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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辭歸》 第358章 壓根沒好過

李邵原本病怏怏的,火氣一冒上來,整個人都神許多。

他不再好好躺著,拍著床板坐起來。

“寧安以前多乖順,自從跟徐簡訂婚后就變了子了,這是第幾次找我的事了?”

“一會兒討貢酒,一會兒討虎骨,和徐簡一個鼻孔出氣!”

現在心機真深,故意在城門口停留,那麼多人、也不怕。”

“皇太后知道現在心眼這麼多嗎?娘娘寵出來的純良溫和,這才多久,全被徐簡帶壞了。”

手。

饒是伺候李邵有一些時日了,馮侍都不敢說完全能對得上殿下的思路。

殿下有時候想的東西,著實與普通人不太一樣。

為了能博取殿下的信任,能讓自己的想法收到效,馮侍沒琢磨怎麼和殿下通。

可今日“穿”寧安郡主,馮侍起先以為會不太容易。

他可以挑撥,但不能真刀真槍挑撥,更多的是暗示。

殿下對輔國公敵意重,幾句話下去容易引導,但對郡主,殿下雖然也有不滿、怨言,但沒到那個份上,馮侍想,可能自個兒得多捅兩下窗戶紙才能讓殿下領會。

沒想到,稀奇了,殿下今天“一點就通”。

侍深深看了李邵一眼,心說:莫非是發燒的緣故?頭腦一熱,以至于格外活泛?

既然殿下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有所指,馮侍也就不能繼續讓殿下宣泄脾氣了。

圣上都氣得讓那姓葛的老頭來罵太子了,殿下若是暴脾氣沒收住,當著圣上的面去指責輔國公和郡主……

在輔國公占了先機的狀況下,太子討不到一點好。

真把圣上氣得再讓殿下足反思,主子那兒沒法代。

當然,此刻就已經很不好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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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該是他慫恿殿下主出擊,揭穿輔國公傷勢作假,讓圣上對輔國公生出不滿來,哪里知道這一趟下來,局面完全反過來了。

殿下被了,輔國公的傷時好時壞、人家怎麼說都有理,而圣上對殿下不滿。

這若是考場上寫文章,他從立意到文筆到卷面,全部一塌糊涂。

怎麼和主子代呢……

侍還在琢磨,卻聽李邵氣頭上越說越重,嚇得他趕上前勸阻。

“殿下莫要這麼說,”他道,“事已至此,您養病要,其余事等您養好了再說。

況且,這些彎彎繞繞的都是猜測,您到前告狀反而正中他們下懷。

您先躺下來……”

侍扶著李邵躺下,又好言好語試著勸。

要讓殿下看穿那兩人的把戲,還不能讓殿下去前自討苦吃,這活兒真是不好做。

侍心急火燎,他本沒有發現,落地罩外,郭公公聽了很久了。

送走曹公公后,郭公公就回來了,剛走到這兒就聽到殿下在罵郡主,甚至還編排到了皇太后。

侍聽得背后冷汗直流。

殿下這種言論,甭管是不是氣頭上口不擇言,肯定是不對的。

倘若曹公公還在這兒、親耳聽了去,那勸解也好、前告狀也罷,都是曹公公的事。

偏偏,只他一人得了這燙手山芋。

他該不該告訴曹公公?

太子是他的主子,可他是曹公公選來“看著”太子的,曹公公之前甚至耳提面命、讓他分清楚立場……

郭公公糾結之下,又聽馮侍說了一句。

“小的剛才也就是胡言兩句,郡主可能并沒有那個意思。”

郭公公眉頭一跳。

又等了一小會兒,他輕手輕腳退出去,來人手看顧著,自己快步出了東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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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是燙手山芋,他拿不定主意,但馮侍不是。

郭公公追了好一陣,在書房外追上了曹公公:“您、您等等……”

曹公公聞聲轉過來,就見來人著大氣、扶著膝蓋,一副跑得要厥過去了的樣子。

“什麼事?”他問。

郭公公左右一看,一面、一面道:“借、借一步,說話。”

曹公公把人帶到了空著的偏殿,問:“可是太子有什麼話要帶給圣上?”

“是小的有事要說,”郭公公緩過來些,低了聲音,“那馮侍不是個老實的。”

曹公公驚訝:“怎麼說?”

