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番外 紋

回北京第一件事，是去紋。

前幾天沈亦歡就給手機裡那位「高爾基」發了條信息，問有沒有認識的比較好的紋師傅。

林開歌上大大小小許多紋，這方面的專家，二話沒說就給推了一個紋師發過來。

高爾基︰喲，放飛自我不裝乖了？

沈亦歡笑笑，回了一個字︰滾。

下飛機，先回家收拾一番，今天天氣格外熱，有了初夏的熱意，沈亦歡換下新疆穿的厚服，裡面是吊帶外面又套了件外套。

想在疤上紋個。

上兩疤，上和前。

其實疤痕都不太明顯，不仔細瞧也瞧不出來，可沈亦歡還是想紋個什麼圖案。

因為陸舟背後也有，就也想要。

沈亦歡站在鏡子前，裡面的吊帶領口低的，myh出約的線，正好能把那疤myh出來，到時候紋也方便。

陸舟原先反對的，怕疼，可最後也沒說什麼。

他知道沈亦歡就是不想去見媽媽，才一回北京就安排了這個。

陸舟是個人3m導航，在茫茫沙漠裡都能輕而易舉的找到東南西北方向，更不用說是在大城市。

沈亦歡直接把手機給了陸舟，裡面有林開歌發來的定位，他看了眼聊天對話框備注的「高爾基」，皺了下眉。

紋店很大，不是以為的那種不容易發現的小店面。

店名是一串英文名，瀟灑的一塊燈牌，亮堂堂一片，生怕誰看不到似的。

陸舟給推開門。

店老闆是個朋克風的男人，一黑，　亮的黑夾克。

「是沈小姐嗎？」他問。

沈亦歡愣了下，怕是重姓︰「啊，對，可是我沒預約。」

「是林開歌推薦你過來的吧，他跟我說過了你最近會過來。」老闆給他們倒了杯水，「你想好紋什麼圖案了嗎。」

「還沒。」

老闆︰「那紋哪呢？」

「這兒。」沈亦歡指了指自己的小，又指了指自己鎖骨下方，「或者這兒，哪個不疼點兒？」

「這兩個位置都會疼，皮薄，不過還是鎖骨下面那個稍微好一些，那位置做出來也漂亮。」

沈亦歡決定的很快︰「行，那就做這。」

老闆又看向沈亦歡後的陸舟︰「帥哥，你也做嗎？」

沈亦歡替他回答︰「他不做。」

「你先看看，這裡有沒有你喜歡的圖案。」老闆把工作臺上的畫冊遞過去。

沈亦歡其實心裡已經大概知道想要什麼，不過還是接過，翻開，裡面有好多紋圖案，大的小的，黑白彩的。

坐在沙發上一頁頁看。

老闆看了會兒，閒聊問︰「你們倆也是模特麼？」

林開歌是模特，後來推薦過不模特朋友來這裡，老闆便也覺得他們也是林開歌同事。

沈亦歡笑了笑，搖頭︰「我們不是。」

「噢，我看你們這長相，還以為也是模特呢。」老闆說完就站起來進了一邊的一間工作室，裡面有人正在紋。

外面大廳只剩下他們倆。

沈亦歡把畫冊往陸舟邊上推了推︰「你覺得哪個好？」

「你想要什麼樣的？」陸舟問。

「舟。」

「嗯？」

「紋條帆船，在這！」沈亦歡往自己前的疤上了。

陸舟愣了下，沈亦歡其實之前就提過，他也沒當真，畢竟那時候他以為沈亦歡說要紋也是隨口一提。

太怕疼了。

沈亦歡輕聲說︰「我也想在我上紋點關於你的東西。」

「……好。」陸舟沉聲說，他眸深深，落在沈亦歡上，沉默了一會兒，便一點點勾，笑聲溢出來，聲音沙啞。

「開心了？」沈亦歡湊過去，看他眼睛。

陸舟了的腦袋。

「你是不是吃醋了？」沈亦歡窩在他懷裡，兩隻手著他的臉扯了扯，「嗯？醋王舟舟？」

陸舟平靜的抬了下眉骨，坦然承認了︰「林開歌誰？」

