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嬤嬤不由地吸了口冷氣。
“嬤嬤別擔心,我不是要秋後算賬。”阮緩緩道,“我隻是有些事,想不清楚。
“我知道,嬤嬤那時候製於張氏。你若做了什麽錯事,也是全憑主子吩咐,不由己。”
一個不由己,打消了常嬤嬤的顧慮。
大小姐現在還得靠著自己呢,邊連個親信都沒有。
所以才對自己和兒子那麽好,恩威並重地要收買人心。
常嬤嬤放鬆了繃的神經。
低聲道,“您那會兒還以為,要嫁的人是梁王世子,所以歡喜不已。
“張氏我加了料在您的茶湯裏……屋裏也點了香。
“那香不對您,對王爺也有助的作用……張氏是算好的時間!”
阮寧按了按額角,“那藥和那香,還有嗎?”
常嬤嬤形一僵,支支吾吾。
“還有,是嗎?”阮寧輕歎,“我說了,這事兒不怪嬤嬤。你把東西拿來,我看看。”
常嬤嬤遲疑片刻,應了一聲。
“在後院兒,主子稍等。”
常嬤嬤把剩下沒用完的東西,藏在和兒子住的下人房中。
出門去取。
正要給阮寧關門時,餘瞟見有什麽在牆角一晃。
常嬤嬤猛地轉頭去看,卻隻有風吹燈籠,照著斑駁的樹影在地上晃。
是眼花了。
常嬤嬤拍了拍口,人果然不能做虧心事呀。
轉快步走了。
常嬤嬤沒看見,一條頎長的影子,投在地上,被燈拉的老長。
“以為要嫁的人是梁王世子,所以歡喜不已……”
秦雲川撚著手指沾上的一點細塵,反複品著這句話。
他聽聞阮寧不適,一直在屋裏睡覺,連晚膳都沒用……所以過來看看。
他琢磨著,是不是那墮胎藥太過兇猛,的不住了?
畢竟……那麽纖瘦羸弱。
可沒想到,他一來,就聽到這麽一句話。
……歡喜不已?
秦昊那個不負責任的男人,沒有給任何保障,就輕佻的占有了……有什麽值得歡喜的?
曾對他說,喜歡他這樣的真英雄。
還說,他臉上的鬼紋很是英武。
看他時,從未有過膽怯害怕,反而是專注。
他以為,是與眾不同的……
沒想到……都是裝的。
還真是讓人失啊。
秦雲川冷笑一聲,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常嬤嬤小跑著回來時,秦雲川恰從路的另一頭走遠。
“都在這兒了。”
常嬤嬤氣籲籲地,把剩下的香和藥,拿到阮寧麵前。
“張氏當時,你用多量?”阮寧問。
常嬤嬤如實告知。
阮寧趁著常嬤嬤去擺飯的功夫,仔細研究了那藥和香。
眸子一凝,“不對呀!”
這藥和這香即便用量不對,也不至於要了人命……那原主是怎麽死的?
阮寧閉目沉思……剛穿過來的時候,況太急。
以至於,必須用全部力去應對秦雲川,而沒有餘力注意太多細節。
此時再回想當初的景,許多細節都模糊了。
像是過電影一樣,在腦中一幀一幀的檢索最初的畫麵……
“對了,有砒霜!”阮寧猛地睜開眼睛。
剛醒時,有砒霜的分。
因量的砒霜也可藥,便沒有太在意……
但剛剛分析常嬤嬤拿來的藥,裏麵並沒有砒霜。
所以,原主的砒霜,是哪來的?那是否就是原主真正的死因呢?
如果是的話……
阮寧渾一震,如被雷擊中——有人想要原主死!
可是穿來了。
所以,在旁人看來,就是原主沒死。
那麽想要殺害原主的人,會不會繼續蟄伏在暗,來索的命呢?
敵暗我明,如今的境,更不妙啊。
阮寧托著下……倒有些激原主了。
若非原主的提醒,還沒想到這些。
下次原主的意識再出現,或許應該對更溫點兒。
沒有秦雲川在側的晚膳,阮寧用的非常自在。
但沒想到,這頓晚膳隻是個開頭而已。
接下來的兩三天,都沒見到秦雲川。
竟不用“試毒”了,也不知他在忙什麽呢?
阮寧正樂得自在,也盤算著再嚐試一次墮胎……
還沒等準備好,常嬤嬤就帶來一個讓十分意外的消息。
“梁王世子約王妃見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