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們點頭,在各自的評分紙上畫下圈圈。
考完全場,徐冉心qíng輕松,多日因溫習和考試累積的力此刻一掃而空,整個人特別興。今晚回去要熬夜!要和紅玉翡翠一起打葉子牌打通宵!明天早上要睡到自然醒,晚上回去就讓大姐把chuáng上的機關給解除!睡睡睡,睡到太曬屁屁,嗷。
后有人喊住,“徐二娘子。”
徐冉回頭一看,是沈令音。
兩人并排而行,因沈令音走得慢,徐冉特意放緩步調。沈令音轉頭看,尖尖的瓜子臉似芙蕖一般惹人憐,“徐娘子,今日禮法考試,你比上次又進步不,我一向自詡懂禮之人,今日見徐娘子行起整套大周聞行禮,當真是自愧不如。”
被人夸了,徐冉很開心吶。“沈娘子太過謙虛,我瞧著沈娘子宗禮篇倒是做得極好,舉手抬足間,似有大家風范。”
沈令音一笑,角上翹,眼眸流轉,甚是勾人。“早年在江南之時,曾拜師于馮肆老先生門下,習過幾年禮法。馮老jīng攻周禮,尤其宗禮,天下無人能出其左右。”
徐冉啊地驚嘆一聲。馮肆馮老知道,禮法大家之一,早年曾任周禮,主祭祀宗廟之事,卸任之后便云游四方去了,閑云野鶴,行蹤飄忽不定。能拜于他門下,那可不是件易事。
既提起馮老,徐冉想起一人來。
“沈娘子既拜于馮老門下,想來也一定認識金科狀元馮簡咯?”這個在冰寒雪地里了以雪覆背下整本《大周紀法》的人,雖出貧寒,早年父母逝世,然機緣巧合,被馮老領回去了,馮老還資助他上學考試,并為他改姓改名。
說起來也是個傳奇?
提起此人,沈令音沒什麼興致,因著素日練就的一張含笑臉,雖有幾分嫌棄之意,但遮遮也就過去了。“認識是認識,不太。”
徐冉見沒有接著往下說的意思,知趣不再問。兩人又聊了些其他的,言語間沈令音似有打探之意,徐冉也不知道要打探些什麼,還以為是自己的錯覺,也就沒在意。
兩人在門口分道揚鑣,各自乘轎回府。
因著慶祝考試結束,徐冉請了趙燕和蘇桃上徐府玩。襄王府小郡主請了徐過府游玩,吃過飯便過去了。徐佳應了同堂學子之qíng,跑到野外研究炸藥去了,臨走前特別囑咐徐冉,千萬不要告訴徐老爺去玩炸藥了。走出幾步又jiāo待,若是晚上九點鐘之前還沒回來,那十之八九定是炸傷了,讓直接帶著大夫來郊西找人。
徐冉聽得目瞪口呆,轉頭問蘇桃:“你哥也去了?他們常常這麼玩?”
蘇桃點頭,“和其他幾個學子一起。也不常去,沒什麼時間,就去過那麼一兩次。”說起炸藥這事,還是徐家大姐提起的呢。
那日去學堂找哥。哥正在和徐家大娘子拌。因為哥賤,徐家大娘子生氣了,一怒之下,揚言要炸了他。哥這人,毒刻薄,不以為然。
記得哥是這麼回的。“你當我是pào竹呢,一點就炸?想要炸死我,你得買多pào竹,得堆山吧。”
徐家大娘子道:“你給我等著,等我做個大pào竹,不信炸不死你。”
蘇桃將原委一說。徐冉哦哦點頭。這里的火藥威力不大,尚于啟蒙階段,剛剛好到能研究個pào竹的程度。pào竹玩過,跟現在的pào竹完全不是一碼事,點完之后冒個火星子,有點像現在的啞pào。要想炸死人,確實得堆山。
約記得中國古代一直有火藥,先是從煉丹過渡發現的,至宋朝才真正發展起來。宋朝的火藥之所以能迅速發展,完全是因為戰爭的需求,南宋甚至還有管狀火,也就是現代槍pào的原型。所在的這個朝代沒什麼大的戰爭,邊疆與外族夷人的爭斗,也只是小范圍的,基本還是刀劍,bào砍殺。
徐冉快速回想,炸藥的化學反應是什麼來著?雖然學文,但是高中的歷史老師和化學老師是一對,總是會見fèngcha針地為他們復習化學課的容。
有一次記得歷史老師出了個很偏的題,考的就是黑火藥。大家看到考題都驚呆了,就是因為這個題沒做出來,與期末考第一名失之jiāo臂。哎,想來高中還是蠻努力的,就是到了大學一頹廢,啥子都忘了哦。
啊,想到了!硝酸鉀、木炭、和硫磺混在一起,百分之七十五的硝酸鉀,百分之十五的木炭,再加百分之十的硫磺。往容里一塞,黑火藥就這麼蹦出來了。但是不敢肯定,萬一弄錯了呢?
