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灼一馬當先到了丞相府門前。
顧長安和宋旭等人似是早有準備,雖然瞧見帶著這麼多妙齡佳人來、還是騎馬來的時候愣了一下,但很快就反應過來上前來攔。
顧長安道“陛下,今日大喜,迎接新人,還請先行下馬!”
宋旭笑呵呵道“陛下先前說了,想把大婚辦得更熱鬧一些,臣等苦思冥想,特設下接親九重關,過一關進一道門,過不了關……”
宋旭說著微微一頓,又笑道“這天底下應該沒有陛下過不了的關,是不是啊?”
他最后半句是跟后那些年輕大臣們喊的,謝無爭和花辭樹、初五,還有何正、鐘承這幾個秦灼原定為迎親使儼然都在,還有其他十幾個湊在一起,差不多也有二十來個。
帝娶男后,從古至今頭一樁,先前禮部為了帝后大婚的流程愁的頭都快禿了,好不容易等到這一天,這些人有了‘報仇’的機會。
大婚之日,笑笑鬧鬧,陛下也不會計較,眾人還不趁機可勁兒地鬧。
圍觀的百姓們樂得瞧新鮮。
幾個能鬧騰的,笑著喊道“陛下文武雙全,區區九重小關自然是難不倒陛下的!”
秦灼笑著掃了眾人一眼。
沒說話,但眼神里明明白白寫著“你們給朕等著!”
秦灼翻下馬,把韁繩遞給一旁的隨從。
“自然難不倒我們陛下!”蕭婷頭一個應聲,與眾人一起下了馬上前。
長街兩旁站滿了圍觀的百姓。
帝自打京之初就風月傳聞不斷,做永安君的時候,各家公子番上陣往上撲,今日丞相府門前攔門的這些個,有一大半在傳聞中跟陛下有過一。
“傳聞逸事年年有,今年奇事格
外多。”
圍觀的百姓里混進了說書先生,一邊湊熱鬧,一邊說“昔日爭鋒奪寵人,今朝結伴共攔門。絞盡腦為那般?丞相府前君且看!”
“好啊!”秦灼負手,笑看眾人,“盡管放馬過來!”
二十二個貌佳人站在秦灼后,異口同聲道“放馬過來!”
“好!”顧長安第一個應聲,直接喊道“初五,快來,今兒想進這道門,得先打得過我們初五。”
初五應聲而出,剛在人群前站定。
徐丹青便走上前去,“我跟你過兩招?”
初五連一個比試的架勢都沒擺,就直接拉著徐丹青走到了秦灼這邊。
宋旭等人見狀,頓時“???”
“你這……好歹裝著過兩招啊!”
“沒事沒事!大婚之日,手本來就不好。”顧長安立馬道“何正!何正你來!”
何正應聲走上前來,蕭雅上前兩步,朝他微微頷首,一句話還沒說。
便聽對方有些結道“公、公主……”
宋旭等人一聽,“這何正平日里口舌多伶俐,怎麼到了四公主面前就結起來了?”
蕭雅聲問道“何大人,要出什麼題?”
何正早把要出的題忘到了天邊,憋了半天愣是憋不出一個字來。
“何大人還出什麼題啊?邊上歇著去吧。”顧
長安看得清清楚楚,說著就把謝無爭從后拉出來,“無爭,你來!”
謝無爭好歹做過那麼多的大殿下,兩位公主對他依舊是兄長一般敬重,孫魏紫和其他的妙齡佳人見了他都不由得溫了幾分。
秦灼看著他,微微挑眉道“無爭?”
謝無爭微微笑道“大喜之日,上門接親是要作催妝詩的,到了孤云這里,催妝是用不著了,那就請陛下賦詩一首!”
宋旭等人跟著起哄道“無爭說的極好,請陛下作詩一首!”
“詩詩!”
“好,詩就詩。”秦灼說著,頻頻往府里頭去。
雖然晏傾的婚服和冠的樣式早就看過,但還是很想看他穿戴上的模樣。
眾人在門前鬧得這樣厲害,晏傾那邊應該也聽到靜了。
怎麼還不出來?
一邊想著晏傾,一邊張開就來“天下為作箋,萬里河山牽紅線。”
眾人聽了,紛紛點頭,陛下不虧是陛下,大氣。
這一般人在新婚之日講究頗多,為這吉利二字,不能見,連這個字都不能替。
偏偏秦灼信手拈來。
天下山河,書箋紅線。
皆是與晏傾的大。
秦灼說到第二句的時候,著紅喜服的晏傾就已經從府里緩步走了出來。
后頭眾人急急忙忙追了出來,一直在喊“晏相!晏相您還不能出去!”
“還沒到您出門的時辰呢!”
晏傾聞聲非但
沒有停步,反而加快了腳步。
他喜服重重疊疊,廣袖翩翩,點金繡的,冠做了男式的,致華麗,戴在他頭上,謫仙似的人,沒有半點艷俗之,反倒更添卓然風姿。
秦灼站在臺階上,看見他門而出,直到這會兒,才真正有了娶到晏傾的滿心歡喜。
宋旭他們看見晏傾出來了,立馬回頭去攔,“晏相,你這也太著急了些?哪有迎親的還沒進門的,待嫁的自己先出來的道理?”
“這還沒到您出門的時辰呢,快、快退出去再坐一會兒,讓我們再熱鬧熱鬧!”
“陛下娶了您,只怕這輩子也只這麼一次親,以后只怕再也沒有這樣的機會了!”
晏傾在他們的手到自己之前開口道“你們可還想親?”
眾人一聽這話,頓時不敢鬧了。
誰不想親啊?
顧長安剛要開口嗆聲,小牡丹上去就同他一通吵。
沒了顧大人的,一眾攔門的,氣勢就矮了一大截。
徐丹青和林澤們見狀,直接一擁而上把幾個攔門都沖散了。
秦灼趁機快步上前拉著晏傾的手,笑著說出了剩下兩句,“我愿與君共百年,白日盡歡夜同眠。”
說完,就牽著晏傾穿過人群步下臺階,上了鑾駕。
到最后,宋旭他們備下的九重關也沒派上用場,陛下帶人風風火火地接了晏傾回宮,把接親弄得像搶親似的。
來得快,去的也快。
們走了,顧長安等人還得趕追著進宮去,上大殿恭賀帝后大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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