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
“我還有點事沒理完,先掛了,你早點休息。”
他道。
鹿之綾不好意思再打擾他,道了句“晚安”便掛掉電話。
通完話,想要談的愉悅消散得干干凈凈,郁悶地趴倒在床上,長嘆一口氣,“怎麼辦啊老野,我覺薄棲哥哥很不開心。”
“……”
是開心不起來。
貓野趴在那里瞇著眼看。
“是不是我一談,他就會覺得全世界就只剩下他單著了?”鹿之綾看著它道,“我準備個禮寄去江北吧。”
“……”
貓野把眼睛一閉,聽不下去了,不聽。
……
k大講座,座無虛席。
“我一直認為人生是一場尋找自我的修行,哪怕是盡頭的前一秒,我們都還來得及塑造更好的自我,所以,人生沒有遲的時候……”
簡騰站在臺上,側目欣賞地注視著旁孩發言,角勾著弧度。
鹿之綾一雙眼直視前方,大方從容地在滿場掌聲離開。
簡騰暗示地看一眼,手往后了,鹿之綾低頭就看到他手里放著兩枚糖果,笑著接過來下場。
這一幕被側邊的同學們看到,頓時一陣曖昧地起哄。
鹿之綾把糖果放進口袋里,快步走到邊上的座位坐下來。
簡騰繼續演講,拿出手機,對話框被看講座直播的姜浮生炸了。
【浮生:啊啊啊啊,簡騰也太會了吧,眾目睽睽之下塞糖果。】
【浮生:要命,我看劇都沒磕得這麼上頭過,你快答應他的追求!快!速度!】
【浮生:我截了好多圖,般配死了。】
一堆的現場截圖甩過來。
鹿之綾有些無奈,就在現場還用給看直播截圖嗎?
笑著隨意截圖,只見每一張截圖里簡騰都在盯著看,就沒有看過鏡頭。
驀地,鹿之綾返回到上一張截圖,放大里邊拍到的觀眾席,越放大越模糊,但坐在側邊最后排的那個影分明是薄棲。
有些吃驚地回頭,就見最后面高的位置上已經沒人了。
鹿之綾抓起包就彎腰從旁邊的過道溜走,一路跑出去,外面場地空曠寧靜,只有一些樹,一眼得到。
“……”
抿了抿,拿起手機給薄棲打電話。
還沒播通,就見一個高大頎長的影從一排樹后走出,正往遠的停車場走去。
鹿之綾掛掉電話就追。
薄棲走在空曠無人的校園,手上拎著西裝外套,日頭在路面拉長他的影子。
鹿之綾一路奔跑,到停車場才終于追上人,停不下來地沖撞向他的背,薄棲被頂得往前走了好兩步。
“……”
他轉過來,就看到跑得上氣不接氣的年輕孩站在那里一臉欣喜地看著他。
只是很快,臉上的笑容就慢慢淡了。
因為鹿之綾看到的是薄棲沒什麼表的臉,他看著,漆黑的眼中沒有一點驚喜,只有沉默,近乎疏離的沉默。
有些僵地站在那里,惶惶地看著他。
薄棲低眸看著,勾了勾,道,“怎麼出來了?”
他笑得極淡,但還是笑了。
小幾年不見,他似乎又變不,上的氣息比從前凜冽許多,不易靠近似的。
鹿之綾站在那里,忽然就有些拘束,勉強出一笑容,“你是來看我嗎?”
這幾年,兩人沒有特別久斷聯過,但視頻里看到的和現實中看到的還是不一樣,穿著印有k大字樣的白t搭配長,打扮簡單亦有窈窕,整個人著干凈清澈、青春張揚的靈。
褪去稚的孩站在眼前更有視覺上的沖擊,將他的記憶沖擊刷新,留下最新存檔。
“來江南辦點事,就過來看看你。”
他道。
“那你怎麼不我就走了?”鹿之綾直視著他的眼睛問道。
“看你在忙。”
“我的部分已經結束了。”道,“你去過家里了嗎?”
薄棲搖頭,便試探地問,“那現在去?”
他站在那里盯著看,一雙眸子極深,深到讓完全看不出來他在想什麼,鹿之綾莫名忐忑,張地等待他的答案。
好一會兒,他才點頭,“上車。”
“嗯。”
鹿之綾松了口氣,奇異得有種被刑滿釋放的覺,走向副駕駛那一邊,打開車門坐上去。
薄棲是自己開的車,他坐上駕駛座。
“你來江南辦什麼……”
鹿之綾扣上安全帶就抬頭,聲音啞在嚨,薄棲正側過,將西裝往后放,這一抬頭差點上他的臉。
他一張臉棱角分明,五深邃,近距離注視更是有種令人窒息的眩目。
薄棲的作也是一滯,低眸看著。
“……”
鹿之綾怔怔地看著他,好半晌才收回視線,然后又呆在那里。
他的手維持著往后放西裝的作,口袋里出一點的盒子,上面還印有Logo。
太認識這個了,是他經常會寄給吃的糖。
薄棲也注意到的視線,長睫覆著眼底的真實緒,淡淡地問道,“還要麼?”
什麼還要麼?
他不是要給吃的麼?
鹿之綾不解,隨即又想到簡騰在臺上給的糖,明白什麼,沒有說話,只手過去,直接從他西裝口袋里把扁扁的糖盒取走。
見狀,薄棲將西裝丟到后座,一言不發地啟車子。
鹿之綾低頭坐在那里,一雙手擺弄著手中的糖盒,在車里的死寂中默默打開,取出一顆糖放進里。
是橙子口味的。
想想,又把自己口袋里的兩顆糖果放到中間的置區,頭也不抬地道,“這糖請你吃。”
有些承諾一直在履行。
沒忘記只吃他給的糖,別不高興了。
“……”
薄棲聞言垂眸看一眼那兩顆糖,沒有說話。
得不到反應的鹿之綾忍不住抬起眼去看他,只見他面無表地開著車,好像沒聽到的話一樣。
鹿之綾有些無奈。
他比以前難哄多了。
……
薄棲這一次來江南似乎來得匆忙,什麼都沒準備,鹿之綾陪他去置備了禮才回鹿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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