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資呢?天寒地凍,喀什慶形勢張,他們不可能延誤出發的時機!”又沒有飛機,水玲瓏難不玄幻了,撕裂空間直達西部?
金尚宮道:“我們這些日子全部盯梢既定的商隊,卻忽略了其它的商隊,結合探子的稟報,事實應當是,皇上給漠北修書,命他們即刻朝喀什慶輸送資,漠北是戰敗國,大周提出的條件他們不敢不從,而又因漠北與喀什慶接壤,所以資的抵達速度比朝廷商隊快了不止三、四倍。至于郭焱本人,他不在任何一個去往喀什慶的商隊里,我猜他是帶著資北上,直接還給漠北了。”
這種手段,有點兒像世子爺提過的支信用卡,后期還款。就不知水玲瓏一介深閨婦孺,怎麼懂得運用這種高深的原理?
這樣一來,不僅提前解了喀什慶的燃眉之急,還輕輕松松地避開了他們的伏擊。除此之外,水玲瓏又將直接運往喀什慶的資掉包了炸藥,狠狠地重傷了他們的人手!
荀楓的大掌一握,厲聲道:“水玲瓏在威脅我!”
震懾一個人最好的手段不是向對方展示打擊后依然能保留生存的本領,而是讓對方明白不論環境變得如何惡劣,他都時刻備還擊的能力。
水玲瓏是要借這件事告誡他及時收手,別再與王府和郭府為敵!
金尚宮眼下最擔心的可不是這個:“世子,那個注了RI病毒的人要怎麼辦?”RI病毒說白了就是一種變異寄生蟲,靠人或類的急速繁,能麻痹痛覺神經并改善人機能,但……傳染極強!毫不夸張的說,那人的哪怕是流了一滴在外面,都足以引起一場小范圍的瘟疫。
“送實驗室,焚化!”艱難說完,荀楓的頭猛地涌上一腥咸,一口鮮吐出,人倒了下去。
……
若說荀楓被氣得差點兒吐亡,水玲瓏這邊則是海晏河清多了。
老太爺做事雷厲風行,開了家庭會議的當天下午便砍了后湖邊的竹林作為訓練場地,并吩咐甄氏登記了所有仆從的名單,按照他們的工作質派了相應的鍛煉時辰表,大半晨練,半晚。
好在萬惡的舊社會,奴使然,仆從門盡管心有些不解和委屈,卻也是敢怒不敢言。想想王府的薪資待遇,再對比其他府邸的,大家齊齊將怨氣吞進了肚子。
水玲瓏和老太君,一人是孕婦,一人是老婦,鍛煉項目與旁人有所差異。水玲瓏主要是散步,和做老太爺發明的孕婦保健;老太君蹲蹲馬步,小跑一刻鐘,外加一次太極。
諸葛姝、喬慧、冷幽茹和甄氏就沒這麼幸運了。甄氏和諸葛鈺在喀什慶就長期鍛煉,雖說京后疏忽了,可仍比喬慧和冷幽茹這兩只菜鳥強太多。
冷幽茹做何想眾人不知,但喬慧背地里不只一次當著水玲瓏的面兒哭鼻子:“大嫂,我也要懷孕!”
在鍛煉事件的巨大影響下,冷幽茹回府帶給眾人的震驚別削弱了良多。之前私底下傳播的各個關于緣何惹怒了老太君而被趕出府的版本,在眾人一次又一次見證與諸葛流云的“伉儷深”之后,終于格式化了。
于是,王爺依舊寵妻無度,王妃仍然麗俗。
至于為何掌家之人是甄氏,眾人一點兒也不覺得奇怪。
“王妃從前就不管事兒的!都給喬媽媽做!喬媽媽一死,世子妃又懷孕,二夫人不幫襯誰幫襯?”
湘蘭院,甄氏一邊喝茶,一邊嗑著瓜子兒,神態頗為和恣意。
流珠蹲下,為按酸脹的雙:“夫人,您說老太爺怎麼就原諒王妃了?王妃犯下那麼不可饒恕的罪,道歉也不道歉,保證也不保證,就讓大家接納,老太爺是不是太偏心了些?”
又是蹲馬步,又是跑步,可真是把的都快弄斷了,想起從今往后每天都得重復水深火熱的軍營式生活,的汗都是豎起來的!甄氏薄怒地啐了一口:“不是老太爺想原諒王妃,而是不得不供著王妃!王妃是皇上指的婚,刻薄王妃便是藐視皇權,喀什慶年年大旱,要是沒有朝廷的救助,還不知會生靈涂炭什麼樣子?”
吐了里的瓜子殼兒,喝了點兒花茶,甄氏又傲慢地脧了脧眼:“但老太爺也不是省油的燈,表面上供著王妃,實際上卻剝了的實權和自由,對于過慣了眾星拱月的主母生活的王妃來說,的苦日子才剛剛開始!”
