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終章

「乾媽！」

陸櫻走出兒園門口就看見倚在車邊的丘茹茹， 當即背著小書包朝跑過去。

邱茹茹蹲下來， 把陸櫻抱起來。「你爸媽今天都沒空來接你，幹媽帶你回去。」

「好啊。」陸櫻在丘茹茹臉上親了一下。

「走吧， 公主。」邱茹茹給拉開車門。

陸櫻爬上去。

車門還沒關上，後一個同樣稚的男聲︰「陸櫻！」

丘茹茹回頭看去，就看見一個小男孩急匆匆的跑過來，衝刺到們面前剎車停住，先是直接給來了個90度鞠躬。

「阿姨好！」

「……苯嘲」丘茹茹被他這麼大的行禮嚇了跳。

而家公主小小年紀已經非常有王範兒，穿著蓬蓬坐在副駕座上，指了指丘茹茹說︰「這是我幹媽，不是我媽媽。」

小男孩再次對丘茹茹鞠了個躬︰「幹媽好！」

「……」

怎麼還跟著陸櫻一塊兒喊了。

小男孩直起，對陸櫻說︰「陸櫻，明天班上的手工課任務，我可以跟你一組嗎？」

陸櫻輕輕皺了皺眉， 說︰「可是我找了施予一組饉， 要不我們三個一起吧。」

小男孩忙不迭點頭，非常高興︰「那，陸櫻明天見！幹媽再見！」

丘茹茹笑著跟他說了聲再見，走到另一邊也上了車。

「你剛才說的那個施予， 是男生還是生啊？」邱茹茹問。

陸櫻撅了撅︰「當然是男生啦。」

邱茹茹挑眉︰「帥嗎？」

陸櫻扭頭過來， 著聲音小聲說︰「超帥的，他是我男神， 不過他有點矮， 不知道以後會不會長高， 希他以後能跟我爸爸差不多高。」

「男神啊？」丘茹茹學著小聲說，「這是不是你的小呀，就這麼告訴幹媽了啊。」

「不算小呀，我媽媽也知道，而且媽媽說兒園也有喜歡的小朋友。」陸櫻歪著頭想了一會兒，又說，「不過媽媽不讓我跟爸爸講，說爸爸要是知道了會生氣，可能還會去找施予聊一聊。」

