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喬昨夜很晚才睡,導致第二天一覺睡到了中午。
迷糊中,聽見秦顯的聲音,低低的,聽不清在講什麼。
懶懶地窩在被子裡,抬著眼往聲音傳來的方向去。
秦顯站在窗口,在講電話。
他聲音很小,約像是在講工作的事。
像是有心靈應般,秦顯回過頭,就發現蘇喬醒了,側著子蜷在床上。被子蓋住了大半張臉,只出一雙黑黝黝的眼睛,在看著他。
秦顯和電話里簡單說了兩句,便掛了電話。
「醒了。」
秦顯走到蘇喬面前,坐到床邊,俯將蘇喬從被子裡撈出來,帶坐到他上。
蘇喬雙手下意識環住秦顯脖子,看著他,「你怎麼這麼早?」
昨晚那麼晚睡,到現在還困著呢,也綿綿。
反觀秦顯,神奕奕的。
男人和人在這方面,力懸殊真不是假的。
秦顯看著笑,「怕你又跑了,得守著。」
他低頭,含住蘇喬的,親了一會兒。
蘇喬知道他是開玩笑的,但聽著還是心酸。
曾經在這個房間裡拋棄了他。
抿了抿,看著他,眼神格外認真,「我不會走的。」
秦顯只是開個玩笑,但見蘇喬一臉愧疚的樣子,不由愣了下。
他抬手了下,輕笑了笑,「幹什麼呢,我逗你的。」
蘇喬嗯了聲,「我知道。」
知道他是逗的。
秦顯笑了,雙手托著蘇喬的,從床邊站起來,「走吧,收拾一下,帶你出門吃飯。」
……
蘇喬和秦顯出門的時候,已經一點了,正好錯過了午飯高峰期。
秦顯找了間乾淨整潔的小店,牽著蘇喬進去。
店裡已經沒什麼客人了,蘇喬拉著秦顯去了一張靠窗的位置。
將窗戶推開,窗外明,溫暖和煦的風吹在臉上,蘇喬舒服得閉上了眼睛。
秦顯點了幾個蘇喬吃的菜,回頭就見蘇喬托著下,正著窗外。
角彎著笑,一臉幸福。
秦顯看著笑,手,將一隻手握在手裡。
「在想什麼?」
蘇喬收回視線,笑著看他,「沒想什麼。」
雙手將秦顯的手握住,又說:「就是覺得現在很幸福。」
所有的一切都那麼好,霾散盡,雨過天晴。
秦顯看著笑,拉拉手,「到我這邊來。」
蘇喬嗯了一聲,從凳子上站起來,走到對面,和秦顯挨著坐。
挽住他胳膊,下抵在他肩膀上,抬眼著他,「一會兒我們去哪裡?」
秦顯低頭在上吻了一下,拉著手,著手指把玩,「你想去哪裡?」
蘇喬搖頭,「不知道。」頓了下說:「要不然,我們就隨便轉轉吧。」
秦顯嗯了聲,「好。」
吃完飯,蘇喬就和秦顯在街上瞎轉。
鎮上有很多書店、飾品店、服裝店、瓷店。
蘇喬拉著秦顯四轉,在書店淘了幾本書,買了幾件彩鮮艷的子。
以往很穿彩鮮艷的服,頗有些沒有把握。但是好在有個閉眼夸的老公,反正無論穿什麼,他都覺得好看。
蘇喬高高興興地買了一大堆東西,秦顯則心愉悅地跟在後面付錢,幫拎著。
路旁有賣草帽的,拿起一頂給自己戴上,回頭問秦顯,「好看嗎?」
秦顯笑,抬手幫帽檐推高一點,「好看。」
蘇喬忍不住笑了,抬頭在他上親了一下。
覺得,大概無論變什麼樣,秦顯都會覺得好。
在他心裡,大概是這世上最好的。
蘇喬和秦顯在鎮上玩了小半個月。
重新去了曾經他們去過的所有地方,行過的每一座橋,走過的每一段路。
離開那天,飛機上,蘇喬問秦顯,「以後還想來嗎?」
秦顯搖頭,說:「不想來了。」
這個地方對他而言,終究有太多痛苦。
如今蘇喬已經回來了,這個地方對他也沒有太大意義。
蘇喬抱住他手臂,抬著頭,看著他說:「那我們就不來了。」
讓過去的都過去,以後的每一天都是嶄新幸福的生活。
……
從雲南回來以後,家裡已經很熱了。
蘇喬每天都待在空調房裡,不願意出門。
在家裡吹空調,在店裡也吹。
大概是空調溫度太低,一個星期後,終於華麗地冒了。
蘇喬裹著床大被子坐在客廳沙發上,空調被秦顯調到了合適的溫度。
但還是出了一的虛汗。
「不是跟你說,不要貪涼嗎,現在舒服了?」
秦顯給倒了水,又把藥一顆顆給剝出來。
蘇喬吸吸鼻子,「你老婆已經很慘了,請你對溫點。」
秦顯忍不住笑,將藥餵到裡,然後把杯子餵到邊,「是,我錯了,你現在是病號。」
蘇喬低下頭,就著秦顯的手喝了口水,然後仰頭把藥吞下去。
