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舟,孩子為什麽會變這樣?”
霍肆的語氣非常急切,他想站起來,但是疼痛撕扯著,他倒吸一口涼氣,被迫靠回椅背上。
看他如此心急的樣子,薑惜之和慕南舟就知道,就算如果問題真的出在霍肆的藥上,也不可能是他故意而為之。
“不知道。”
說完,慕南舟重重歎了一口氣,他用空無助的看著兩個孩子,旁邊的薑惜之也好不到哪去。
完全信任霍肆的人是慕南舟,但薑惜之不一樣,直勾勾地盯著霍肆,聲音嚴肅但有些抖。
“霍肆,那些藥……真的是據孩子們的況改良的嗎?為什麽他們的況沒有好轉,反倒惡化了?”
霍肆顯然也是被這突如其來的況給嚇到了,他連連搖頭:“我也不知道,所有的劑量都是算好的,不應該會出事才對……”
“可是現在孩子們已經出事了。”薑惜之毫不客氣地打斷了他的話,“如果你有什麽思緒的話,拜托趕告訴主治醫生,讓他們想辦法,好嗎?”
雖然不想被薑惜之這樣誤會,但霍肆也不知道要如何解釋,隻好點頭:“我會的。”
門外傳來腳步聲,是星河的主治醫生來了,他手上拿著一遝資料,表嚴肅。
“病人家屬在嗎,麻煩出來一下。”
慕南舟和薑惜之兩人同時站起來,醫生猜兩人是孩子的父母親,就沒有多問,把他們帶到了辦公室。
“事急,我就長話短說了,兩個孩子都患了一種很罕見且難以治愈的病癥,因為病人,所以藥也,現在調所有資源我們也隻能拿出來一份藥。”
“一份藥,隻能供一人使用嗎?”薑惜之小心翼翼地問出了心中所想。
在慕南舟和薑惜之沉重的目中,醫生點了點頭。
“找不到更多的藥呢?去外省找,不行就去國外找,多錢我都負擔得起!”
一邊說著,慕南舟一邊拿出支票要遞給醫生。
醫生無奈地搖搖頭,把支票推了回去:“唯一能找到的藥渠道就在國外,我們已經盡力找過了。這種藥難製,病人又,所以就沒多人在做,您拿再多的錢來也沒有辦法。”
在失去薑惜之之後,慕南舟就知道世界上有很多事是錢不能解決的了,他癱在座椅上,不死心地說:“真的沒有辦法了嗎?多錢都不是問題。”
醫生還是憾地搖頭。
“所以,請兩位做決定吧。兩個孩子,選哪個。”
兩個孩子的資料被擺在薑惜之和慕南舟麵前,雖然早已做好了心理準備,但是麵對要做選擇的時候,薑惜之的手還是忍不住抖起來。
“我,我……”
的手在兩張紙上方來回移,最後把手放在它們中間,摁著紙張將其往前推。
“我兩個都想選,醫生,拜托您想想辦法。”
類似的話醫生早就聽過無數次了,但每一次,他能做的也隻有無奈搖頭,然後說一句“抱歉”。
“二位請回吧,非常抱歉,我知道這很讓你們心疼,但……必須做這個選擇。”
兩人一前一後走出了醫生辦公室,人絕到極點的時候是哭不出來的,薑惜之無助地站在病房門口看著兩個孩子,第一次切會到這句話所表達的。
見兩人回來了,霍肆激上前:“南舟,我想到了,我還有辦法!我現在就是實驗室,調配新的藥!”
慕南舟把霍肆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推開,用平靜的語氣說:“醫生說了,這種癥狀很難治愈,唯一的藥渠道在國外,你不用白費力氣了。”
霍肆沒注意到慕南舟的表變化,繼續追問:“藥還有多久能送過來?孩子們能堅持那麽久嗎?”
“不知道。”
“啊?”
