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早晨的從帳外灑進來。夏初嵐抬手, 想要舒展一下筋骨, 這才發現自己背靠在男人懷裡,他的手橫抱在前,那隻白皙修長的手在的側。
看了看昨夜曾在裡肆掠的手指, 忽然很想咬一口。也不知道他從哪裡學的這些, 學習能力倒是很驚人,不過一個多月, 已經能弄得瀕臨崩潰了。
昨夜哭著求饒,快就像狂風暴雨一樣,幾乎都承不住。最後在他懷裡迷迷糊糊地睡著了,後面發生什麼都不知道了。
眼下上穿著鬆鬆垮垮的中,裡面連抹都沒穿。
顧行簡早就發現醒了,眼睛一直盯著他的手。
「在看什麼?」他低頭埋在的發間,輕聲問道。很在晨間親眼看著醒來,小小的一團, 貓在他懷裡, 上的味道很好聞。
夏初嵐沒想到他醒了,連忙移開目,小聲道:「您今日沒去打拳?」
「休息一日, 陪你。」顧行簡說著,手進的中裡, 握住那團渾圓,在脖頸間親吻起來。
他的呼吸逐漸重滾燙,夏初嵐扭了下子, 抓著他的手臂,急促地說道:「夫君,一會兒思安和趙嬤嬤就要進來了……」
顧行簡將轉過來,忽然問道:「你們在一起時,你他什麼?」
想了想才知道他問的是陸彥遠。昨夜要的那麼兇,肯定也是了陸彥遠的刺激。他果然很介意陸彥遠的存在。不想說,其實也不是的。但在他的變相問之下,還是乖乖代了。
他陸郎,人之間最親的稱呼……顧行簡的目沉了沉,著的下:「嵐嵐,你也我一聲。」
夏初嵐抬眸看他,他的神十分認真,一點也不像在開玩笑。莫不是連這個也要吃醋?別開頭,顧行簡卻把摟得更,幾乎在他的膛上。雙手抵著他的肩膀,輕聲道:「我,我快不上氣了。」
他低頭吻,一直磨著,將的中都扯開了。最後聽到思安和趙嬤嬤進來的聲音,匆忙了一聲:「顧郎!」
顧行簡只覺得心頭一陣麻,彷彿一下年輕了十幾歲。夫君時還有幾分敬畏之意,這聲「顧郎」完全就是把他放在平等的地位上了。而且聲音的,十分悅耳。
「嵐嵐,再一聲。」顧行簡捧著的臉哄道。
夏初嵐可不打算聽他的。真要這麼,牙齒都要酸掉了。
剛好思安在帳外試探地問道:「相爺,姑娘,你們起了嗎?」
夏初嵐連忙推開顧行簡,自己坐了起來,胡拉好中,一溜煙地跳下床去了。
顧行簡滿懷都是的香氣,笑著搖了搖頭。
思安給夏初嵐梳頭髮的時候才說了崇義公要來拜訪的事。夏初嵐帶耳墜的手頓了一下:「他可有說是為了何事而來?」
「並沒有說。」思安搖頭道,「昨夜本來要告訴姑娘,但看到您跟相爺已經歇下了,奴婢跟趙嬤嬤就沒來打擾。」
顧行簡穿戴得比較快,已經坐在榻上看書,聞言慢慢地翻過一頁。看來崇義公已經把事都調查清楚了。
……
蕭儉回到都城的時候已經很晚了,本來要即刻到相府登門拜訪,但是忽然生了幾分近鄉怯的心思。他一晚上都沒有睡著,早上就人將蕭昱過來。
蕭昱抱拳行禮:「父親前兩日去紹興了?可是那邊有什麼事?」他第一個想到的是子鳴,但子鳴這兩日在都城,跟蕭碧靈在一起。
蕭儉搖了搖頭,看著神俊朗的兒子,與他年輕時幾乎一樣。但棱角更加俊,有幾分母親的神/韻在裡頭。
蕭昱一直都知道自己不是吳氏的親生骨,生母另有其人。但蕭儉為了防止他想,也沒說得很清楚。
蕭儉嘆息了一聲,才說道:「你今日跟我去相府一趟,你妹妹在那裡。」
蕭昱聞言愣住。妹妹?什麼妹妹?
