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秦懷山端了兩碗面上桌,推到秦灼面前的那晚臥了兩個荷包蛋,他自己的那碗卻是清湯寡水,只飄著點點蔥花。
秦灼夾了一個荷包蛋給他,“爹爹也吃。”
秦懷山笑著說“爹爹不吃荷包蛋,你吃吧。”
秦灼知道他不是不吃,而是家里實在捉襟見肘,他省吃儉用,不舍得多花費,不容拒絕地把荷包蛋放到他碗里。
溫聲道“今天晏傾來退婚給了兩千兩銀子,我打算拿來做點生意,雖然沒法讓爹爹一下子過上揮金如土的日子,也不至于短了這些吃穿用度。”
秦懷山愣了一下,隨即道“好……聽你的。”
他被熱氣熏紅了眼眶,生怕被兒看見埋頭吃面,半天都沒抬起來。
秦灼一邊吃,一邊同他說著屋子水要修一修,門窗看著也不太結實之類的家中瑣事。
父兩相對而坐,把整碗面連湯帶水都吃了個干凈,說今天就從修水的屋頂開始。
秦灼形輕巧,三兩下就躍上了屋頂,秦懷山就站在下面遞瓦片。
天公作,滿城烏云散去,放了晴。
父兩忙活了大半天,補完最后一片瓦的時候,已是日落西山,晚霞漫天紅似火。
秦灼站在屋頂上了個懶腰,看見不遠十幾號人隨侍一頂轎子正往家這邊來,不由得挑了挑眉“今天究竟是什麼好日子?來了一撥人做妾,一撥退婚的,竟還有一撥?”
站在底下底下扶梯子的秦懷山不知道說什麼,只怕摔著了,連忙道“說什麼呢,你小心些,別摔著了。”
“摔不著,我手好著呢。”秦灼順著梯子下來,拂了拂上的灰塵,笑著同秦懷山道“有客來訪,爹爹還是招呼客人吧。”
“客人?咱家哪會有什麼客人?”秦懷山滿臉詫異,剛一轉,就看見一頂轎停在了柴門前。
十幾號小廝婢隨行手里都抱著綢緞、錦盒等件,左右婢掀開轎簾,一位著富貴的白發老翁走了出來。
“顧世伯?”秦懷山驚了驚,連忙打開了柴門,
上前見禮。
顧老太爺連忙扶了他一把,笑道“老夫今日冒昧登門,還賢侄不要見怪啊!”
“哪里哪里,顧宏駕臨寒舍,真是讓我這破瓦房都蓬蓽生輝啊!”秦懷山寒暄著請人進門喝茶。
秦灼站在墻邊看著來人。
依稀記得這位富甲一方的顧太爺名顧宏,和祖父祖母私甚篤,在他們父最窮困潦倒的時候,明里暗里接濟過幾回,只是到底隔了輩,義并不深,舉手之勞能幫,屈尊降貴地到這破屋子里來看他們,就有點讓人想不通了。
前世沒見過顧宏登門,此刻不由得揣對方的來意。
秦懷山把人領進了門,一大幫小廝婢把整個屋子得滿滿當當,顧老太爺坐在了堂屋的竹椅上。
他說請人家喝茶,可家里別說茶葉了,連個像樣的茶盞都沒有,窘迫之時見秦灼還在遠站著,連忙喊了一聲“阿灼,快來給你顧家爺爺見禮。”
秦灼想著大不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按下心中疑慮,進屋拿白瓷碗倒了半碗清水遞上前,道了聲“顧老爺萬安。”
大大方方地說“家中無好茶,但這水是山中活泉接來的,口清甜,回味有甘,您請用。”
“好好好,幾年不見,阿灼越發落落大方了。”顧宏了花白的胡子,接過白瓷碗喝了一口水。
秦懷山緩緩坐在了一旁的竹椅上,滿臉的疑,卻不好貿然開口問長輩是為什麼來的。
顧宏見狀,笑道“懷山賢侄,老夫這水也喝了,人也見了,那老夫就和你開門見山了。”
秦懷山連忙道“顧世伯請講。”
顧宏正道“老夫今日來,是想替家中那不的孫兒娉阿灼為婦。”
什麼?
!