想起個事,說:「等我冒好了,我帶你回我家鄉一趟吧。」
通常新婚夫妻,新娘都要帶老公回娘家的。
但是蘇喬沒有娘家,琢磨著,帶秦顯去家鄉轉轉。
家鄉在偏遠的大山里,其實也有很多年沒有回去過了,的母親和也早已經不住在那裡。
在那裡經過了孤獨的年和時期,對那個地方其實並沒有什麼留的。
但終歸是長大的地方,想帶秦顯回去看看。
秦顯點頭,「好,等你冒好了就去。」
他又餵了顆藥到蘇喬裡,杯子餵到邊。
蘇喬低頭喝水,仰頭吞了藥。
吃完藥,秦顯抬手幫掉角的水漬,著下,低頭在上輕咬了下。
蘇喬睜大眼睛,瞪他,「我冒呢。」
秦顯看著笑,「我好,不怕。」
話落,又吻下來,頂開,在齒間肆意攪弄。
蘇喬裹在被子裡,手取不出來,推也推不開他。
小小掙扎了會兒,便放棄了,由著秦顯吻。
直到被秦顯吻得渾發了,他才總算鬆開了。著耳朵,啞聲說:「我去給你放水,泡個熱水澡,會好得快點。」
蘇喬唔了一聲,雙手從被子裡出來,環住秦顯的脖子。
秦顯將從被子裡撈出來,打橫抱起,起往樓上走。
秦顯放了一浴缸熱水,浴霸燈將浴室照得亮如白晝,暖烘烘的。
秦顯和蘇喬一起泡澡。
熱氣氤氳上來,熏得人昏昏睡。
或許是吃了藥的緣故,蘇喬靠在秦顯懷裡,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約約覺到秦顯在幫著手腕,約約覺到秦顯把從浴缸里抱起來,幫乾水,抱回房間,穿好了服。
蘇喬冒了,傍晚剛退燒。秦顯夜裡不敢開空調,怕又刺激到。
又怕夜裡踢被子,睡不太沉。
果然,蘇喬半夜真的熱得踢了被子。
含糊著喊熱。
秦顯沒睡,幫把薄被重新蓋好。又抬手了額頭。
沒有發燒,但額頭上全是汗。
鼻子堵住了,呼吸有些重。
蘇喬熱得醒過來,又踢了被子,腦袋往秦顯懷裡鑽,聲音含糊,「老公,你沒開空調嗎。」
秦顯嗯了聲,拉過薄被給蓋上,右手輕輕拍著後背,聲道:「我剛問醫生了,你剛退燒,不能吹空調,忍忍,汗發出來就好了。」
他從床側拿過扇子,輕輕幫蘇喬扇風,「我給你扇著,你睡吧。」
蘇喬腦袋靠在秦顯懷裡,沒抬頭,閉著眼睛繼續睡了。
秦顯一直拿著扇子給輕輕扇風,蘇喬慢慢涼快下來。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睡著的。但半夜醒來了一次,朦朦朧朧睜開眼,黑暗裡,看見秦顯還在給扇風。
靠近他懷裡,抱住他,小聲問:「幾點了?」
秦顯輕聲道:「四點,還早,繼續睡吧。」
嗯了一聲,半夢半醒間,抱住了秦顯。
蘇喬第二天醒得早,醒來的時候才剛七點。
秦顯不在房裡了,從床上坐起來,看到秦顯昨晚給扇風的扇子放在床頭柜上。
穿上拖鞋下床,去浴室刷牙洗臉。
出來的時候,拿起了床頭柜上那把扇子,然後走出了房間。
下了樓,聽見廚房有靜。
搖著扇子過去,剛到門口,就看到秦顯站在廚臺前,在做早餐。
走過去,從後抱住他,腦袋從他側探過去,往鍋里探了一眼。
秦顯在給熬粥。
白米粥。
「醒了?」秦顯垂眸,抬手額頭。
蘇喬嗯了聲,「不燒了。」
秦顯笑了笑,「鼻子還堵嗎?」
蘇喬搖頭,「不堵了。」
蘇喬笑盈盈點頭,繞到秦顯邊,雙手摟住他脖子,抬頭著他,「你昨晚是不是都沒睡覺?」
秦顯挑了下眉,看著。
蘇喬看著他,說:「你昨天半夜四點還在照顧我呢。」
秦顯笑了笑,手指在臉上輕颳了下,「嗯,怕你難。」
蘇喬看著秦顯,眼睛酸酸的。
著他,半天說不出話。
「怎麼了?」秦顯將蘇喬腰摟住。
蘇喬搖頭,著秦顯說:「我想親你,但是我怕傳染給你。」
秦顯愣了下,片刻,笑了起來,「怕什麼。」
話落,低頭便重重吻下去。
這是清晨的第一個吻。
蘇喬抬著頭,雙手摟著秦顯脖子。
他們輾轉親吻,遲遲捨不得鬆開。
清晨的第一束窗戶照進來,相的人在廚房裡親吻,一切都是最好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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