「是。」丘茹茹笑的倒在駕駛座椅背上，點點頭，「是不能告訴你爸，你媽媽兒園就有喜歡的小朋友的事也不能告訴你爸。」

丘茹茹笑了好一陣，肚子都疼了才停下。

抬手了把陸櫻的腦袋，笑著慨︰「你們現在都這麼早的啊？」

陸櫻沒懂「早」是什麼意思，停了會兒又想起什麼，說︰「我們班有好多孩都說以後要嫁給施予。」

「啊。」邱茹茹忍著笑，「那你不生氣嗎？」

「我才不生氣，施予很喜歡我的。」

還有從前沈亦歡的個。

「了嗎，幹媽帶你去吃東西，想吃什麼？」邱茹茹發汽車。

「冰淇淋！」

「行，要吃什麼幹媽都買給你。」

開車到一家冰飲店，進去買了兩個出來，陸櫻一個，自己也一個。

「乾杯。」丘茹茹拿自己的冰淇淋撞了撞的。

陸櫻一口口著吃，吃完了上邊的巧克力就開始咬底下的脆皮，　　響。

突然問︰「幹媽。」

「嗯？」

「我什麼時候能再見到乾爹啊？」

「乾爹？」丘茹茹楞了下，「你說你顧叔叔啊？」

陸櫻點頭。

之前去看過一次顧明輝，對監獄的認知還不清楚，只知道這個顧叔叔暫時沒法出來跟玩兒。

「誰教你顧叔叔就是你乾爹的？」邱茹茹笑著問。

「媽媽說的啊。」

「唔。」邱茹茹咬了口冰淇淋，糾正，「現在還只是你顧叔叔，你幹媽還沒跟他在一起呢，所以還不是你乾爹。」

陸櫻似懂非懂的點頭︰「行吧。」

「你顧叔叔啊——」丘茹茹心裡算了算，勾，「也快啦，不久了，不過你要是很想見見他的話，幹媽下次可以帶你去。」

「好啊，等我學校裡的文藝匯演結束了去，好嗎？」

「可以啊，不過你得先問過你爸爸媽媽的同意。」

陸櫻乖乖點頭。

***

對於去探顧明輝，沈亦歡和陸舟自然都沒有意見。

周六的中午，丘茹茹就帶上陸櫻一起去探視。

這麼多年了，其實丘茹茹也沒有隔三岔五的就來探視，這些年工作也忙的，報社裡先前發生過一次洗牌式變革，許多員工來來走走，在那一次之後，坐上了主編的位置。

算算日子，也已經有半個月沒去看顧明輝了。

不是不想，只是不想把關係弄這樣。

說到底，的子決定了沒法完完全全的去不計後果的追求一個人，盡管如今和顧明輝已經攤牌。

可要的是顧明輝真正因為喜歡跟在一起，而不是因為疚，因為而和在一起。

「櫻櫻都長這麼大了啊？」

隔著玻璃，顧明輝笑著朝孩兒輕輕揮了揮手。

陸櫻從小不怕生，之前見過一面就把顧明輝歸到了「認識的人」一類。

加上還和沈亦歡一樣是個狗，覺得這個顧叔叔還帥的。

陸櫻甜甜的對他笑︰「顧叔叔好。」

「兒園讀大班了嗎？」

搖頭︰「中班，下學期就大班啦。」

邱茹茹把陸櫻抱坐在上︰「櫻櫻，你之前說要給顧叔叔的小禮呢？」

陸櫻翻了翻口袋，從裡面拿出一個小風鈴，晃起來時叮鈴清脆，這是之前的手工課上做的。

「你給那個姐姐，姐姐一會兒會拿給顧叔叔。」

丘茹茹指了指旁邊站著的一個警。

陸櫻和顧明輝聊了一會兒天，扯東扯西的瞎聊。

陸櫻長的能看出沈亦歡和陸舟兩人的痕跡，但格一點兒都不像陸舟，平時跟不太的人也能掰扯個半天。

是個小話癆。

聊累了，丘茹茹讓外面的警察暫時照看一會兒。

探視廳裡只剩下他們兩人。

「還有五年就結束了。」邱茹茹靠在椅子上，看著他說。

「嗯。」顧明輝頓了頓，「……你最近怎麼樣？」

「不太好，天天被工作折騰的焦頭爛額的，所以也有陣子沒來看你了。」

顧明輝笑笑︰「是，畢竟你這不好好工作是要回家繼承家業的。」

丘家和顧家是世，兩家關係好主要也是因爲雙方父親的公司合作不。

邱茹茹也算是個比較低調的富二代。

「是啊。」丘茹茹問，「出來以後呢，想過要幹什麼嗎？」

「回去幫我爸啊，我爸……他最近還好吧？」

「前幾天已經出院了，穩定下來了，你不用擔心，我經常去看伯父的。」

顧明輝︰「謝謝你，真的。」

丘茹茹毫不謙虛的接了他的謝，「出來後跪著謝我吧。」

***

探視回來沒多久的周三，陸櫻小同志就在兒園裡惹了事。

沈亦歡在攝影棚裡接到兒園老師的電話︰「是陸櫻同學家長嗎，能麻煩你下班後來一趟學校嗎？」

「可以可以，老師，是陸櫻在學校犯什麼錯了嗎？」

「在學校裡打傷了一個同學，好在不嚴重，希您能來一趟一起解決一下。」

陸櫻以前從來沒有打過人，雖然這小屁孩是被寵的脾氣不太好，可也不應該手啊。

沈亦歡在原地楞了會兒，跟拍攝人員說了抱歉提前收工，又給陸舟打了個電話讓他一塊兒去。

結果這人聽完陸櫻在學校打同學的第一反應就是︰「陸櫻打贏了嗎？」

「……」

沈亦歡睨著他，「陸舟，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還崇拜暴力了？現在是講輸贏的時候嗎？」

