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著,蓮花竟然靠在圓椅上,腦袋一點一低睡著了。
兩人一個哭得絮絮叨叨,一個睡得香香,相十分和諧。
等小吉子辦事回來一看,好家伙,這矯哭鬼又來了,晦氣!
眼下蒼瀾院都張地等著蓮花生產,哪有空接待方嬪啊,小吉子憋了一肚子火,很想把人趕出蒼瀾院去,看方嬪的眼神能噴火。
但發現蓮花睡著了時,小吉子愣住了,不知怎麼反應才好。
最終,小吉子想了想,到方嬪面前說了幾句,方嬪這才發現蓮花睡著了,停止哭泣,又難過又愧疚,想跟蓮花道歉,又怕驚醒蓮花。
小吉子就沒那麼多負擔,直接到蓮花邊想將人喚醒,在這里睡久了會不舒服,還是把人回寢殿再睡為好。
卻不想他剛到蓮花邊,還沒來得及出聲,蓮花就猛然睜開了眼睛,一把抓住他的袖子。
蓮花急急道:“小吉子,快,快,我要生了。”
小吉子大驚失,想也不想,連忙吩咐左右:“小林子你去請齊嬤嬤和蓮夫人,小昆子你去太醫署請褚院正、黃醫丞……”一口氣吩咐完一串話。
這些都是他演練過千八百遍的,在他的帶領之下,蒼瀾院的每一個奴才都演練過千八百回,確保蓮花生產時,誰在邊都能有條不紊地把最重要的事安排好。
方嬪驚得花容失,再也顧不得那些傷心事,一改往日弱的形象,帶著金喜開始幫忙。
整個蒼瀾院起來。
齊嬤嬤和蘇然聞訊趕來,等他們來到時,蓮花已經扶著小宮和方嬪的手,自自覺去到了主殿西側布置好待產的房間,在里面一圈圈地繞著走,聽醫說,臨產前走走,等下好生產。
齊嬤嬤當下一把揮開胖丫,聲如洪鐘地指揮這一場兵荒馬。
小兒生產,蘇然比自己當年生產時候更為張,陪在蓮花邊,不斷安和詢問蓮花的覺,關切好半晌后覺得不太對勁,蓮花肚子一不疼,二沒見紅,三羊水也沒破。
蘇然不由走向在指揮的齊嬤嬤,將蓮花的況說了一說,道:“是不是弄錯了?”這況沒有半點臨產的征兆,不像要生的樣子。
齊嬤嬤也有點懵,實在拿不準,疑地看向蓮花:“小閨,你怎知你要生了?”
蓮花轉圈的腳步正好在二人邊停下,著肚皮理所當然地說:“小瓜瓜說的呀。,娘親,我方才做了個夢,夢里小瓜瓜告訴我,他等下就要生了,讓我早些做好準備。”
蘇然和齊嬤嬤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齊齊松了口氣,虛驚一場,原來是做夢夢見要生。
殿中的人同時跟著松了口氣。
方嬪拍拍脯,嚇了好大一跳,還以為要見證歷史的一刻了呢,臨出宮前能遇見蓮花生產,也算了了的一個憾。
蓮花見他們不信,不由急了:“,娘親,還有方姐姐,我真的快生了。”
齊嬤嬤讓胖丫扶到一旁坐下,哄孩子一樣:“好好好,快生了。”轉頭對其他人道:“醫和穩婆都在外頭候著了?”
剛進門的小吉子立即上前回話:“回齊嬤嬤的話,人都齊了,褚院正和黃醫丞他們剛到,奴才讓人領著他們去了耳房前候著。”
齊嬤嬤點點頭,重新看回產房,看到棉布剪子熱水一應俱全,在極短的時辰就布置到這種程度,算是不錯了,但還不足夠。
板著臉開始一條一條指出存在的病:“你們幾個方才端著東西,險些撞在了一起,若有個閃失,你們怎擔待得起!還有你,熱水怎能放到那?……”
都一一點了一通,齊嬤嬤最后嚴肅地說:“都聽明白了嗎?”
眾人齊齊點頭:“聽明白了。”
“那不趕照著準備一遍!”齊嬤嬤一聲令下,眾人都準備起來。
按齊嬤嬤的想法,反正已經大張旗鼓做了一半了,那還不如直接預演一次,將生產的整個流程演練一遍,這比平日里說一千道一萬都強。
蓮花丈二和尚不著頭腦,覺得齊嬤嬤是信了說的,又覺得沒信,不過不會離開產房,十分堅持就要生了的說法。
“囡囡,莫要張,娘懷你大哥時,也是如此這般……”蘇然見狀,以為蓮花太過張,于是拉著人到一旁細細安,讓別太張,用自己當年的經歷來安蓮花。
方嬪也過去陪著安蓮花,讓蓮花別多想,放輕松,一定會順利的。
蓮花一點都不張,但既然娘要說當初大哥哥是怎麼生的,聽一聽也好。
等聽著聽著,蓮花覺得肚子有點疼,下腹一陣墜脹,有什麼東西緩緩留下,剛開口喊“娘親”,蘇然就拍拍的手,讓別張,臨產前這些反應都是正常的,尤其頭一胎沒什麼經驗,張點是應該的,等生二胎三胎時候就好。
方嬪也勸說,聽蓮夫人的,蓮夫人說得對。
蓮花乖乖點頭聽從。
齊嬤嬤這邊讓人照著預演了一遍,等所有東西齊全到位,檢查了一遍,見分毫不差,終于滿意的點點頭,對著眾人贊賞了幾句,讓人后頭就按照這樣準備。
轉頭看回蓮花,不言茍笑的臉出一慈祥的微笑,準備勸人出去。
等走近時,齊嬤嬤忽然發現了什麼,一下子慌了神,驚聲道:“見、見紅了,快,快,小閨要生了!”
正陪著蓮花邊的方嬪和蘇然,下意識看向蓮花的,才發現不知何時下已然見紅,那一剎那,兩人腦子嗡的一下炸開了。
原來是真的,蓮花真的要生了。
蒼瀾院頓時一片兵荒馬。
大朝會上,群臣經過多日激烈的商討,尤其經過多日私底下對蓮家作風的調查,支持的人漸漸多了起來,議到今日終于水道渠,即將日上中天之際,群臣請皇帝定奪。
皇帝微微一笑:“諸卿多日諫言,朕看在眼里,亦以為然。蓮氏秉德溫恭,度嫻禮法,含章蘊堪為中宮。今朝會之上,朕自欽定蓮氏為中宮皇后,特以冊寶。中書舍人起草詔令,擇日昭告天下,禮部即日起商議封后大典之儀!”
群臣齊齊跪拜:“吾皇圣明,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帝從容起:“眾卿家平。”
就在此時,殿外傳來喧嘩聲,皇帝皺眉,群臣不悅,紛紛看向聲音來源。
有大臣立即出列,對著殿外大聲呵斥:“大膽,何人敢在此喧嘩!”
話音未落,張慶踩著碎步趕來,上氣不接下氣:“萬歲爺,蓮主子,蓮主子……”
皇帝豁然起:“蓮主子如何了?”
“要,要生了!”張慶著氣,用盡全力把話吐了出來,繃著的那勁兒一松,直接累得癱倒在地。
這話如水滴進了沸騰的油鍋中,轟的一下炸開了,整個大殿頓時沸騰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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