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亨撓撓頭,訕訕一笑,“原來他就是常嬤嬤的兒子,名王崇六。
“還是王爺您替王妃,從忠義侯夫人張氏手裏要過來的。”
秦雲川聞言愣了愣,有這回事兒嗎?
“王妃與這王崇六先前並不認識。因為常嬤嬤的緣故,才把他留下來。
“聽說這王崇六在讀書,有科舉之意。所以不肯賣為奴,但他不太好。
“王妃許是為了讓常嬤嬤盡心盡力地效忠,所以才對那王崇六格外照顧了一些。”
秦雲川點點頭。
這麽看來,不是不通人世故,怎麽就在阮家混得那麽差?
就這些詭詐的心思,若用在張氏上,也不至於讓張氏在嫁妝上那麽苛待。
秦雲川用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麵。
阮寧上有許多自相矛盾的地方,讓他一時想不通。
他正琢磨,忽然上一。
他餘裏也出現一大團黑的影。
“墩子,你怎麽又跑前頭來了?”秦雲川低聲嗬斥。
龐然大卻在他邊蹭來蹭去,像是在撒。
“回後院去。”秦雲川吩咐。
墩子卻在他腳邊趴臥下來,甩甩腦袋,耳朵一耷拉,假裝聽不見。
秦雲川又好氣又好笑,現在獒犬也學會耍賴了?
怎麽跟某些人那麽像?
“不在家,出去玩兒了,還沒回來。”秦雲川不知是在對狗說,還是在自顧自吐槽。
墩墩一聽,卻從地上一躍而起,“嗷嗚!”
它衝著門口,咆哮了幾聲。
好像在抱怨,為什麽出去玩兒不帶它?
秦雲川抬手它茸茸的大狗頭。
“下次來,看你還跟不跟親近?
“你把當主子,可沒把你當自己的狗子!你看,出去玩兒都不帶你。”秦雲川故意挑撥道。
墩墩委屈地看他一眼。
秦雲川正要得意。
墩墩卻衝著他“嗷嗚嗷嗚”地吼了兩聲。
不等秦雲川揍它。
它已經撂開蹶子,跑後院兒自己籠子裏呆著去了。
秦雲川被它吼懵了。
半晌他才回過神來,“嗬,這犬了。”
回過神的秦雲川,微微一笑,招了小廝來。
“去門上等著王妃,一回來,就告訴,墩墩要見,讓直接到書房來。”
小廝應喏,躬而去。
沒錯,就是墩墩要見,所以他才讓過來的。
但秦雲川怎麽也沒想到,這麽一等就是一天。
他把給邊疆幾個將領的回信都寫完了。
京都該安排的事也都安排下去了。
眼看天已經晚了,卻還不見阮寧往書房來。
他甚至都聽到,獒犬在後院裏一會兒哼唧,一會兒嗷嗚的聲音。
他也跟著煩躁起來,“來人,王妃回來了嗎?怎麽還不過來?”
“回王爺,王妃未歸。”下人稟道。
秦雲川狐疑地看了看外頭的天,這麽晚了,還沒回來?
跟秦昊分開以後,又去了哪裏?
他原以為,難得出府,在外頭貪玩半晌,也有可原……
可現在,天都黑了,宵將至,還不回來?玩兒野了?
“去找!”秦雲川冷聲道。
……
與此同時,玉帶橋的一別苑外。
阮心怡坐在一輛匿在暗的馬車上。
丫鬟掀著車窗簾子,過車窗盯著外頭那朱紅的大門。
經阮家的小廝確認過,這便是秦昊在外置辦的別院。
他這幾天沒回世子府,都是在這兒住。
阮心怡像是個極有耐心的獵手,在等待的獵。
忽而,有一個窈窕纖細的影,提著一盞大紅燈籠,邁著輕快的步子,來到朱紅大門前。
“這影怎麽有些眼?”丫鬟嘀咕一聲。
天已暗,燈籠的也照不遠,夜裏的一切,看起來都朦朦朧朧影影綽綽。
“阮寧?”阮心怡驚疑道,“這麽晚了,不回燕王府,竟敢逗留在此?
“白日裏茶館幽會還不夠?竟然都糾纏到別苑來了?”
丫鬟倒吸一口冷氣,“不會吧?大小姐不是已經燕王妃了嗎?”
阮心怡冷哼一聲,“我倒沒想到,膽子這麽大!”
“那還……手嗎?”丫鬟問。
阮心怡瞇了瞇眼睛,“等了這麽久,不就是為此刻嗎?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