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三月,溫尺素終於生產了,可惜,老天爺似乎並未聽到之堯的祈求,溫尺素平安誕下了一位小公子。
家主高興地合不攏,府裡的下人每人賞銀十兩,這還不算,平日裡不與人打道的他現在出門恨不得逢人便說家有後了,自己也是當祖父的人了……
這不,悶在書房數日,終於想出了一個他覺得頗為滿意的名字——流年!
“流年,年兒,你有名字啦!開不開心?”溫尺素抱著懷裡乎乎的孩子,一臉和地笑道。
一直盼兒的之堯心裡卻是有苦說不出,心道這還是真是怕什麼來什麼,瞧著尺素那副滿心滿眼都是兒子的模樣,之堯隻覺自己在家裡的地位呈墜崖式直線下降……
一個月後,家的小公子辦滿月宴,賀蘭瑾瑜陪同舞霓裳從越州城回來,路上正好上了從潯回京的靈犀郡主和南宮杉,四人便一道同行,與此同時,遠在錦城的聞子兮和文凝之夫婦二人也到了上京城,同他們也就是前後腳的功夫。
陶翁更是老早就從廬城出發,等這些人趕到府時,他老人家已經抱著剛滿月的流年同家主鬥上了!
“靈犀靈犀你快來看,我家年兒小寶貝現在都會吐泡泡了,是不是超級可?你看他現在就長得這麼好看,以後肯定會長一個風度翩翩的絕世男子!”之晴一邊拉過霍長歌,一邊滔滔不絕地說著,眼裡全是興的芒。
小小的流年長了一雙和之堯極為相似的丹眼,紅白,秀氣俊朗,笑起來還帶著兩個好看的梨渦,乍一看竟跟個孩子似的。其實溫尺素也是有兩個梨渦的,隻平日裡極笑鬧,氣質又偏冷淡,所以有人注意到這一點罷了。
我家年兒?之堯沒好氣地瞪:“去去去,那是我兒子又不是你兒子,別得那麼親,想要孩子自己生去!”
之晴的臉霎時間紅了,卻仍是梗著脖子道:“生就生,我還怕你不!”說著眼神飛快地瞟了一眼邊上的南宮楓,自回京後,二人的婚事也算是定下了,隻是南宮淵過世,為人子,南宮楓需得守一年的孝,所以這婚期自然也就推到了一年後。
之堯一口氣憋在了嗓子裡,用一種恨鐵不鋼的目瞪著自家妹子,一個雲英未嫁的大姑娘,大庭廣眾之下張口閉口就要生孩子,還能更丟人一點兒嗎?!此刻的大公子全然忘了生孩子一事是他自己先提起來的……
見眾人調侃的目悉數落在自己上,南宮楓卻渾然不覺似的,寵溺地回了一眼之晴,淡定道:“晴兒喜歡就好。”
猝不及防被撒了一臉狗糧的眾人:“……”
宴會上自然不是什麼許久的好場合,待送走了一眾前來道賀的賓客,晚間時分,溫尺素命人在花廳中令擺了一桌,大家湊在一閑聊。
南宮淺陌和溫尺素這兩個已為人母的互相流著同孩子有關的種種,邊上同時被忽略的莫庭燁和之堯相視一眼,彼此不約而同地生出了一同是天涯淪落人的嘆……
之晴這個瘋丫頭還是一如既往地鬧騰,南宮楓也由著。
這不,剛坐下沒兩刻鐘,便不安分起來:“來來來,聊天多沒意思啊,咱們來猜拳行令如何?輸的喝酒!”
“之晴你給我安分點,不知道你嫂子剛出月子,不能飲酒嗎?”之堯率先提出反對意見。
之晴也不懼他,揚眉道:“哪個又非要我嫂子喝酒了,輸了不還有你呢嘛!”
之堯瞪了一眼,卻是沒再反對。
倒是聞子兮輕笑道:“凝之就算了,子不適不能喝酒,倘若輸了我替就是。”
接著便聽得南宮杉道:“長歌酒量淺,我替。”
之晴一聽頓時不乾了,嚷嚷道:“不過就是喝點酒罷了,你們至於這麼誇張嘛!靈犀,凝之,你們兩個自己說,喝不還是不喝?”說罷威脅似的盯著這二人,大有一副“你倆敢不答應我就跟你們急”的架勢。
文凝之淺笑了笑,並不答話,倒是霍長歌耳紅了紅,怨怪似的瞪了旁的南宮杉一眼。
之晴是個心大的,自然瞧不出什麼來,倒是南宮淺陌揚了揚眉,目在二人上來回打量了一圈,揶揄道:“你們兩個作快啊!”
聽見這話,霍長歌臉更紅了,就連一貫淡定的文凝之臉上也出了些許不自然的神。
“樓陌你這話未免有失偏頗了,明明是本公子比較勤勉好嗎!”聞子兮頗有些自得地說道。
在場的子中,除了之晴,不是已婚的,就是似舞霓裳這般久經歡場的,又怎會聽不懂聞子兮話裡的意思,此刻紛紛調侃地笑著文凝之,直把人看得滿臉通紅,佯怒道:“笑什麼笑,這一桌子菜還堵不住你們的!”
“噗嗤!”瞧見文凝之臉上迅速皸裂的表,南宮淺陌很不厚道地笑了出來:“許久不見,聞子兮你怎麼還是那張破!我賭一文錢你今晚要睡地上,不,你應該本進不了房!哈哈哈——”
聞子兮臉上僵了僵,丟給了一個“咱倆回頭再算賬”的眼神,轉而去討好自家媳婦去了。
“咳!”南宮楓輕咳了一聲,幾個男人相視一眼,繼而一同舉杯,朝聞子兮和南宮杉真誠道了一聲:“恭喜!”
二人也不拖遝,欣然仰頭乾了這杯酒,“謝了!”
這廂之晴卻還是雲裡霧裡的,沒弄明白是怎麼一回事,南宮楓無奈,隻好在耳邊低語了幾句,下一刻便見一下子跳了起來:“哇!原來你們也要有小寶寶了!”
眾人:“……”
“大嫂這是羨慕了嗎?”南宮杉笑睨了自家大哥一眼,繼而對戲道:“等你們婚後,相信大哥也會很勤上進的。”
之晴被他這一聲“大嫂”得滿臉通紅,卻仍是懵懵懂懂地小聲嘀咕道:“生小寶寶不是子的事嗎?怎麼卻要男子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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