了!”
阮寧哭無淚地看著自己上的幾十針……
不厲害,一點兒也不!
秦雲川回到書房,本想看書。
但他心頭煩,坐立難安,書攤開半晌,一頁沒翻。
他自在軍中練,接的都是大老爺們兒……
這麽大點兒的小姑娘,生氣了該怎麽哄?
“王崇六來!”秦雲川吩咐。
王崇六先前的機智反應,給秦雲川留下了深刻印象。
他把這病弱的書生來,開門見山道,“本王惹了你家大小姐生氣,怎麽哄?”
王崇六聞言一愣。
秦雲川又道,“你若能出謀劃策哄好,本王就留你做幕僚,食一等幕僚俸祿。”
王崇六又驚,又喜。
這鄉下來的大小姐,其實是天上下凡的錦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