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1章許諾
五神雖是孔雀族中的天賦神通,號稱五行之,無不刷,無不破。
其厲害非常,在諸宇之間也是有赫赫威名!
不過這門大神通卻也並非無敵手段,總能尋得一二破解之法。
方才陳珩在察得孔沖五神運轉時候的那紕后,本以雷霆手段,自部破開此。
卻在手時候,又心有異,福至心靈,選擇將太素真形召出,全力催開此法,將其當作破局手段。
太素,質之始也——
始起先有太初,後有太始,形兆既,名曰太素。
太素與太易、太初、太始,太極這五類,並為先天五太,是由混元無極到天地初判前的五個階段之一,也是先天五太之中第四個形態。
而太素既為萬有形質之始,先於天地之先。
那自然而然,也不會先天後五行的制束,可謂超四象,高於六極!
而相傳若是能夠將太素玉修持到進無可進的始境九層境界,更是可蛻變為完整無缺的太素真形。
自此便與先天太素常在,也算是另一類的與道合真,堪稱天地之本了。
不過由始境九層,蛻變為完整太素真形這一步。
除開創法之人太素丈人外。
自前古時代至今,還未有人真正修過,只是一句不切實的空文。
連太素玉的經文里都未留有什麼關竅指點,僅給後來修行人指出了一條渺茫前路……
不過縱然如此,陳珩如今這元境三層的太素真形,多多,也是沾染了幾分先天太素的氣息,不被歸類於後天之。
在不計代價的全力催下,真形雖難以輕鬆破開孔沖的五神,但至也是令那方五行世界的紕,變得更明顯了幾分。
不必以占驗法推算前路,也可約約察得。
若說陳珩原先想破開五神,自那方五行世界而出,至是需花費九的氣力。
那在全力將太素真形顯化而出的景狀下。
他卻只需用七氣力即可,著實是省了不的功夫。
而此時。
孔沖瞳孔,連忙轉首去。
只見神當中,正盤坐著一尊四十丈高的神人,其罩一層絳絹霞,環繞左右的雲葉天花好似檐前水幕般,從上而下緩緩漾,激起陣陣悅耳靜,如道宮樂師在擊坤庭之金,奏八瑯之璈,一派之仙音,煞是聽。
其腦後的那一圈圓更是上玄幽遠,非青非白,非赤非黃,非大非小,非短非長。
有一混合天地,包羅的大氣魄,人見之難忘,不免心驚!
若是自遠遙遙視去,這一幕著實難以言表。
神人盤坐中,掌降伏孔雀。
道道神在半空當中流轉不休,若虹夭矯飛繞,堪稱氣象萬千,實在別有一番威勢。
「……」
孔沖沉默片刻,見陳珩左手早已是了印決,雷電芒在其掌指間竄不休,發出「噼啪」鳴響。
堂皇天地之威,看得人心底發寒。
好似只要自己一,紫清神雷便要搶在五神發前,將自己徹底重創!
而在腦中念頭飛轉,尋了好幾個之策,又被自己一一否決后。
孔沖也並非那爭強好狠,輸不起之人,也終是一嘆,道:
「陳兄,是你勝了。」
陳珩聞言將袖一揮,率先收了太素真形,緩緩自雲霧上飄落,落到畔那已是塌了一半的山頭。
孔沖見狀也是收了自家的五孔雀真,變作一個年輕男子模樣。
他微微搖頭,似有些不甘,對陳珩好奇問道:
「孔某這還是第一次離三界窟,來九州四海遊覽,對如今世倒也所知不詳。
不過我大膽料想,以陳兄的手段,想必在玉宸那等高上仙門中,也是首屈一指,難有可以與陳兄攖鋒者!」
初始時候在山腹地宮見得了陳珩形。
孔沖雖是驚訝不假,心頭戒備。
但那也是因陳珩捲走了玉簡和道書二。
若陳珩以劍遁遠走,他便是想要有心追趕,也來不及。
那這趟千辛萬苦的東彌一行,便要落得個空手而歸了……
實則對於自己的神力手段,孔沖卻從未懷疑過。
往往五神一出,無論是何等的高手強人,都要黯然折戟!
因有此倚仗,縱知曉陳珩是玉宸弟子,孔沖卻也未有多畏懼。
反在沒有後顧之憂后,戰意洶洶,同陳珩來分個高下輸贏來。
而今雖是敗在陳珩手下,孔沖卻也心頭微覺異樣。
在他看來,陳珩在玉宸當中,必然份不低,絕非什麼尋常弟子!
不然隨意一名玉宸弟子出馬,都能將自己給斗敗。
那當年一眾黨也不必跟隨天偃舉事反叛了。
及早歸降,乃至是徑直投向玉宸麾下,為後代子孫謀個大好前程,那才方是正理!
