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灼覺著自己的演技其實不算特別差,眼前事都快火燒眉,方才在刺史府中安排眾人做事雷厲風行,話說的太多,把永安第一敗家子的往日做派完全顛覆了,難免會引人懷疑。
只是沒曾想暴地這麼快。
如今掌管渙州兵權的孫將軍和張三公子都在,還想蒙混過關是不可能了。
所以第一時間手拿下了張三做人質。
如今眾人雖刀劍相向,卻也不敢妄。
張三公子被風千面鉗制著,驚聲道“快放開我!否則你們都得死!”
秦灼覺得這人太吵,拿劍拍了一下他的頭,令其閉。
然后手一揚,抖掉了包裹在外的紅布,出尚方寶劍,朗聲道“我乃大殿下嫡系,今持天子劍,暫掌渙州大權,諸位同心同德助殿下共治水患、除禍。”
眾人一見尚方寶劍就傻眼了。
皇長子奉旨南巡來了渙州的消息早已傳開,但久不見其人,雖說見劍如見天子,當行跪拜之禮,但眼下安王都快到了,形勢微妙,一眾員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孫茂和也有些遲疑,“這……”
就在孫將軍遲疑這片刻間,秦灼忽然拔劍而起,朝他刺了過去。
這一劍極快,眾人還沒反應過來,劍鋒就已經到了孫茂和前。
后者驚出了一頭冷汗,連忙拔刀來抵,秦灼手持長劍挑起對方大刀,再刺。
招招狠厲,直取要害,孫茂和是渙州數一數二的武將,手上功夫甚好,反應過來后來立馬以攻為守,刀劍相擊之時火四濺,砰砰作響。
周遭的文們紛紛抱頭鼠竄,守衛士兵們想上前去相助,卻見年形靈巧,一手長劍耍的銀飛舞,恍若劍仙臨世,又對孫將軍追不放,纏斗在一起,旁人本就不進去。
偌大個摘星臺,眾人
一退再退,反倒給秦灼騰出地方來施展了。
數個回合后。
秦灼一腳踹在了孫茂和膝蓋上,飛而起,如疾風驟雨一般自高一劍劈了下來,直接砍斷了孫茂和的大刀。
兵刃斷裂聲中,劍鋒順勢落向了他的腦袋。
秦灼在最后一刻腳下著地,收了勢,只是把長劍搭在了孫茂和的脖子上。
些許鮮染紅了長劍。
好似完全沒看見一般,揚眉一笑。
孫茂和一不的,臉蒼白如紙,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自己還活著似的,開口道“你什麼意思?士可殺不可辱!”
“將軍莫惱。”秦灼收了長劍,抬袖抹去了手頭的污,語調如常道“只是我先前同諸位大人說了許多話,他們一轉頭就給忘了,我只好出自下策提醒提醒諸位——”
尾調微微拉長,揚眸掃了他們一眼,“此劍既在我手,便不單是年人拿著當令箭,好好說話你們不聽,我只好將它拔作殺人刀!”
眾員聞言臉頓時就變了。
這年能在如此短的時間把孫茂和打得毫無招架之力,武功也不知究竟高到了何等地步。
這里守衛士兵是不,但是人再多也保不住認準了要殺的人。
武將尚能抵抗一二,他們這些手無縛之力的文就只有任人宰割的命了。
有個膽子小的,立馬就跪了下去,高聲喊道“見劍如見天子,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這聲一出,幾個文就都跪下了,山呼萬歲。
孫茂和方才被下了臉面,梗著脖子不愿跪拜,“你說自己是大殿下嫡系有何憑證?你先連份都是假的,拿著尚方劍便要接掌渙州大權,若真這樣輕易讓你得逞,這天底下的事豈不是全都要套了?”
秦灼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正道“我不過是來傳殿下的話,并無掌管渙州之意,今早殿下已經帶人去城外固堤搶險,他若因無人援助而在渙州出事,爾等萬死難辭其咎。”
孫茂和不說話了。
秦灼道“且防洪救災是為了渙州百姓,爾等為一方父母,這種時候不做事,還想獨善其跑了不?”
說著,加重了語氣道“若真如此,爾等便是千古罪人!”
孫茂和三十好幾了,兒子都快同眼前這年一般大,如今卻被說的愧難當,忍不住問“大殿下真的……”
“大殿下宅心仁厚,一心為民。”秦灼說著,又把眾人顧忌的事拿出來講了講,說先前有什麼事那也是張裕帶頭做的,人都死了,自然也牽扯不出什麼別的。
自古以來都是法不責眾,且眼下正是戴罪立功的好時候。
先是暴力脅迫,而后曉之以之以理一通好說,眾人也從被迫合作,變了“渙州是我家,抗災救人誰也不能落下”。
一時間,以孫茂和為首的武將也跪下朝天子劍拜了拜,喊了好幾聲萬歲,然后催促著秦灼帶他們趕去接應大殿下。
畢竟皇長子溫和是出了名的,若是他死了,朝廷再派個別的來,肯定沒有他好商量。
這些員里大多都是土生土長的渙州人,是有貪財求利不講良心的,但是誰也不
想連老本都不住,白瞎這些年的辛苦。
眾人被說了,不約而同地想先度過眼前的難關,走一步看一步吧。
秦灼心領神會,讓一眾文照著先前在刺史府里的分配去做事,又讓孫茂和等武將點兵點人準備出發。
風千面則留在刺史府看著張三和張裕等人。
一應事宜安排完畢,秦灼帶數百人出城時,已經是午時。
天暗沉沉的,大霧蒙蒙。
城中積水過了膝蓋,越往城外水越深,馬匹和馬車都沒法走,只能步行。
等秦灼到渙州大堤的時候,就聽見有人嚎啕大哭,“這麼大的洪水,怎麼擋得住啊!”
“快過去幫忙!”秦灼高聲讓眾人上前。
看到有人在泥水里摔了一跤,連忙上前把人扶了起來,旁邊的士兵過來幫了把手。
秦灼轉而掃了一圈,早上便來的那些人正帶著百姓們搬運周邊的山石往麻袋里裝,壘在一起阻擋洪水的肆。
一個個在水里泡久了,渾是泥,裳已經完全看不出原本的。
辨認不出哪個是無爭,只好問剛扶起來的那人,“帶頭來的那個大人在哪?”
“在前邊。”側之人抬手朝水中央的位置指了指。
秦灼抬眸看去,剛好看見那邊有人被水沖走了。
“大人?”
“大人!”
邊上眾人驚慌不已地喊著,手忙腳得手去拉,卻誰也沒拉到。
秦灼瞧那人影與無爭一般無二,心下一驚,連忙拿過側士兵手里的麻繩,就飛奔而去,一頭扎了進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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