徐冉決定晚上等徐佳回來,改天跟著一塊去玩。保不準這麼一研究,還真能將威力賊大的炸藥搗騰出來。
發展正確的科學觀,建立良好的社會價值觀,能發揮優勢的時候就要充分發揮優勢,可不能白穿越一趟!
晚上等徐佳回府,灰頭灰臉的,像是從泥土地里滾回來似的。徐冉一說下次要一起玩炸藥,徐佳就答應了。徐冉也沒多說,蘇桃和趙燕還在小院等。今兒個倆留宿,準備晚上一起熬夜。
紅玉翡翠備了夜宵,三個人玩累了往chuáng上躺,躲在被窩里說悄悄話。
屋里放了冰,兩排窗戶大開,但還是熱。又不想讓使們進屋聽見們說的話,遂一人一把扇子,輕輕搖搖地晃著風。
聊起夏假的事qíng,八月整一個月放假,蘇桃說他們家去蘇州玩,趙燕家倒是不出門,就在京里待著了。
問起徐冉,徐冉愣了愣,說自己去白南。
上次徐參加算大賽,徐老爺放過話,只要能拿第一名,夏假就去白南避暑。白南四季如chūn,就是遠了點。蘇桃和趙燕紛紛表示羨慕,不客氣地表示讓記得帶禮回來。
三人說著說著話,迷迷糊糊便睡著了。
第二日送走蘇桃和趙燕,正巧見徐佳要出門。徐冉在家里閑不住,蹦蹦跳跳地跟著一起去了。
徐佳繼續玩炸藥,致力于將蘇衙炸飛。
徐冉看著一旁站立怡然自得的蘇衙,心想他真是好氣度。倘若聽見說有人要炸,跑都來不及,哪里還敢往前送呢。
蘇衙見著,笑:“來,聲景行哥哥。”
蘇衙本名蘇景行,名字好聽,但大家都習慣冠以他爹兒子的份來喊他。徐冉怔了怔,禮貌地喊了聲“景行哥哥。”
蘇衙笑得開心,指指前方正忙活著的徐佳,道:“口頭上占不到的便宜,退而求其次,占占你的便宜,倒蠻好的。”
……退而求其次……徐冉角一扯,發誓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喊他“景行哥哥。”
徐佳拿了好幾個竹筒,往里面倒東西。依樣子看,應該是硝石、硫磺和馬兜鈴。硝石應該是墻角和屋下收集來的土硝,點了好幾個竹筒,變換了不同的混雜,效果都不大好。
徐冉不敢上手玩,就在一旁晃悠悠的。古代嘛,大多都是混合,要像制作出現代那樣的炸藥,有些原料需得人工提煉,炸藥要想威力大,酸的濃度必須大。再多的也想不起來了,只記得這一點。
玩了好幾天炸藥研究,覺得沒啥勁頭。雖然記得一個化學反應式,但這里條件有限,純度濃度不合適,照樣行不通。屋子墻角拾得的硝石畢竟是量,若是能蹦出個什麼天然硝石礦,然后再合點濃酸,混合煤焦油,但是有可能制作出威力震天的炸藥。
哎,說來說去,現在還是個學學子,像科學發展這樣的重任,還是留待以后說罷。
過了幾天悠閑日子,學堂召開集會,發試卷排名次。
徐冉趕了個早,既張又興。能不能收割男神和爹的銀子,能不能安心地過暑假,全看今天的了!
呂夫子拿著紅榜進學堂時,徐冉長了脖子。
這次并未直接將紅榜公布,而是先念名次,再到外面去公布。先是一個堂的名次,再是整個級堂的名次總排名。夫子們一般只念一個堂的名次,級堂人數太多,一般由大家自己去外面看。
先是從最后一名念起。
毫無疑問,又是李信。
徐冉同qíng地看他一眼。
李信捂住腦袋。想想回去要挨打,他就覺得屁疼。
一個個名次念下來,趙燕是第二十名。蘇桃是第十三名,由后往前念,徐冉滿心祈禱呂夫子不要那麼快念的名字。下一個,再一個,一定要撐到前五啊……
念到第六名的名字時,呂夫子往徐冉這邊看一下。只一眼,瞧得徐冉心臟病都快發了。
不會這麼背吧,恰好差一名?
“鄭秋——”
呼,幸好幸好,不是的名字。
呂夫子接著念下一個。作比之前慢,咳了幾聲,又在臺案前挪幾步,這才張念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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