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然微微一笑,慢悠悠的說:“放鬆心,好好養傷,陳總可是給我下了命令,讓我務必在一周之為你調養好,不能留下任何病,你可得保持好心,好生配合我用藥,不能砸我徐清然的金字招牌。”
周棠深吸一口氣,言又止,但終究還是沒解釋,也沒多說什麽。畢竟徐清然隻是個局外人,和他解釋也沒什麽用。
周棠強迫自己開始放鬆心,不再去想這些,等拿起手機一看,才覺時間竟然已是下午五點,而的手機裏正躺著楚商商的十幾個未接來電,微信裏,不僅有楚商商轟炸式的擔憂問候,甚至還有唐亦銘和江楓的關切詢問。
周棠沉默了一會兒,隻給楚商商微信回了幾句安好,讓放心,隨即打開微博,本想看看今日陳宴發布會遇襲的事究竟演變什麽樣了,沒想到剛進熱搜頁麵,便看到#陳列秉雇兇殺人#、#陳列秉稅稅#、#陳列秉刑事拘留#的幾個紅熱搜大字。
周棠神了,逐一將這幾個熱搜詞條點開查看了好一會兒,最後得出了一個概括,那就是陳列秉涉黑且雇兇殺人證據確鑿,陳列秉稅稅涉及金額高達五個億,以及陳列秉對親生兒子陳宴殺人未遂的事實,而陳列秉被警方銬著手銬從家裏帶走的畫麵也在網上肆意傳播。
這時的網絡,全篇幅的被陳列秉的所有事占據,風波驟起之際,這個業界赫赫有名的老大佬,霎時從高高的雲端跌落泥底,連素不相識的網友都要在網上帶著他的大名唾罵一番。
周棠著頭皮再度往下翻,不經意間,也翻到了一張陳宴抱著昏迷不醒的奔去救護車的照片。
那張照片裏的陳宴,臉沉得嚇人,薄抿,那種戾氣滔天的形象與常日裏網絡上那穩重清冷的模樣全然背道而馳。
周棠真的很見過那樣的陳宴,也覺得當時的他一定是在因為他的父親而滿戾氣與冷冽,甚至於,也能或多或的覺到當時陳宴心的暴怒與癲狂,畢竟,虎毒尚且還不食子,但他的父親,卻要雇兇殺他。
周棠莫名的覺得有點慨,腦袋不經意的想起陳宴高中時的所有無力與落魄,想起王素芳往年被病痛與貧困的折磨,一時間,心頭也有些複雜。
正這時,沉寂的氣氛裏,徐清然再度出聲,“又在想什麽呢?我的病人可是得好生休息。”
尾音未落,他竟過來走了周棠手裏的手機,待垂眸隨意的掃了一眼周棠手機上陳宴抱著奔向救護車的照片,他神微,笑著說,“我認識陳總好幾年了,除了陳總母親,我倒真沒見過陳總這麽擔心一個人的。你瞧瞧這照片上的陳總,像是不得傷的是他。”
周棠驀地回神過來,著實覺得這個醫生不怎麽禮貌,也著實眼瞎是瞎的。
照片上陳宴臉冷那樣,戾氣滔天的,是在擔心嗎?那明明是陳宴肯定猜到了他父親要買兇殺他,所以才怒了那個樣子的。
隻是陳宴也不是個能吃虧的,陳列秉如此待他,這不才剛剛過了幾個小時,陳列秉的所有犯罪記錄就全數明公開化了,陳列秉這次是真了陳宴這茬,翻不了了。
“你好歹是個醫生,眼神怎就這麽不好。”周棠了緒,低啞的回了一句。
徐清然也不氣,笑著將手機屏幕關掉並放回周棠手裏,“我眼神自然是好的,可能是你眼神不太好,甚至心思也不夠玲瓏,你看你都醒來這麽久了,卻隻關心你的傷會不會有後癥,一句都沒過問過陳總,你對陳總,就一點兒都不擔心?萬一他今上午也了傷呢?”
周棠覺得這會兒還是得有必要強調一下,“徐醫生,我隻是陳總的助理,也隻做助理該做的,想助理該想的,陳總這會兒怎樣或者是否傷,不在我這個當助理的職責範圍該考量的。”
徐清然難得的怔了一下,落在周棠麵上的目也稍稍有點古怪。
周棠行得正坐得端,無聲而又平靜的迎視他的目。
片刻後,徐清然才像是想到了什麽輕笑一聲,意味深長的說:“這下可就糟了。”
“什麽糟了?”周棠覺得徐清然那古怪的笑容極其刺眼,忍不住有些無語。
徐清然高深莫測的朝盯了好幾眼,隻說:“還能怎麽糟,不過是有棵千年鐵樹到無的茬了唄,到時候就看是鐵樹掉刺兒還是茬屈服了唄,要不然就是兩敗俱傷。”
周棠眼角一挑,隻覺徐清然這話像在含沙影什麽,正要繼續問話,徐清然卻不打算多說,隻待將周棠需要輸的藥換了一種後,便推著小推車出門去了。
周棠也沒再多想,強迫自己放鬆心的休息,待一個多小時輸完畢後,徐清然便端了晚餐進來。
餐點極其的清淡,周棠本就沒什麽胃口,隨意吃了幾口就吃不下了。
徐清然也不勉強,端走餐點時朝說:“我今天的工作已結束,這會兒得回家了,你中途有任何不舒服的地方,可以給我打電話,也可以讓陳總差人通知我。”
說著,嗓音稍稍一挑,“你床頭櫃上有我的名片。”
周棠隨意的點了點頭,其實這會兒覺已經好些了,傷口也不怎麽痛,就是人有點虛,想必睡一晚上就好了,也沒想過要大晚上的打電話去麻煩徐清然。
所以等徐清然走後,便開始睡覺,然而還沒完全睡著時,沉寂的氣氛裏,屋外的客廳電子鎖突然滴滴了兩聲,隨之而來的,則是一道緩慢但卻讓人頭皮有點發麻的腳步聲。
周棠驀地睜開眼,知道是陳宴回來了,心口忍不住了,終究還是有點忐忑和張。
今天出了這麽多事,能篤定陳宴今天的心一定不好,而最忌諱的就是生氣暴怒的陳宴,隻因那樣的他毫無理智,甚至可以用癲狂與病態來形容。
為了安全起見,還是決定閉眼假睡,爭取將自己的存在降到最低,不與陳宴起任何衝突。
閉著眼左等右等的,在將近一個小時,並沒有等到陳宴進來,在以為陳宴應該是真的將忘了並心生釋然之際,突然聽到客廳裏驟然響起幾道玻璃瓶碎地的聲音,仿佛玻璃瓶是被人狠狠摔砸,力道極重。
莫不是,陳宴真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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