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商承所想的那樣,傅聿城隨心所,對規則并沒有多概念。
聽到他的話,他依舊是無所謂的模樣。
“傅家那邊大哥您就無需擔心了,畢竟我的母親從來也沒有管教過我,如今再來手我的婚事,實在顯得多余。至于傅家那老東西……”
傅聿城想起來海市之前去醫院看那老東西的模樣,就忍不住扯出冷笑。
一個出門都指別人推椅的老狐貍,還試圖掌控他的人生呢。
可笑至極。
他懶漫地扯出笑,“那老東西還不知道能不能過這麼冬天呢,且不說這次的事讓大哥你們都記恨上,連帶我對他那點分也被消磨,還指他能給出什麼意見呢?”
他攤了攤手,毫不避諱地表達自己對傅老爺子的不滿。
哪怕傅老爺子如今垂暮只能躺在醫院,哪怕那人是把他養長大的人。
他此刻的態度,完全就像是在對待一個陌生人。
可以想象,倘若沒有這一層關系,傅老爺子如今的下場會是什麼。
同樣的,如今的他也僅僅是對小妹有點興趣。
如果在未來,他失去了這丁點的興趣,等到那個時候他回頭想想自己曾經做過的這些事,是否會惱怒自己的行為。
而為了掩蓋自己的愚蠢,他又會做出什麼樣的反應呢?
這種人,他們怎麼放心把自己家的姑娘放在他邊。
“傅先生,如果你沒有忘記的話,我家小妹從前還是你親弟弟的妻子。如今你又向我家小妹求婚,這恐怕有些不合適。”
商承其實不愿意提及從前的往事。
無論是對商家亦或者是他小妹本人,都是一段不可磨滅的傷害。
但如果攤開講能夠把事和平解決,他還是愿意去試一試。
對于一個危險分子,談判解決總比惹怒他要好。
只是可惜,對于一個瘋子而言,人倫道德顯然對他也沒有任何約束力。
甚至他還覺得興的。
傅聿城笑得囂張,“是他傅北行前妻又怎麼樣?他自己廢眼瞎弄丟了人,難道還要怪罪的我頭上麼?”
倘若傅北行此刻就在這里,大概還真會指著他的脖子罵他,然后高低分一些罪過給他。
可又無法做出完全的反駁。
畢竟有些事,不愿意承認也已經了事實。
過去已經為過去。
前夫也多了一個‘前’。
能怎麼辦呢?
傅聿城笑瞇瞇看著不大高興的所有人,說:“只要從法律的層面上,我和安安可以順利領證結婚,不久可以了麼?”
“法律?”像是聽到什麼笑話,時景忍不住嗤笑出聲,“你也配說這種話?”
他倏然從椅子上站起,怒然拍桌。
傅聿城裝作嚇到的模樣,滿臉無辜問:“表哥這是什麼意思?我怎麼就不能說這種話,我可是遵紀守法的好青年呢。”
“你!”
時景氣得話都說出來。
綁架追尾,縱火險些把自己的親弟弟給殘害了,還說自己是遵紀守法的好青年?
照他的說法,車咖都能夠算是社會好人了!
餐桌上除了時景,還有一位臉極其難看。
那便是見過淋淋場景的王素娟。
想到這兩天親眼目睹的慘案,險些在餐桌上給吐出來。
這個男人,竟然能夠這麼坦然地說出這種話。
偏偏傅聿城還一副無辜的姿態,聳肩問:“我怎麼?表哥您是警察,也應該知曉辦案要講究證據,可不能污蔑人的。您如果覺得我不是遵紀守法的人,大可找證據把我送進去哦。”
事是他做的又怎麼樣呢?
又不是他親自的手,又沒有人站出來指認,更沒有證來指控他。
要拿他怎麼辦呢?
甚至拿多年前尾隨姜予安一事,那筆錢查出來甚至指向江城傅氏。
和他傅聿城又有什麼關系?
傅聿城饒有興趣地看著時景,笑容越發濃烈。
逗這些人,才是最有意思的。
正義棚,可又沒有辦法將真正的壞人繩之以法,任由他們逍遙法外。
甚至還要被那些所謂的‘自己人’咒罵。
真是可憐哦。
哪怕保留追究,潛伏十年二十年,為了心中所謂的正義終于把案子給了結,最后也得不到什麼好,甚至可能還要被嘲諷一句‘遲到的正義算什麼正義’,嘖嘖……
就有趣的。
這頓飯最后還是在姜予安的調節下結束的。
局面實在太僵,再不開口,都害怕直接在餐桌上打起來。
知曉兄長們擔心,但把這麼一個定時炸彈繼續放在這里,恐怕大家都要傷。
左不過這人目前也不會對自己做什麼人傷害的事,還不怎麼怕。
傅聿城倒也聽話,雖然放肆乖張,但還是跟在姜予安后,走出了餐廳。
“你在這里站著,我上樓換服,等會兒和你一起出門。但是麻煩你,能不能收斂點,客氣一點對我哥哥他們好伐?”
姜予安把他領到旁邊會客廳,語重心長地教育。
傅聿城裝無辜,“那怎麼辦?他們說我,還拆散你我,難道要我忍氣吞聲?”
姜予安:“……”
姜予安懶得再和傅聿城爭論這一點,怕再聊起來就跟方才在餐廳一樣,各自有各自的一套邏輯。
直接忽視傅聿城的話,“站好,別跑,我馬上下樓。”
傅聿城上‘嗯嗯’應著,腳步卻跟上。
姜予安頓住腳步,擰眉看他:“不是讓你在這里好好待著嗎?你做什麼?”
傅聿城險些撞上,他默默后退了一小步,解釋說:“怕你在樓上待一下午,想陪著你。放心,我正人君子,遵紀守法的好青年,不會做什麼的。”
姜予安:“……”
傅聿城垂眸著,低聲道:“另外,還想看看安安住著的地方是什麼模樣。如果安安喜歡的話,以后我們的婚房也可以裝修這樣。我想,這個要求應該不過分吧?”
姜予安與他對視了兩眼,抿了抿,繼而轉,沒有再開口阻攔。
二樓都是臥室客房,書房也不在這邊,他要上來也無所謂。
再者,商家和傅家所在行業也不在一個賽道、上。
傅聿城也不可能做那種事,或者說他不屑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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