「就是我手機裡那個『高爾基』，一個模特，哦對，你應該見過他啊，我們去年在醫院遇到的時候，他也在。」

陸舟回憶起來。

那個在便利店門口接上沈亦歡送回家的男人。

聽完解釋好像更不爽了。

他不聲的咬了下牙，問︰「他追過你？」

「沒有吧。」沈亦歡下意識回答，然後忽然想起什麼，突然拍了下大，「……聽他的意思好像是真追過，我原來一直以為他取向男呢！」

「……」

紋店老闆從作室出來。

後面跟著一個帶著口罩的小姑娘，應該是他徒弟，還有一個男人，手臂上是剛紋好的花臂。

「噯，沈小姐，你選好圖片沒？」紋店老闆問。

「就這個吧。」沈亦歡指著上面的一個帆船圖案。

老闆看了眼︰「這個很簡單，你看是你讓我來還是我徒弟。」

沈亦歡要紋的地方就在口上方一點，一個陌生男人趴在那個位置也覺得彆扭，何況陸舟還在，便選了讓老闆徒弟來。

「好，你們先去作室等一下吧。」徒弟摘了口罩說，「我準備一下。」

沒一會兒就進來了。

紋師還漂亮的，眼睛很大，看起來年紀也小，口罩手套拿著一疊東西進來，還酷。

「紋鎖骨下面啊？」問。

「嗯。」

紋師又湊近了看了眼︰「這個疤上面嗎？」

「對，可以嗎？」

「可以。」笑了笑，「這些年在疤上紋的人還多的，不過……你這個疤的形狀我還沒見過。」

是「十」字形的。

和陸舟背上的那塊疤還能算是。

「這是怎麼傷的？」紋師站在旁邊一邊準備東西一邊問。

沈亦歡說︰「槍傷。」

「槍傷？」從進來到現在狀態一直昏昏睡的紋師眼睛一亮，「好酷，是員警嗎？」

沈亦歡指了指陸舟︰「軍人。」

「哇。」紋師慨。

走過來，讓沈亦歡躺下，湊近看了看疤，停頓片刻，說︰「你這個疤就做帆船桅桿吧，怎麼樣？」

「行，你決定就行。」

先是紋線畫廓，剛開始還好，就是一下下的刺，後來反復的便開始覺得疼了。

沈亦歡躺在作床上，紋師彎著腰打著燈俯在鎖骨，沈亦歡想看也看不到，又不敢看，只能偏頭看陸舟。

陸舟正皺著眉看著紋師的作。

「陸舟。」沈亦歡他名字。

陸舟馬上靠過來，拉住的手︰「疼嗎？」

「有點，還有點麻。」

紋師笑了笑︰「這裡皮薄，你又瘦，就會疼，已經好了大半了，忍一下。」

到這會兒不能忍也得忍了。

沈亦歡想找點事做轉移一下注意力，了陸舟，說︰「你手機給我玩會兒。」

陸舟把手機給。

點開就是系統自帶的屏保，APP也就那麼幾個所有人手機裡都會有的，毫無驚喜。

沈亦歡兩隻手高高抬著，點進相冊，輕揚了下眉，都是的照片，還有之前北京攝影展拍的那張兩人的合照，都不知道陸舟什麼時候保存的。

挑了半天，最後敲定一張上回在庫木塔格沙漠，邱茹茹給他們拍的合照，設定螢幕照片。

「好了，你看看這個圖案滿意嗎，可以就繼續上了。」紋師忽然說。

「啊。」沈亦歡坐起來一點看，白皙的皮紅了大塊，廓已經出來了，點頭，「可以，上吧。」

重新躺回去，手機鈴聲就響了。

沈亦歡的那個手機，陸舟拿著。

「誰啊？」

陸舟︰「司令夫人。」

「啊？」沈亦歡愣了下，「你給我接一下吧。」

陸舟便拿著手機走出作室，不到兩分鐘就進來。

沈亦歡問︰「什麼事兒啊？」

「讓我們晚飯去家裡吃。」

沈亦歡看了眼牆上的鐘︰「來的及嗎？」

「沒事。」陸舟坐回去，「我們家開飯晚，來得及。」

沈亦歡最後索拿著陸舟的手機隨便找了個電影看，又看了二十來分鐘，紋師從鎖骨終於抬起頭︰「好了，你看看。」

很小的一個圖案，淡藍，周圍皮還是紅的，正好和十字形的疤契合，一點都看不出來這底下還有個疤。