看慕南舟這副模樣,霍肆有些意外,他還是第一次看到好兄弟這副失魂落魄的樣子。
在這邊得不到答案,霍肆隻好把目投到薑惜之的上。
本來薑惜之不想說話的,但霍肆那樣看著,也不好不作為,於是便把醫生給的那幾張紙遞過去了。
“趕得上,但隻有一個能趕上。”
說這話時,薑惜之的聲音輕飄飄的,但不能聽出其中的絕。
霍肆拿過那張紙,飛速瀏覽著,很快就明白了如今的況,他震驚且不敢置信,下意識想問薑惜之這是不是真的。
但他再次抬頭,對上薑惜之絕的目後,就閉上了。
沒有父母會拿這種事來開玩笑的。
幾人沉默了一會兒,霍肆衝到慕南舟麵前,抓著他的肩膀輕輕搖晃:“南舟,不要絕!我會想辦法的,你相信我!我一定會做出能治好孩子們的藥的!”
慕南舟還是和剛才一樣的反應:“別白費力氣了,醫生都說了……”
看他這副呆滯的模樣,霍肆激起來:“醫生說什麽就是什麽?我也是醫生!我會想辦法的!”
“夠了!”慕南舟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緒了,“你會想辦法?這些天來,沒用你的藥之前,孩子們在這邊醫生的調養下一切正常,沒有出現任何意外!是用了你的藥之後……”
慕南舟說不下去了,他覺一氣堵在嚨裏,吐不出來也咽不下去,隻好低下頭去不看霍肆。
“什麽意思?你覺得是我陷害了星河和祈月嗎?!”霍肆的聲音更大了,他攥慕南舟的領,強迫他看著自己,“我告訴你,我一直在盡全力救治他們!我是百分百肯定過那些藥的效果才會把它們拿來的!我不允許你放棄誰,我現在就繼續去研究!”
“我從來沒想過放棄誰!我很他們,如果可以……”
“夠了!”
眼看兩個男人要吵起來了,薑惜之忍無可忍,用激但是克製的聲音打斷了他們。
“你們要吵就出去吵,孩子們還在睡覺,我也困了,想要休息,你們出去。”
薑惜之側把門口的通道讓出來,的眼眶發紅,眼球還布滿。
這個樣子看得慕南舟心疼,他迅速扯著霍肆離開了病房。
他剛剛確實太激了,因為緒太差,就一腦全部發現在霍肆上了,現在冷靜下來後,慕南舟意識到自己剛剛說的話有些過分。
“霍肆,對不住……其實我還是願意相信你的,隻是……”
說話時慕南舟看著霍肆,語氣非常真誠。
“我知道。”霍肆點頭,他苦笑著說“出了這種事,不懷疑我還能懷疑誰呢?我不怪你,如果罵我能讓你的心稍微好一點,那你就罵吧,說不定真的是我的藥出了問題……”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是霍老師的藥出了問題!”
尋聲去,小周正小跑而來,一邊大氣一邊說:“霍老師的藥已經被送去做檢查了,目前沒有發現什麽異常。”
“隻是目前。”霍肆的眼神黯淡,“可能很快就會有新的進展,找出來我的藥問題出現在哪了吧。”
雖然小周現在的職業是護士,但在大學期間也對製藥有所了解,並且充滿興趣,否則當初也不會如此崇拜會製藥的霍肆。
看了那些專業的檢查結果,孩子們的病和藥基本搭不上什麽關係。
“霍老師,你有沒有看過孩子們的病分析?真的不是你的藥的問題……”
小周巍巍地把資料遞過來,霍肆立刻接過去看。
一邊看,他一邊低語:“這麽看來的話,會引發這種癥狀的大概率是化學藥……”
“孩子們最近接過的化學藥,隻有你做的那些藥,是嗎?”慕南舟接上了霍肆的話。
霍肆想說是,但無力讓他發不出聲音,他隻能點頭。
其實,他也好幾次懷疑自己了,現在更是陷於自責中。
“南舟,我提前給你道歉吧,雖然道歉起不到任何作用……”霍肆頓了頓,深吸一口氣繼續說,“我會繼續去研究,藥做出來後讓人進行多重查驗,也會拿來給孩子們的主治醫生查看,然後我們再一起決定要不要用我的藥,好嗎?”