既然不告李邵的狀,郭公公開口時自然修飾了一番:“昨日出城時,郡主下車去施粥棚子那兒轉了轉,耽擱了會兒,所以好多老百姓都看到了太子出游。

侍那意思是郡主故意為之,就為了多些流言蜚語。”

曹公公擰眉:“怎麼?意思是即便沒有遇著熊瞎子,今兒都會有史出來罵殿下?”

“小的也不知道他究竟何意,只是他口無遮攔、說這些與殿下聽,這不是離間嗎?”郭公公道,“殿下如今很信任他……”

曹公公了然點了點頭。

宮里從不缺老實人,也不缺不安分的,但在殿下邊這麼不安分,這是要讓大伙兒都沒有安生日子過。

“雜家知道了,這兩天就換了他,”說著,曹公公拍了拍郭公公的肩膀,“殿下跟前做事,說難不難,說簡單卻也不簡單,你拎得清就行。”

郭公公一聽,立刻表一番忠心。

這廂談之后,曹公公到前回話。

“邵兒如何?”圣上正批折子,頭也沒抬。

曹公公道:“殿下看著比天亮前神些。”

“葛卿口下留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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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曹公公道,“早朝上怎麼說的,在殿下那兒還是怎麼說。”

圣上哼了聲。

當時確實很氣,冷靜下來想想,火氣散了,更多的是心寒。

邵兒貪玩,但去圍場是他自己點的頭,這筆賬他不會算到邵兒頭上。

凌晨那會兒他氣的是邵兒胡說道徐簡,不過現在,他腦海里一直盤旋的是另兩個字。

“孝心”。

做父母的,誰會不希孝順?兒子有孝心,當爹的笑都來不及。

邵兒很孝順。

這意思,徐簡說過,皇貴妃說過,皇太后也說過,他自己也明白,本該沒有任何值得深思的點,但這會兒,圣上心里揮之不去。

徐簡之前說過,邵兒在博得長輩喜上信心十足。

史用“孝心”諷刺邵兒,仿佛孝順不是品質,而是手段。

而一旦把“孝順”視作手段,很多事就又不一樣了。

圣上閉了閉目。

登基十幾年,當皇子時還有心存天真的時候,現在,看待事直白也功利了許多。

嬪妃們的慕,兒子們的孺慕,即便有真,更多的也都是明碼標價的利益。

他看的很,算盤賬明明白白,期就那麼點,也就不會有太多失

可邵兒一直是不一樣的。

他們父子之間,他自認為算是一位好父親了,他投注了許多關與呵護,他把對發妻的思念全化作了對邵兒的關切,以至于他突然意識到邵兒回應給他的孝順可能摻雜了“意圖”在其中,他就忍不住心寒了。

他希這是誤會,是他一念之間以惡意揣度了邵兒。

他得再多冷靜冷靜。

“你去趟輔國公府,”圣上清了清喑啞的嗓子,“探下徐簡。”

曹公公看出圣上心不好,此時也不能勸,便應了事,退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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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輔國公府中,林云嫣剛醒。

外頭雪停了,寒風依舊大,吹得窗板嗚嗚作響。

屋子里暖和,尤其是被子里,甚至還悶出了一點汗。

就這麼靜靜看著還在睡的徐簡,看了有一刻鐘,才先行起

徐簡警覺,林云嫣剛一,他就醒了,下意識地把人又扣了回去,按在懷里。

林云嫣嚇了一跳,俯時險些到徐簡的右,急得連呼“小心”。

徐簡啞聲道:“沒著。”

“痛嗎?還是沒有覺?”被中,林云嫣拿手按徐簡的,力道逐漸加重。

“有點痛,還行。”徐簡道。

林云嫣略松了一口氣。

有痛覺,比沒有知覺強多了。

“說起來,昨日運氣是不錯,”緩過一夜里,林云嫣提起來時輕松許多,“那麼多人進林子,卻遲遲沒找到你們。”

徐簡輕笑:“那地方本就不好找。”