剝奪實權懂,譬如中饋仍由二夫人把持,等將來世子妃誕下孩子,中饋大抵直接給世子妃,也不會落回王妃手中。可剝奪自由一說從何而來?流珠換了個手勢,用拳頭不輕不重地捶著:“老太爺沒王妃的足呀!想去哪兒就去哪兒!而且連王爺都原諒了,不僅和逛花園,還帶回了主院!奴婢剛去了趟膳房領糕點,膳房的人說,王妃今晚又去主院了呢,這都多天了呀!王爺待可真好!差點兒被害死,也完全不計較!”
“傻瓜!那不過是障眼法做給旁人看的!”甄氏斜睨了流珠一眼,角揚起了一個淡淡嘲弄的笑意,“兩個人鬧出這麼大的矛盾,能是老太爺三、兩句話就冰釋前嫌的?王爺這些年有多慣著,現在就有多厭惡,而素來驕傲得像只孔雀,以往王爺著時,都理不理,如今王爺把厭惡到骨子里了卻恬不知恥地賴在主院,要不是老太爺給下了死命令,我把腦袋砍下來!”
流珠的子抖了抖!
甄氏又道:“老太爺肯定是抓住了王妃的什麼肋,得不敢造次。你想啊,熱臉王爺的冷屁,最最在意的尊嚴碎了一地,這種日日夜夜的折磨,比把趕出府強多了。”
不愧是老魔頭,要麼不出手,一出手便直捅人的心窩子,還人有苦難言。
冷幽茹從清幽院收拾了幾套衫回來,尚未進門就聽到里邊兒一陣嘻嘻哈哈的談笑聲,男都有,下意識地停住了腳步。
“王爺偏要問,奴婢答了您又笑。”昭云有些難為地道,不明白王爺怎麼會對年的糗事如此興趣,不就是吃膳房的包子被捉住揍了一頓麼?居然笑這個樣子。
諸葛流云鋪開宣紙,從背后握住了昭云的手,開始帶著練字,并語氣輕快地道:“好好好,不笑你了,這幾天沒練字連筆都握不住了吧?”
哪有?沒吃過豬也見過豬跑,再說了,也不是不會寫字,只是寫得不大好看而已,畢竟不是誰都能像王妃那樣琴棋書畫樣樣通,比如大小姐,又比如五小姐。
“你看啊,寫字要先左再右,起筆有力……”二人的子著,諸葛流云的熱氣噴在昭云的耳畔,昭云不適應地了脖子,本能地想要避開,諸葛流云的另一手卻忽而摟住了腰,尷尬死了,“王……王爺,奴婢會寫,真的……您不信的話,奴婢寫給您看,您坐。”
諸葛流云的余瞟向了門外的一片白角,淡淡收回,繼而笑開:“你寫得太難看了,得多教幾遍才行。”
王爺從前不是這樣的……昭云咬了咬,著頭皮任由諸葛流云和曖昧地著。
冷幽茹抱著服的手了,臉也變了變,深呼吸幾次后恢復了正常,緩步而,目不斜視仿佛沒看見這膈應人的一幕,只默默地走了凈房,約莫一刻鐘后洗漱完畢,穿著和長襖坐在了屏風后的冒椅上,看書!
諸葛流云傾斜著子,視線越過屏風,看清在做什麼后怒火中燒!
學會打發閑暇時了,是吧?那些不著邊際的言故事有什麼好看的?堂堂鎮北王府的王妃不看《四書五經》,不看《誡》、《訓》,倒是學沒長大的丫鬟看起了話本!
諸葛流云奪了柳綠手里的筆,往硯臺上一擱,冷聲道:“伺候本王沐浴!”
昭云嚇了一條,轉過正要應“是”,就發現諸葛流云本沒在看。
冷幽茹毫無反應,只翻了一頁紙,神恬淡。
諸葛流云的角一,提高了音量:“冷幽茹,本王和你說話,你沒聽見,是不是?”
冷幽茹這才緩緩側目,看向了一臉盛怒的諸葛流云,淡道:“王爺在和妾說話嗎?妾以為王爺和昭云相融洽,必是想讓昭云服侍王爺呢。”
諸葛流云氣得渾發怵,徑自去往了凈房,昭云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就那麼愣在了原地。
這些日子王爺一日三餐都在天安居服用,上午陪老太爺敘話,下午在書房理公務,晚上王妃又來主院歇息,基本沒什麼事兒。雖然討厭王妃的,可也知道自己幾斤幾兩,比背景,是丫鬟對方是嫡妻;比腦子,是基礎級對方是飛躍級,更遑論如今王妃又有老太爺做靠山。各種綜合數據表明,找王妃報仇等于自尋死路。想活,但又不愿堵心,最好的法子就是躲得遠遠的。實際上,王爺這些天的確沒再召見。天知道王爺今兒是的什麼瘋,突然又想起來了!