再說了，陸櫻有和陸舟的基因，應該還不至於輸吧。

後面這句，沈亦歡就是在心裡想一想。

「不是。」陸舟解釋，「櫻櫻有傷嗎？」

「沒，就是把別的小朋友打傷了。」

陸舟眼可見的鬆了口氣。

沈亦歡︰「……」

***

這次的事起因是另一個小男孩的錯，但陸櫻打了他便也有的不對。

小男孩也是家裡的獨生子，父母非常溺，接到老師電話後就忙不迭趕到學校。

班主任看對方家長緒激，就讓陸櫻先出去自己玩了。

辦公室裡除了班主任，只剩小男孩和他父母。

沈亦歡和陸舟趕到的時候，就聽到對方父母駡駡咧咧的讓老師把打人的小孩馬上過來。

兩人同時皺眉。

辦公室裡沒用陸櫻的影。

陸舟看向沈亦歡︰「你先去找陸櫻，我進去和老師說。」

陸舟進去後那人就更加理直氣壯了，把自家兒子圈在懷裡，著食指嚷︰「這事必須給我一個待！別在那護犢子，我兒子就活該被打……」

陸舟毫不客氣的打斷他︰「是不是活該等知道了事經過了再說。」

陸舟是從軍營裡出來的，雖然沒穿軍裝，可上的氣質一眼就能看出不是普通人，襯衫括的勾勒出他平直的肩綫。

微微蹙起的眉間是不容置疑的威嚴，勾勒出異常凜冽的氣場。

讓人不由的就不敢再在他面前造次。

辦公室總算安靜下來，年輕的班主任調出監控——原本也不打算調監控，可看男孩家長一副咄咄人的樣子，只能拿出最直接的證據。

起因是男孩兒先欺負班裡的一個小男生，那個男生父母離異，平時來接他的都是爺爺。

在打鬧中就聽到這個男孩用稚的語調蹦出幾個詞。

孤兒、可憐，一系列刺耳的詞。

到後來是陸櫻出現，對著那個男孩的腦袋打了一掌。

其實沒用多大力氣，很快就被進來的老師拉住了。

***

另一邊，沈亦歡在兒園外的游戲場地找到了陸櫻。

兒園已經放學，大多數的小朋友都被接走了，游戲場地裡沒什麼人。

陸櫻蹲在地上，面前還坐在一個很可的小男生，癟著，臉上還掛著兩條已經幹了的淚痕。

「你別哭了。」陸櫻從口袋裡扯出一張皺的紙巾遞過去。

男孩垂著頭沒接。

陸櫻「嘖」了一聲，湊過去把紙往他臉上糊了一通，「他不就是駡了你幾句嗎，你要是沒媽媽，你可以把我當作你媽媽。」

小男生︰「……？？」

他抬手抹了抹眼睛︰「你怎麼辦？」

「什麼？」

「張老師就你爸爸媽媽了吧。」

「沒事，我爸媽才不會罵我，而且本來就是他的錯。」

「可是你打他了。」

「我那打嗎。」陸櫻笑了下，出乎乎的拳頭在空中揮了揮，「我都沒用力，誰知道他哭那樣。」

囂張的深得沈亦歡真傳。

小男孩吃驚的看著︰「……你是不是孩子。」

「不是，我幹媽說我是小王。」陸櫻吊兒郎當的吹了個不那麼流暢的口哨，「以後他再說你，我就幫你揍回去。」

站著後面的沈亦歡已經風中淩了。

丘茹茹一句調侃的小王，陸櫻還真把自己活了小王。

「櫻櫻。」沈亦歡在後面了一聲。

「媽媽！」陸櫻立馬站起來，撲進懷裡。

沈亦歡把抱起來。

走到辦公室門口時正好聽到陸舟冷著聲音對男孩父親說︰「我和媽媽平時都不讓聽半個髒字，我家寶貝來這裡讀書也不是聽你兒子駡人說髒話的。」

沈亦歡和陸櫻站著門口，陸櫻仰著頭看著爸爸的背影。

「你兒子先欺負人，最後打不過怪我兒？」

後突然傳來啪啪啪的鼓掌聲。

陸櫻其實沒怎麼完全聽懂，但大概清楚爸爸是在幫說話，於是非常給面子的一通拍手。

「櫻櫻。」沈亦歡低頭看著，輕聲斥責，「把手放下。」

扁了扁，放下手。

陸舟過去把陸櫻抱在臂彎，朝站在另一邊的班主任禮貌頷首︰「這件事我相信學校據監控也能做出很好的解決，後續有什麼需要我們支付或賠償的可以直接聯繫我，但現在，我要先帶我兒回家了。」

陸舟的確是從小優秀到大。

以前是年段第一的班長，再後來是完任務出的隊長，現在做父親也同樣優秀。

走出兒園，車停在馬路對面。

一家三口站在人行道前等紅燈。

沈亦歡偏頭看著陸舟，男人逆著站立。

心大的陸櫻剛剛被完家長就已經趴在爸爸的肩頭睡著了。

男人襯衫扣子規規矩矩的系到了最上面，頭髮剃的乾淨利落，綫條流暢優越，收的下顎剛毅嚴肅。

看著陸舟從最初的年到如今的男人模樣。

貫穿了整個年時，幷將要貫穿未來的每一個重要或不重要的時刻。

「陸舟。」湊過去在他角上親了親。

我怎麼覺得你現在兒比我還多了呢。

這句玩笑話還沒說出口。

陸舟就更深的吻過來。

沈亦歡便聽到他說。

「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