一向果斷的慕南舟突然不知所措起來:“結果還沒出來,不一定是你的藥的問題,不要道歉了……”
話未說完,就被霍肆打斷了。
“南舟,現在重點不在這裏,你告訴我,你同不同意我繼續研究藥?”
“我當然沒理由也沒資格阻止你。”
“好。”霍肆點頭,然後轉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他既是急於去研究藥,也是為難於不知道要如何和慕南舟相,他不願意相信孩子們出事是他的錯,但排除一切不可能後,剩下的真相再不合理它也是真相。
或許,問題真的出現在他的藥上吧,他必須快點找出答案。
霍肆離開,慕南舟也沒有挽留,他獨自回了星河和祈月的病房。
推開門,看到薑惜之正趴在祈月的床頭。
已經趴在這裏閉目好久了,但是無論如何也睡不著,即便雙眼已經疲憊不堪。
聽到開門聲,猛地直起子,看到是慕南舟後,點點頭又趴了下去。
“慕南舟,真的沒有辦法了嗎?你不是認識很多人嗎?你能不能去聯係一下,看有沒有人能提供醫生說的那樣藥,求求你了!”
“求”字,薑惜之是不會輕易說出口的,更何況是麵對慕南舟的時候。
但是今天,卻毫不猶豫地吐出了這個字。
慕南舟點頭:“不用說我也會去做的,但我沒辦法保證功。”
說完,慕南舟就離開了病房。
他過來隻是想告訴薑惜之一聲,他準備去聯係人了,這些事在醫院做不方便,所以他要離開一段時間。
接到慕南舟的通知,助理就立刻整理好了一份名單,等慕南舟到了地方後,他已經打了好幾個電話了。
一見到慕南舟,助理就哭喪著臉迎上去:“慕總,不行啊,他們都說那東西太了,沒有資源,甚至很多人聽都沒聽過。”
“繼續問。”慕南舟擺擺手,然後自己坐在助理多麵的椅子上,也開始打電話。
居然是慕南舟親自打電話,對麵的大佬不由自主坐直了子,這是發生了什麽天大的事了?
“慕總,什麽事需要您親自來問?”
慕南舟言簡意賅地說明了來意,對麵沉默了好一會兒。
“不好意思啊慕總,你說的這個藥我沒什麽印象,等我查查啊!五分鍾之回電話!”
三分鍾過去,那個電話終於打回來了,慕南舟一秒也沒耽擱,立刻按下了接通鍵。
“怎麽樣?找到了嗎?”
“抱歉啊慕總,我這邊沒有,不過,我朋友有……呃,說是朋友也有點勉強,隻是認識的人。所以我隻能給您提供聯係方式,搭橋牽線就不行了。”
“聯係方式也行,快點發過來!”
見到了一希的慕南舟激起來,皮座椅已經被他的指甲給劃破了。
一串電話很快就發過來了,留的是一個英國人的名字,這個人慕南舟有所耳聞,大家都他“康奈特大佬”。
得知找自己的人是慕南舟,康奈特大佬也沒怠慢,親自回了電話。
“聽說慕總想在我這裏找藥?可惜啊……這個藥已經被別人預定了,而且那邊的人,份不簡單啊。”
這話是什麽意思慕南舟自然懂得,他毫沒有猶豫就開口許諾:“多錢,您說個數字,隻要您真的可以把要拿來,我眼睛都不眨一下就把錢送過去。”
“嗯……”康奈特大佬故意把偽音拉得很長,裝作很為難的樣子,“不是錢的問題啊,慕總,我不能失信於人啊!而且,要東西的那邊級別真的很高,是政府醫院啊!”
“我說過了,錢不是問題。”
這話說完,康奈特大佬發現自己的賬戶裏麵已經多了五千萬。
見慕南舟覺悟這麽高,康奈特大佬樂了,他要的就是這個態度。
“好好好,就知道慕總是個爽快人!等著,事我馬上想辦法給您解決,哈哈哈哈……”
慕南舟臉一黑。
但很快,他掛斷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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