伺候溜溜的王爺洗澡,、、會失的吧?!
冷幽茹淡淡地撤回視線,繼續翻著手里的話本,道:“還不快進去服侍?”
“呃……哦,哦!”昭云皺著眉頭,一臉苦相地進了凈房。
“啊——”伴隨著嘩啦啦的水聲,是昭云抑制不住的一聲尖。
冷幽茹的眼皮子了,嘲諷一笑,稚!
墨荷院,水玲瓏正在給諸葛鈺做冬,懷孕兩月,小腹漸漸有了凸顯的形態,且邦邦的,起來像個未長的小西瓜。諸葛鈺就啊的,眼底全是笑意:“兒子,今天乖不乖?鬧你娘了沒?”
水玲瓏不失笑:“才多大?哪里就鬧騰,就聽得到你說話了?再說,也不見得是個兒子!”但語氣分明是歡喜的!
諸葛鈺鼻子哼哼道:“我種的我能不知道他是不是兒子?我們父子心有靈犀,他當然聽得見我說話了!”
水玲瓏微窘,移開視線不看他:“越來越會說葷話,老實招待,最近是不是和誰風流快活學壞了?”
諸葛鈺的眸子一瞇,大掌緩緩上移,握住了……
水玲瓏的子一僵,拿著針線的手也一僵,諸葛鈺促狹一笑,毫不客氣地把玩起了他兒子未來的口糧。
想起前年見他時,他青**臉紅的模樣,水玲瓏覺得,讓一個純真年拋棄節和下限原來是開了葷便能一蹴而就的事兒。
水玲瓏眨了眨眼,故作鎮靜地岔開話題,這是掩飾尷尬和緒的慣用手段:“你還沒與我說上次那事兒到底辦得怎麼樣了,我擔心著呢。”
裝,你就裝!
諸葛鈺的指尖調皮……水玲瓏的形一晃,差點兒撲進了他懷里。諸葛鈺潤的揚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十分配合地道:“放心吧,大獲全勝,荀楓已經請了病假,好幾天麼上朝了。我估算著,郭焱的商隊這會兒怕是快要抵達漠北了,那晚荀楓的暗衛死了五個,輕傷一個,重傷三個,另外一個……”
講到這里,他頓了頓,發現水玲瓏聽得還算認真,他又道,“另外一個不知怎麼突然膨脹,武功暴漲,奇怪得很。”
膨脹,武功暴漲……水玲瓏在心里反復咀嚼著這幾個字,記得荀楓研究過一種寄生蟲病毒,注人后就能產生諸葛鈺所說的狀況,但那種病毒會傳染的!的神一肅,問道:“你沒殺他或傷到他吧?”
諸葛鈺搖頭:“差一點兒,要不是他有同黨接應,我肯定一箭死他了!”
水玲瓏長吁一口氣:“還好你沒到他,他的里有高傳播變異寄生蟲,這種蟲子只要進人便會在里大量繁,起初小得幾乎看不見,但它們的生命周期只有二十四個時辰,且繁力極強,不進行干預的況下,你說的那人兩天后便會為一干尸,爾后蟲會破而出……”
諸葛鈺的心底涌上一層惡寒,好惡心!
當然,這些水玲瓏沒有親眼見過,諸如此類的東西荀楓一般是不給看的,只是好奇問了荀楓。
水玲瓏又道:“他的要是流進土壤,雨水一沖,寄生蟲四蔓延,被人誤服的話,很有可能會引起一場無藥可治瘟疫,因為這種寄生蟲,除了焚燒之外別無其它克制之法。”
“寄生蟲?那是什麼東西?”諸葛鈺詫異不解地問道。
水玲瓏想了想,道:“哦,就是俗稱的與人俱生之蟲,也可以看做蠱蟲的一種。”
“蠱蟲我倒是了解一些,可從沒聽過無藥可治的。”
“殺罪犯沒錯,但如果殺他的后果是引起更多無辜的百姓喪生,那麼施主就犯下了一場滔天罪孽!種善因得善果,種惡因,有惡報。”
諸葛鈺瞠目結舌,難道假和尚不許他殺掉那人就是因為這個?這麼說,假和尚不是那人的同黨了。
“咝——”水玲瓏忽然抓住諸葛鈺的手臂,小臉皺了一團。
諸葛鈺大驚,回了放在襟里的手,并拿開手里的和針線:“你怎麼了?”
水玲瓏握住小腹:“我的肚子……肚子……”
諸葛鈺又想起和尚的另一句告誡——“前世一劫已過,今生切忌,勿再濫殺無辜、殃及無辜,否則會徒增你的煞氣,也徒增王府煞氣。”
他呆怔,可、可、這回他沒濫殺無辜啊……
他急得冷汗都冒了出來,一把握住水玲瓏的皓腕:“是不是肚子痛?我給你看看。”
“噗嗤——”水玲瓏笑出了聲,“我肚子!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