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回來,今晨張慶如常一樣跟著皇帝去上朝,朝會途中他依照旨意去了一趟蒼瀾院,這陣子每日都是這樣,等皇帝下了朝,他好將蒼瀾院的景稟報給皇帝。
誰知到了蒼瀾院后,張慶就發現整個蒼瀾院忙忙碌碌,十分慌,他心里一驚,準備去主殿時,恰好看見小昆子帶著醫回來,這麼一問,原來是蓮花快生了。
見蒼瀾院有齊嬤嬤坐鎮,張慶立即馬不停蹄地往開大朝會的理政殿趕,準備將這消息告訴皇帝,還沒走到大朝會,小昆子就匆匆趕來追上他,說是虛驚一場,蓮花還沒生,只是預演而已。
既然還沒生,也沒發跡象,那就好辦了,于是張慶安下心來,見自己方才趕得太急,出了一臭汗,又快走到理政殿附近了,于是準備歇息修整一二,再回蒼瀾院去了解一下預演況。
便在這個時候,蓮花真正發了,等張慶再次回到蒼瀾院時,才發現不同尋常,那預演的架勢跟真的一樣,還沒走近主殿,便約聽見用做產房的西側殿織著許多聲音,穩婆聲、齊嬤嬤指揮的聲音等等織一片嘈雜。
小吉子、小林子等小太監都在殿外聽候命令,面十分焦急,只要殿傳出吩咐,便撒丫子就去辦,褚院正和黃祖德二人候在側邊的耳房,時不時有宮從里面出來,和兩位醫傳遞里面蓮花的景,以及缺的東西:
“羊水破了,蓮主子臉還好,只是流了許多汗,穩婆說現下一切都好。”
“穩婆醫正替蓮主子助產,齊嬤嬤讓蓮主子節省些力氣,蓮主子便依言沒吭聲,人很神,還探頭去瞧穩婆的靜,被蓮夫人勸躺回去了。”
“熱水,熱水不夠,還需熱水,快!”
“穩婆在教蓮主子怎麼用力,蓮主子攢著勁兒用力,醫瞧著太過用力,讓蓮主子緩一些慢慢用力。”
“拭的棉布快用完了,再去拿些燙曬過的細棉布過來。”
“胎位?正的正的,齊嬤嬤問胎位如何,穩婆和醫都斷言胎位是正的,宮口開得極為順利。”
“蓮主子疼得想吃面,要現做的面,還要窩兩個蛋,一個煎蛋,要流心的,另一個清水蛋,要煮得的!”
西側殿外各個小太監來來往往,道上皆是飛馳的影。
張慶帶著兩個小太監進其中,遠遠看見西側殿外各個小太監不斷飛馳在路上,他看得一片茫然,都那麼長時辰了,怎麼還在預演,難不要將整個生產過程都預演一遍?
這麼想著,張慶肅然起敬,齊嬤嬤做事嚴謹認真一不茍,即便是預演也是高標準高要求,真是令人敬佩。
不過婦人生產所耗費時辰可不一定,生得慢的耗費幾天都有之,生得快的也有,但很,在宮里,張慶以前就沒見過一個生得快的妃嬪,不難產都算萬幸了,不過以前那些妃嬪大多都弱柳扶風,自懷上就能不就不,走幾步都怕小產,子骨弱,跟蓮花沒法比。
張慶胡思想了一通,快走近西側殿時,里面的聲音終于清晰起來,他心里咯噔一下,眼明手快拉扯住一個提著水桶飛快路過的小太監,問道:“怎麼回事?”
小太監見是他,急急回答:“張總管,殿中需大量熱水,奴才正端過去呢。”
小太監匆匆落下話便想走,又被張慶一把扯住:“何故需大量熱水?你們難道不是在預演?”
“預演?”小太監一愣,隨即想起之前的事,連忙道:“哎喲,張總管,這不是預演,蓮主子就是要生了!”說完再也顧不得張慶,提著水桶就跑。
張慶腦子“嗡”的一聲,心跳加快呼吸急促,一跺腳拔就跑,里還他帶來的小太監道:“快,還愣著做什麼,快去幫忙啊!”
幾人匆匆趕到西側殿外,張慶見來來往往的人都沒空搭理他,他左顧右盼,恰巧看見小吉子從耳房出來,眼睛一亮,快速奔過去扯著小吉子問況。
小吉子看到張慶,一拍腦門,壞了,忙中出錯,忘知會皇帝了!
當時蓮花前一刻還好好的,后一刻說發作就發作,快得讓人反應不過來,幸好齊嬤嬤帶著大家伙預演了一遍,那些東西都還沒收,醫剛走,穩婆醫都還在。
于是乎小吉子趕忙去追醫,剛到大門,見到從外頭回來的小昆子,連忙將任務給小昆子,他自己重新回到蒼瀾院忙活。
短短半個時辰之,小昆子連著追了兩回人,他以為小吉子派人去通知皇帝那邊了,便將此事放下,等把醫追回來后,就接著在蒼瀾院幫襯了。
整個蒼瀾院的人忙得暈頭轉向,幾個主子都在西側殿中著急忙慌,誰也沒想起通知皇帝這事。
至于蒼瀾院外守著那些影衛,早撤了,現在整個后宮比水還干凈,而且蒼瀾院有小昆子他們,自然再也用不到影衛保護。
直到看見張慶,小吉子才想起這事,連忙三言兩語將此間景告訴張慶。
說話間,殿傳來欣喜的聲“頭快出來了,娘娘用力,再用力些”,張慶一聽,再顧不得多問,拔就朝著理政殿跑去,這輩子都沒跑這麼快過,一路都不帶歇的,這便有了理政殿外的那一幕。
再說回到大朝會上,皇帝剛欽定皇后,張慶就帶來了一個驚天地的消息,萬眾期待的皇嗣要降臨了!
整個大殿文武百都沸騰開來,祈禱的祈禱,念佛的念佛,有的老臣甚至哭了起來,抹著眼淚說天佑吾皇,終于等到這一日,又贊新定的皇后果然福運深厚,剛被定為中宮皇后,便呈吉兆要生皇嗣,不是福運深厚是什麼?
大殿上一片吵吵嚷嚷,大朝會進行到這里,已然是進行不下去,百翹首以盼,天大的事都不如皇嗣誕生重要,這可是當朝皇帝的第一個皇嗣,有重大的意義!
而皇帝甚至來不及說一聲散朝,便消失在了大殿之上,朝臣甚至都沒反應過來時就已經走了。
朝蒼瀾院奔去的皇帝,一路上無比張,冠了來不及整理,邊人跟不上來不及注意,他心中只有一個目標:快快到蒼瀾院,陪著他的小妃嬪!
不,從今日起,是他的小皇后了,他今生真正的皇后,唯一有資格與他生同衾死同的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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