「好看？」扭頭看陸舟，手指指著紋。

陸舟眼底一深，結上下一，目在小姑娘白皙泛紅的鎖骨頓了一下就移開︰「好看。」

沈亦歡滿意的「哼」一聲︰「我就說肯定好看，你那時候還不讓我紋。」

從紋店出來後就直接去了陸宅。

中間司令夫人還打電話催了一趟。

車開進陸家大院，下車進門，司令夫人見兩人來了忙讓家裡煮飯阿姨把菜都端出來。

「快來快來。」司令夫人把沈亦歡到旁邊，又讓人把陸有駒從樓上書房下來。

上桌吃飯。

司令夫人吃到一半，突然興起，還拿出香檳。

陸有駒和陸舟都不太喜歡喝酒，除了些聚會就是滴酒不沾。

沈亦歡倒是喜歡喝酒的，尤其香檳紅酒一類，但酒量不好陸舟平時都會管著，今天終於有了機會當然不會拒絕。

等一餐飯下來沈亦歡就已經醉了。

好在理智還沒完全空，知道陸有駒和司令夫人還在，沒鬧，就醉醺醺的靠在陸舟懷裡，又乖又安靜。

「那我們先回去了。」

陸舟扶著沈亦歡站起來，輕皺眉「沈亦歡，你還能走嗎？」

「當然！」

小姑娘聲音脆生生，兩手筆直往外一，就要在線表演一個走直線，「你！看！」

……當然走的歪歪扭扭。

「哎喲。」司令夫人酒量好，一點都沒醉，看著沈亦歡這樣就笑的彎下腰，連忙把人扶穩了，「就這酒量，我還以為多好呢，陸舟你以後可得把看好了，一個人在外面可不能讓喝，這要再喝這樣可怎麼辦。」

陸舟摟住的腰，說︰「平時不怎麼喝。」

陸有駒看到沈亦歡鎖骨下的紋，皺了下眉︰「那圖案，今天剛弄的？」

「對。」陸舟邊說邊把沈亦歡招呼到他臉上的爪子拿下來。

陸有駒斥他︰「你看看你，淨給人起壞榜樣！讓人好好的姑娘也跟著你一塊兒紋。」

「……」

這是在說陸舟背後紋。

他不多言，只說︰「走了陸司令阿姨。」

——

剛剛紋完不能踫水。

回到家陸舟先把沈亦歡抱到床上，又去外面給倒熱水。

著杯子走進臥室，陸舟愣了愣，站在原地沒。

沈亦歡背對他，赤著，正在在穿一條睡，真墨藍的，的布料著迅速下，重新擋住曼妙姿。

睡到大中間，底下兩條又直又長，勾勒出部。

陸舟抿，上前，從後面抱住，下搭在肩上。

呼吸漸沉。

全打在沈亦歡耳邊。

沈亦歡喝醉了，陸舟不想趁機欺負，怕又要弄疼。

結果小姑娘就不知死活的轉過，眼睛瞇著，眼尾輕輕翹起，勾人又撥，手指從薄薄的睡領口下去，輕輕勾起來，布料撐直，底下的景一覽無餘。

陸舟眸轉深，視線不控的落那隙深淵，舌尖頂了下牙。

像是什麼都渾然不覺，還一臉興的問陸舟︰「你看，我穿這個藍的睡，像不像海上的一艘帆船。」

到這程度，陸舟哪還有心思看什麼海什麼帆船。

「像。」

他隨口說，覆上去，磨了磨。

一隻手握住「海上波浪」，將睡皺，又展平。

接著就摟著沈亦歡的腰把人放倒在床上。

……

大概是喝醉了的關係，沈亦歡這次乖的很。

時不時的嗚咽聲像隻小貓，聽的陸舟心裡發，作放的磨人又纏綿。

結束。

他輕輕開下人汗的長髮，親了親額頭︰「累不累？」

沈亦歡昏昏睡，沒回答，隻沒力氣的推了推陸舟。

陸舟從上下來，拍了拍的背︰「睡吧。」

「陸舟。」

輕輕說，眼睛也沒睜開。

「我們明天去領證好不好？」

他呼吸一窒，心臟劇烈跳起來，這是他年青春期裡唯一一次心，一直延續至今。

所幸，所有心都有了回音。

「好。」他鄭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