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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哄》 第858章 你配嗎?

傅聿城沉的話落,姜予安瞳孔微,捂著的反胃生生地被驚嚇了下去。

掀眸落在男人上,緒說不出的復雜。

傅聿城勾起一抹嘲諷的笑,直白地撕破這段時間的表演。

“什麼都已經想起來了,還要裝作和從前一樣,很辛苦吧?”

“明明討厭我討厭的要死,卻還要偽裝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甚至迫于無奈地答應我無禮的要求。安安,我該說你什麼好呢。”

嘲諷的嗓音隨著他的輕笑溢出,往深聽,竟然還能聽出幾分落寞。

姜予安慢慢地坐直子,從沙發的角落舒展開。

溫涼的嗓音緩緩:“你什麼時候猜出來的?”

傅聿城抬了抬眉梢,輕輕笑著:“還需要猜麼,安安,你可從來沒有掩飾過你對我的厭惡。”

“……”

“你大概從來都不知道,你的演技有多差。”

“……”

“只是可惜,哪怕跟在我邊四年,你也沒有學到應該學到的東西。安安,在西爾斯城你應該明白,弱強食的道理。想要當一個能保護弱者的好人,要麼比壞人更強,要麼比壞人更壞。”

“……”

“但這兩點,你都沒有。”

“……”

“除卻順從、迫于無奈的屈服,以代價換取別人的命和自由,你別無他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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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目前的現實。

到威脅,只能迫于無奈地答應傅聿城,然后救下王素娟。

除了答應,還能怎麼辦呢?

難道要眼睜睜地看著人質死亡,或者鬧出更大的子出來呢?

自然不能。

如果再重來一次,哪怕知道傅聿城知曉已經恢復記憶,依舊會做出這樣的選擇。

不能牽連無辜者。

姜予安掀起眸,“所以呢?知道我已經恢復記憶,你打算怎麼做?”

堅定,再也沒有忍的不耐和厭惡。

只剩下直白和坦然。

所有的緒再也不遮掩。

傅聿城笑了一下,“對于安安你,我自然不會做什麼的。畢竟我的命,從某種意義上來講,也是安安救下來的。

我雖然無視規則,但也知道知恩圖報這個答案。你乖一點,我也聽你的話,不再做那些你不喜歡的事,就跟著四年一樣,好不好?”

他慢慢蹲下來,手臂搭在姜予安側的沙發上,目虔誠地看著姑娘,像是在祈求。

祈求繼續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就像這四年一樣,宛如一張純風箏,被他的線牽引著在空中飄

而他則是披上人皮,在面前裝作一個好人。

其實如果心大一點想,如果裝一輩子的好人,或許真的能夠被說一個好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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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予安試圖強迫自己做到。

但過去發生的事,哪里能夠說散就散了的呢?

面前偽裝得人模狗樣,背地里呢?

真的可以當做無事發生麼?

如果可以,那麼又怎麼讓傅聿城輕易發現眼底的厭惡呢?

心口的怒意逐漸攀升,忍無可忍時,揮開傅聿城的手。

“我做不到!”

紅了眼,緒徹底發。

“傅聿城,你知道嗎?在每一個睡不著的夜里,我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為什麼在那座山上,沒有一刀把你給捅死,而是費盡千辛萬苦把你從山上帶下來,然后自己跟狗一樣被那群人關進籠子里,然后再被他們拽出來霸凌。”

先是難聽歹毒的言語,跟著唾沫往籠子里面扔。

再是拳頭、子,朝上落下。

也就是命大,一次又一次沒死

紅著眼看著面前的男人,往前又撕開一道傷疤。

“還有國外的事,你記得吧。你自己親口說的,找來那些人幫著姜笙想除掉我。你說,你是真的想讓我死,還是只是覺得我憑借本能的求救有意思呢?”

那四年的空白是黃粱一夢,是迷茫前行,是雛鳥的期盼。

可一旦想起來從前種種,就知道這四年有多可笑了。

從前在暗中看著你苦苦掙扎的罪魁禍首,攀爬到你脖頸上咬破皮囊的毒蛇,把魚從水里撈起來看著它慢慢窒息的惡魔,竟然愿意偽裝一個天使,保護你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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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想都怎麼讓人作嘔反胃。

姜予安幾盡抖,眼淚不控制落下。

“你憑什麼、憑什麼讓我裝作無事發生,要我像失去記憶那四年一樣,像個傻子一樣陪著你呢!”

“你告訴我憑什麼!”

“你配嗎!”

姑娘激緒讓傅聿城臉上的緒也慢慢收斂起來。

他沉眸,靜默地蹲跪在地上瞧著

等人稍稍冷靜一下,才緩聲問:“那安安要我怎樣呢?”

他輕輕的,像是怕嚇到

“你告訴我,我該怎麼做?”

“你去死!”

姜予安狠毒地說出詛咒。

他低低笑了,“這可能做不到呢,世間繁華,還有你……我都舍不得。”

哪怕是在最無聊的時候,他都沒有想過這個念頭。

人間無趣,可螻蟻也生何況如今還有了念想,又怎麼敢去死呢?

他看著姜予安滿臉的淚痕,側把茶幾上的紙巾拿過來遞給

“過去的事,已經發生,我也無法改變。要問我后不后悔,我大概是后悔的。如果早些了解安安,或許我也不會去做那些無聊的事。”

在西爾斯城讓醫生祛除上那些傷疤的時候,他不止一次地這樣想過。

倘若那個時候他能夠沒那麼稚,而是換一種行為去娛樂,會不會就不會到那些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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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前說過的不會后悔,在后來每一次看到都覺得愧疚與歉意。

哪怕那些傷痕已經差不多全部清除,只能依稀看到一些淺淺的痕跡。

可也無法讓人忘記,那些不堪的曾經。

能怎麼辦?

自我欺騙罷了。

仗著什麼都不記得,將來的一天天得過且過著。

他什麼都不敢對做。

生怕某一天會想起來,以更家厭惡和痛恨的目看著他。

他生生忍了四年,看著他四年,守著四年。

如今這一層朦朧的遮布被撕開,大概是從前幻想這一刻太多,在看到眼底的厭惡時,他并沒有多,反而繼續陪著演下去。

但不包括現在。

在所有的不堪全部被說出來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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