李邵能迎面遇著熊瞎子,自是參辰他們準備得好,把李邵引到了黑熊的巢附近。

徐簡知道地方,事先也商量過路線,這才能在甩掉其他人之后迅速趕到大致位置,再通過地上殘留的痕跡找到那三人。

再之后,他帶著李邵越逃越深,而玄肅參辰跟著他們,同時也在破壞、偽裝些痕跡。

地方難找、痕跡很,再加上運氣,讓他們撐到了預想中的時間。

“太子真累暈了?”林云嫣問。

徐簡又笑了下:“是。”

原是做好了算計李邵的準備,哪知道他力竭又了險、撐不住就厥過去了,本沒讓徐簡手。

“今日早朝,應該很熱鬧。”林云嫣嘆道。

徐簡也覺得有些可惜。

安排了這麼多,這出樂子卻沒有看上。

不過,以他對那些朝臣、尤其是那幾位史的了解,多能想像。

說了會話,兩人便起了。

知道徐夫人惦念著,林云嫣使人去后院說了聲,又請岳大夫晚些過來、準備今日的治療。

不想,最先來的不是徐夫人,而是曹公公。

曹公公面擔憂:“圣上十分掛念國公爺的狀況,讓雜家來看看,國公爺,大夫怎麼說?”

“謝圣上關心,”徐簡道,“還是老樣子,回來后按了按、扎了針……”

林云嫣泡了一壺熱茶,給曹公公遞了一盞。

“公公昨夜與我們一道抵京,回宮后想來事也不,又要侍奉圣上上朝,應是沒能休息多久,”道,“這茶提神醒腦,解解乏。”

曹公公連聲道謝。

徐簡問起太子。

“殿下起熱了,夜里燒得厲害,剛才雜家過去東宮,看著是好些了,”曹公公說到這兒,訕訕一笑,“早朝上葛史長篇大論罵了一通,哎呦,雜家聽得都膽

圣上還讓葛大人去東宮重復一遍,殿下還燒著,聽得都沒回過神來。

唉,也是運氣不好,偏偏遇著個熊瞎子。”

正說著,岳大夫來了。

曹公公給他讓了位置,簡單詢問兩句,視線落在了徐簡出來的右上。

這一看,他眉頭皺。

上大片青,從皮底下泛出來,看起來竟然比昨兒在圍場時看到的還要驚心。

“岳大夫,”曹公公問,“國公爺這傷,是不是又壞了?”

“不是又壞了,是沒好過,”岳大夫繃著臉,一副數落不聽話的病人的態度,“這幾個月治得那麼辛苦,勉勉強強算是好轉了那麼一丁點,昨兒來這麼一趟,好了,都白忙活了。”

林云嫣看了岳大夫一眼。

要怎麼說這老大夫心思多、活絡呢?

岳大夫并不知道他們安排了什麼,就只靠凌晨發現的徐簡故意涂的藥油,品出了一些輕重。

一句“沒好過”,讓曹公公的老臉都不由紅了下。

他自然不相信輔國公裝傷,他是替太子臉紅啊。

一想到殿下說的那幾句,再看看輔國公這!還好他膽子大,在圣上面前堅持說“真心話”了。

邊看著岳大夫給徐簡按,曹公公邊與林云嫣說話。

不信歸不信,有些流言,他得做到心中有數,萬一之后有需要,他也得再講些真話。

“遇著黑熊是沒有辦法,主要還是隆冬去狩獵,又是臘八,史們逮著一條算一條……”曹公公道,“雜家記得誠意伯府素來是施粥的吧?”

“對,與胡同里幾家一道,都在西城門外搭棚,”林云嫣道,“我剛嫁過來,府里事沒未理順就趕上臘八了。

好在娘家支持,讓我拼個棚子,出銀錢、出兩個人手,旁的都可以不管,這才讓我省了好多事。

就是心里過意不去,昨兒路過就去看了眼。

新媳婦能懶,明年肯定不能再拼著娘家了,得單獨支個棚子。”

那本就是“有意而為”,既然做了,也就做好了被問起的準備。

答得越大方,就越沒有嫌疑。

曹公公上不多說,心里也有判斷,尤其是太子已經誤會輔國公裝傷了,他更不會在郡主有條有理的狀況下、再給兩人添一條罪。

思及此,他對馮侍更加氣憤不已。

沒有照顧好殿下,還盡做些挑撥的事兒,哼!

回宮就收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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