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忍著，我們回府就好了。”慕綰瑤扶起來：“還能走嗎？”

清兒咬了咬牙：“能！”

坐上馬車，慕綰瑤讓車把式用最快的速度回府，兩人剛下車，林風就不知道從哪兒跳了下來，皺著眉頭：“二小姐，出事了。”

心裏一驚：“怎麽了？”

“夫人不知如何知道老夫人中毒，帶著老爺去了老夫人那兒，們說……懷疑是你，都在等你回來，我趁機遛出來給你報信。”

慕綰瑤閉了閉眼睛，把服裏的還魂草拿出來給他：“你帶清兒回竹雅院，清兒傷了，你給看一下，還魂草你知道怎麽做吧？”

林風點點頭：“知道。”

看向清兒腳腕，他一點也沒猶豫的將抱了起來，一溜煙兒就沒影了。

慕綰瑤站在門口，抬頭看著那碩大的、金燦燦的“慕府”二字，心下一片淒涼，為什麽沒有一天消停的，不累嗎。

拍了拍服上的灰，踏進去時本不像回家的心，像踏進火坑。

一路來到祖母院子，本就不大的院子全是人，不知人群中誰喊了一句“二小姐回來了”，大家紛紛看過來，自給讓出一條道。

張氏走出來，見到，啪的一掌打了下來，站在臺階上，居高臨下的看到慕綰瑤，眸子裏滿是怒火：“可是你祖母，你怎麽下得去手的！”

慕綰瑤緩緩抬眸，一張臉鷙得滴得出水來：“到底是誰給祖母下得毒，你我心知肚明！”

看著的眼神，張氏莫名後退了兩步，捂著口道：“是心知肚明啊，不就是你嗎！”

深呼吸一口氣，走過來又揚起了手，慕綰瑤站上階梯直接抓住手腕，眼帶怒火：“還想再打我一掌？”

慕瑾低著頭走出來，臉更臭，怒喝一聲：“你像什麽話，放開你母親！”

慕綰瑤轉頭看他一眼，再轉頭瞪著張氏，這才慢慢放開手，張氏著自己的手腕，轉撲到慕瑾懷裏，一把鼻涕一把淚：“老爺，你看，難道不該打嗎！”

戲演得真好，慕綰瑤翻了個白眼，想進去看看祖母況，剛往前走了幾步，慕妤歡昂首的走了出來，直直擋在前，眼底帶了幾分嘲笑：“你想幹嘛，想再進去加害祖母？”

“我再說一遍，不是我下的毒，是誰做的，我和心裏有數，你心裏也有數！”慕綰瑤轉頭看著張氏，眼睛盯著一不。

這分明就是在告訴眾人，張氏才是那個下毒之人。

院子裏看戲的下人小聲聊著天，看張氏的眼神或多或都發生了些變化。

慕妤歡進去拿起一個杯子往院子中砸了下去：“敢議論主母，你們活夠了？！”

院子裏響起一陣陣“撲通”聲，下人嚇得跪下，低著頭不敢抬起，七七八八的：“奴婢/奴才再也不敢了。”

張氏這時從慕瑾懷裏起來，抹了把淚，大手一揮，聲音哽咽，仿佛了什麽天大的委屈：“大家起來吧，我沒怪你們。”

“母親，你就是心腸太了，這種奴才就該教訓教訓！”

一唱一和演得好啊，慕綰瑤忍不住鼓掌，但現在還是想看看祖母的況，早上來，祖母都健康的，況且那毒一時半會兒發不了，聽到外麵那麽大的靜，不可能不出來啊。

慕綰瑤眸子一閃，心中有了個不好的預，不會……不會是祖母出事了吧？

咽了咽口水，想衝進去看，剛抬腳，又被慕妤歡攔著：“你要幹嘛？”

慕綰瑤不想理，走到慕瑾麵前問：“父親，祖母到底什麽況？”

慕瑾抬起頭，眉頭皺，質問道：“老夫人中毒一事究竟是不是你做的？”

“不是。”眼神堅定，本想解釋自己知道的況，卻看到慕瑾眼神從懷疑變堅信，的心一下子垮了下來。

別人不信，解釋再多也會被當狡辯。

“不是還能是誰！隻有會毒，祖母就是被害的！”慕妤歡忽然跳出來指著慕綰瑤。

慕綰瑤不看，隻是盯著慕瑾，神冷靜：“父親，真的不是我。”

慕瑾眼眸微瞇：“來人，把二小姐綁起來。”

兩名張氏的侍衛立即走上前，一人一邊架起慕綰瑤，冷笑了兩聲，還想再爭取一次：“父親，無論是不是我下的毒，先讓我給祖母檢查檢查，現在，誰下毒都不是最主要的，祖母才是。”

隻見慕瑾臉一變，甩袖轉進屋，一旁的慕妤歡嘲諷的笑了笑：“父親醫天下第一，得到你來為祖母檢查？”

果然最在乎那點可笑的自負。

從前，慕綰瑤不信任慕瑾的醫，但現在真希慕瑾的醫，能像世人說的那樣天下第一，費了這麽大的勁好不容易才治好祖母的，才和祖母培養起，如果慕瑾真的讓祖母遇險，會憎惡一輩子。

老夫人慘白著臉躺在羅漢床上，卻呈現黑紫，明如一直在哭，跪在地下往慕瑾挪了兩步，重重磕了幾個頭：“老爺，求求你一定要救救老夫人。”

慕妤歡一腳踹過去：“父親當然會救祖母，還用得著你一個奴婢說？”

慕瑾給老夫人把脈，臉越來越不好，垂頭道：“老夫人中毒太深，此毒我從未見過，找不出原因。”

他之前就給老夫人檢查過，就是查不出，臉才黑那樣，醫天下第一卻連自己的母親都救不了，太可笑了。

聞言，張氏跪在老夫人床前痛哭，慕妤歡跟著跪下來，也用手絹了眼角，跪著走了兩步，拍拍的肩：“母親，您的不好，應當好好保重啊。”

“我寧願用我的命，換母親健康！”這話說的聲音很大，慕綰瑤在外麵都聽到了。

冷笑一聲，掙開兩個侍衛，扯了扯服，一屁坐在門口的階梯上，低頭捋了下事，眸子一冷，祖母怕是不止中了早晨知道的那一種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