而對於孔沖這發問,陳珩只是微一搖頭,道:
「天下英雄,多如過江之鯉,孔兄倒是高看我了。」
孔沖自是聽出此乃謙詞,心下慨一聲后,便也飛在空,將手一拱,同陳珩開始攀談起來。
孔沖的手段實力自不必多言。
即便在先天神怪當中,五孔雀的戰力,也是在一流行列當中。
與此人來論道講法,對陳珩於言,也是可以開闊眼界,裨益不小。
因兩人皆心思坦,並不藏私。
這一番互相流所學,兩人都是大有收穫,只覺不虛此行。
而忽忽。
三日功夫轉瞬即逝……
這一日,孔沖忽睜了雙目。
他面有欣喜之,大笑一聲后,意猶未盡拍拍袖袍,從地上起,道:
「與陳兄這一番談法,著實獲益匪淺,這九州四海的人傑,孔某才方是真正見識了,只可惜我如今僅是一化在此,不好多留。
既然諸事已畢,那也到該回三界窟的時候了。」
說完這句,孔沖思忖片刻,還是下了決意。
他從袖中拿出一枚玉圭,起指一點,過得數息,待玉圭微微一震,發出了聲清脆音后。
他才將玉圭向陳珩遞出,道了一聲:
「以陳兄的本事見識,今遭互證所學,講道論法,著實是孔某佔了大便宜。
這玉圭當中,乃是我族對於五行之道的一些領悟,陳兄閑時不妨一觀,這對於參悟修行那門五老天大手印,可是用不小,也是孔某得一點心意了。」
陳珩臉上微微容。
他看了孔沖一眼,後退幾步,也是肅容稽首致謝。
……
五老天大手印作為五老仙宮鼎鼎有名的大神通,自然修行不易。
其威能在三日之前的那一戰中,陳珩已是領教過了,有了切會。
的確有著毀山挪岳,截江斷流的可怖偉力!
這還尚是孔沖祖父將其改頭換面,變作了一門神道修行者也可施展的神道妙法。
若是原本的仙道大神通,威能還要更強出不。
往往一掌蓋下,便能夠將敵手給打一灘稀爛泥,當場斃命!
而這門大神通的玄妙之共有兩則。
其一,此法一旦施開,便可依照先後天的五行生剋之理,將手印遮籠下的虛空天地都死死定住。
一應遁法都要失效,只能憑自家手段生生接上這一擊,連劍修的劍遁也難以例外。
至於其二。
便是施者的道行愈深,這五行手印的威能,便也愈是宏大。
當年潘子在就純道果后,曾憑此一擊,便打碎了一方陷枯竭末法時代的大地陸,連帶著裏面的幽冥邪鬼,也悉數隕命!
這是純粹的以力破巧之,勢大難當!
不過既如此玄妙厲害。
這門仙道大神通在修行當中同樣也是存有種種關礙。
若功施展而出,首先便需得在五行之道上有所造詣,如此才能明了先後天五行的生克之理,定住手印下的虛空諸。
這一步雖說來容易,但想要做,卻殊為不易。
在前古時代,便是五老仙宮中的一些真傳弟子,也是被攔在了這一步。
只得花費大心思,苦心參研五行經義,用水磨功夫消解。
而五孔雀一族先天便與五行之道親近。
在一些古老典籍當中,此輩甚至是有「五行小君」的尊號,被譽為是五行之靈。
那孔雀一族對於五行之道的心得悟,便著實珍貴非常。
若論價值。
還更要遠在上乘經書和神通妙法之上,難以估量!
而有此相助,陳珩在參悟五老天大手印時候,也是能夠省下頗多麻煩,不走岔路,可謂事半功倍!
「孔兄的這番厚賜,倒是令陳某不知該拿出何,才可償還恩了……」
陳珩沉半晌,神肅然道:
「請恕在下冒昧發問,不知孔兄和孔兄祖父對——」
而他話還未說完,對面的孔沖卻已是喜上眉梢,連連擺手。
他似猜得了陳珩接下來的話語,忙聲應道:
「不論是孔某還是孔某祖父,我等對於天偃,皆是無什麼歸屬之心,也萬萬不敢同八派六宗結怨,還請陳兄放一萬個心!
實則若是論起緣由來,我這一族同天偃非僅無分,反而是有仇怨!
當初恰是天偃殺了我五孔雀一族的族主,奪了當時還是我族治下的洪鯨天,並以力脅迫,命我族剩下的族人替他賣命效死。
老實說來,我五孔雀一族也是深其害,並無反意!