饒是秦灼早就知道這位顧老爺無事不會登門,也想不到他竟然上趕著來找剛被人退婚的姑娘給孫兒當媳婦。
不過顧家那長子嫡孫顧長安絕非“不”三個字可以形容。
那可是才來永安城兩年,便憑一己之力養活了滿城青樓賭坊,令一眾紈绔自愧不如的絕世敗家子啊。
秦懷山也驚得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可、可是……我已經不是秦氏的東家,你我兩家門不當戶不對。”
“這有什麼?”顧宏笑道“我顧家富甲一方,兒孫娶妻何須看權勢?”
秦懷山又道“可剛被晏家退婚……”
顧宏打斷道“那是晏家小子有眼無珠!話說回來,阿灼從前對晏家小子用頗深,這次退婚竟還能退的這樣從容面,這般氣度雅量實在出乎老夫的意料,這麼好的姑娘,是晏家不配。”
秦灼抬手了鼻尖,心道這顧老太爺是因為今日答應晏傾退婚才另眼相待的。
這可真是無心柳。
不過真要算起來,這顧長安同倒是有些緣分的。
前世秦灼被卷晏家案含冤獄時,好巧不巧地同那姓顧的敗家子獄友。
當時說是顧家敗家子良家氣死了顧老太爺,被害人的家人告上了公堂,堂上五十殺威打的他沒了半條命,扔到牢里等死的時候,天天撕心裂肺地罵爹喊娘哭爺爺。
秦灼那會兒同他說省點力氣吧,獄卒把咱兩扔到這麼角落的地方來,就沒打算來送飯。整個大牢就這麼兩個怎麼用刑都不認罪的人,死了剛好扣上畏罪自殺的帽子。
這位公子爺不信,結果沒水喝沒飯吃兩天就撐不下去了,氣地不行。
最后是秦灼割破手腕給他喂了才把他的命保住,后來快要死的時候,顧長安也用了同樣的法子救。
昏暗無的牢房,兩人連彼此面容都看不清的人,做
了生死之,拼命地想讓對方多活一天,哪怕多一刻也好。
秦灼撐著一口氣,等到了奉旨南巡的皇長子,翻案得救,聽聞顧長安也沒死,被判了流放千里,還曾派人去尋過,只是顧家萬貫家財都被人占了去,這人也沒了蹤跡,還曾愧疚了許久,今朝重生,倒是可以早點去和這廝認識認識。
但是……想讓嫁給這廝?
那顧老太爺這份青眼,還真讓人消不起。
秦懷山也聽過那位敗家子的名聲,自是百般不愿答應這門親事,但是顧老太爺待他不薄,這拒絕的話不好說出口。
他猶豫道“可是……”
“別可是了,懷山賢侄。”顧宏抬手拍了拍秦懷山的肩膀,笑容滿面道“我就是看中了你家阿灼。更何況當初若不是晏家近水樓臺下手快,那和阿灼定親的就該是我家長安。”
秦懷山還想再說什麼,卻被顧宏搶了先,“瞧老夫這記,說了這麼多話,竟把為阿灼準備的見面禮忘了。”
顧老太爺說著,抬手讓隨行而來的小廝婢們都把東西放下退出去,而后起道“懷山賢侄啊,這婚事你再思量思量也無妨,反正你今兒不答應,老夫過幾日再來,劉皇叔請軍師還三顧茅廬呢,老夫想要個稱心如意的孫媳婦,多跑幾趟也應當。”
說罷,他便告辭了。
秦懷山尷尬地不行,了手起相送。
秦灼想了許多,腦子飛快地轉著,忽然間靈一閃
這顧老太爺哪里是找孫媳婦呢?
分明是家中無良將,求賢若啊。
管教敗家子,也不是只有嫁他為妻才能管教啊!
教習什麼的,既能賺銀子,又能報答顧老太爺這幾年對他們的照拂,還可以暫借顧家這顆大樹乘涼,免去許多麻煩。
簡直是一舉數得。
心下有了主意,連忙追上門去,朗聲道“顧老太爺請留步!”
沒想到,爬山不小心掉下山崖,卻成了花轎上的新娘傳言新朗是病魔纏身,中怪病,不久將於不在人世的,戰神王爺成親後,不受待見,兩人各自爲天,自由生活沒關係,不待見就不待見,憑自己的醫術相信也能好好在這裡生活從沒想過與無緣的夫君有什麼關係然而在生活中,相互碰撞中又會出現怎樣的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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