孰料道廷那些混賬王八卻青紅不分,也不容辯駁,便將當時在洪鯨天的五孔雀悉數打三界窟中圈,同天偃做了個伴當,這著實是千古奇冤!」
孔沖憤憤道出這一番話,又在痛罵了道廷幾句后。
他怕陳珩不信,當場便是立下了心魔大誓,言真意切。
陳珩聞言眸微微一,若有所思。
孔沖道出的這番舊事雖然,鮮有人得知。
但以他如今份,卻也並不難求證,孔沖想來也不會蠢到會以妄言來取信自己。
那此言,十之八九,怕就是確有其事了……
「以我如今份,縱是想將孔兄和孔兄祖父自三界窟放出,怕也無人會賣我這個面,只會徒遭恥笑……」
陳珩看向孔沖,沉聲道:
「孔兄若是肯立誓,不胡挑起舊怨。
待得我將來修道有后,必盡我全力,將尓等自三界窟解而出,如何?」
眼見陳珩說得認真,孔沖也是神一肅,抬掌立誓,旋即又多補了一句,道:
「陳兄將來若是做此事,我等自然是奉你為主,隨陳兄驅使,出生死,赴湯蹈火,當無二言!」
早在三界窟那時。
孔沖祖父便是耗費了自家本命,來請那頭與天偃關係親,已活了無窮年歲的老龍以占驗法,推算孔沖前程。
自那占驗結果中,孔沖也是得悉。
自己若前來這座五老觀府,必是會撞上一樁天大的機緣。
因此,也才有了他今遭的東彌之行。
而歷經諸事後,又在三日前同陳珩鬥法一場。
見自己無往而不利的五神居然都被破去,落於下風。
孔衝心頭也有個猜想。
老龍那樁所謂的機緣造化,只怕並非是什麼奇珍法寶,而是一個人……
因而在思忖再三后,他也是賭了一把,拼著自家祖父的責罰,將族中對於五行之道的一些悟,予陳珩,好助他修那門五老天大手印。
眼下。
在總算得了陳珩許諾后。
孔沖只覺鬆了口氣,如釋重負。
「你若真能助我等從三界窟解……到那時候,祖父想必還有一樁大造化要予伱!」
他想起陳珩那道赤紅劍,似聯繫到了什麼,心頭暗忖一聲,默默道。
而此時又在攀談幾句過後,孔沖也不多耽擱。
他同陳珩拱了拱手,便化一朵青雲升至了虛天之上,眨眼不見……
……
「困龍釘、混元神樸丹還有這門五老天大手印……此番隅國之行,除了道功和斬獲外,倒也是得益不。」
在孔沖形消失天角,徹底沒不見后。
陳珩看著眼前的水雲掩映,煙嵐重疊。
不遠更有幾樹梨花隨風輕擺,搖若雪,風景倒甚是秀奇的模樣。
他沉半晌,也是搖頭一笑。
這番隅國的經歷雖然曲折,但也總算是諸事已畢。
如今也該回宵明大澤靜心修持,突破境界,打磨道法了。
下次若再出山遊歷,想來他已是神意俱足,一功行進無可進,到了該外出尋葯,完滿道心的時候!
「渾似姑真人,天姿靈秀,意氣舒高潔。萬化參差誰通道,不與群芳同列。」
山風中彌散著梨花清淡微甜的香氣。
雲蒸霞蔚,落花被風吹得繽紛,灑灑洋洋。
陳珩低一聲,袖袍拂,遁界梭便迸出一道藍將他罩住,形須臾不見,唯語聲還在原地迴響:
「浩氣清英,仙材卓犖,下土難分別……
瑤臺歸去,天方看清絕!」
……
……
半日後。
宵明大澤,長離島。
在先同功德殿的道人釐清了自家道功后。
陳珩也是拂開煙熅,自雲頭緩緩落下,回到了這座已是闊別數月的長離靈島。
而制的這異樣靜自也是將島中諸人紛紛驚,面訝。
不過未等塗山葛率一眾力士奴僕過來拜見,便率先有一道影興沖沖,一蹦一跳,搶先來到了陳珩面前,在他面前堪堪剎住腳。
「是你。」
陳珩眸一轉,角微有一溫和笑意,道:
「你化形了?」
合一
(本章完)
千萬年前,李七夜栽下一株翠竹。八百萬年前,李七夜養了一條鯉魚。五百萬年前,李七夜收養一個小女孩。…………………………今天,李七夜一覺醒來,翠竹修練成神靈,鯉魚化作金龍,小女孩成爲九界女帝。這是一個養成的故事,一個不死的人族小子養成了妖神、養成了仙獸、養成了女帝的故事。
“當咱們翻過眼前這座山,到了另一座山頭,會看見一座朱紅寺廟里有水缸粗的赤色大蛇,它老人家盤在那里,就看哪家調皮小子到處亂跑好把他吃掉……”人跡罕至的深山,卻有人輕聲念叨著故事。念到最后,自己笑了起來。“那小子這麼傳不怕我找上門來麼?”伴隨著聲音落下,寂靜無聲的山野突然響起金鐵摩擦的扣鳴,赤色的龐然大物隱沒于幽潭,在岸邊留下一則陳舊的故事書。故事書攤開的紙頁已經微微泛黃,上面有一行字這樣寫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