「你母親當年離開的時候,肚子裡已經懷了你的妹妹。在夏家長大,正是夏家的三姑娘夏初嵐。」蕭儉說道。
蕭昱倒退了一步,腦海中浮現夏初嵐的模樣。那姑娘他雖只有幾面之緣,但印象深刻,竟然是他的妹妹?他知道父親不是草率之人,會這麼說一定是調查清楚了。
很快他就鎮定下來,不過是多個妹妹,要他接這個並不難。可崇義公府到底不是尋常人家,後續還有許多問題。父親要怎麼對外說這個妹妹的來歷呢?而且夏初嵐嫁給了顧行簡,他們蕭家從立場上來說與顧行簡並不是一致的。顧行簡忠於皇室,若跟前朝的皇族扯上關係,恐怕會失去皇帝的信任。
蕭昱能想到的,蕭儉自然也能想到。但即便如此,顧行簡還是讓錢樸告訴了他玉珮的事,他對顧行簡又高看了幾分。若不是真心為夏初嵐好,顧行簡不會放棄自己的立場,幫找回真正的家人。
蕭儉雙手按在椅子的扶手上,苦笑道:「我們暫時也別想太多。我雖然想把認回來,但未必肯認我這個父親。這十幾年來,我一日未盡父親的義務,更沒有看著長大嫁人。這個時候去認親,只怕……」
「父親不必擔心。就算一時想不通,但我們是骨至親,早晚會想明白的。只是您剛才說母親懷著離開,那母親……」蕭昱帶著幾分期待問道。
蕭儉站起來,在多寶閣那裡按下了室的開關,然後負手對蕭昱說道:「你母親生下你妹妹就過世了。跟我進來,我把一切都告訴你。」
蕭昱沒想到父親的書房裡居然還有個室,暗暗吃了一驚,跟在他的後進去了。
等到父子倆再從室出來,蕭昱面凝重,沉默不語。
蕭儉將室的門關上,說道:「是我沒有照顧好你母親,讓們母流落在外。我親自去夏家看過,收養你妹妹的夫婦是十分和善的人,對你母親和你妹妹很好。這些年,應當過得不差。」
但蕭儉也明白,夏家終究是商戶,商為最次,比不得崇義公府顯貴。三年前,英國公夫婦就是因為商戶的份,不讓嫁給陸彥遠,險些害丟了命。若他們知道是他的兒,只怕結都來不及,又怎麼會嫌棄?
蕭昱剛才看到了生母的畫像,的確與夏初嵐長得十分相似。有這幅畫像,幾乎不用再找另外的憑證來確定他們之間的緣關係。想到母親坎坷的世,還有流落在民間的妹妹,他心中五味雜陳。原本蕭碧靈的清源縣主之位應該是夏初嵐的,這榮華富貴的人也應該是。
只能說造化弄人。
這麼多年,蕭昱雖然知道吳氏不是自己的生母,但心中對還是存著幾分尊敬。可今日知道真相之後,他對吳氏只剩下冰冷的敵意。
「您為何不早點告訴我?」蕭昱握著拳頭說道。
「吳氏的父親在世時,吳家的權勢很大。我這些年也是費盡思量,才一點點地削弱他們的勢力。你小的時候,我怕你知道真相,不懂得掩藏緒,那對你絕非好事。等你長大之後,我想找機會告訴你,又怕你陷於復仇的緒之中。」蕭儉按著蕭昱的肩膀,「你生母到底是罪臣之後,的份是不能公之於眾的。當年若不是為了保護你,也不會狠心地跳海。你別辜負的一番心意。」
蕭昱已經過了衝無知的年紀,這些年蕭儉一直在悉心培養他,他又在皇城司任職,輕重他還是能夠分得清的。他點了點頭,對蕭儉說:「父親準備何時去相府?」
「就現在吧。」蕭儉深吸了口氣。不管結果如何,他總要去面對。
……
夏初嵐猜到了崇義公今日的來意,只怕與的玉珮和世有關。顧行簡看到坐著發呆,握了握的手,十分冰涼。
「放鬆些,其實未必是壞事。」他安道,「人總要知道自己的在何。他們若是你的親人,你的份就不同往日了。」
「可我什麼準備都沒有。見到他們要說什麼呢?」夏初嵐低聲道。總有種自己要冒認別人份的錯覺。並不是真的夏初嵐了,只是佔著這軀殼而已。
但這世間也只有這個夏初嵐了。
顧行簡了的頭頂:「隨自己的心意就行了。你只需知道,這世上沒有人能強迫你做你不願做的事。」
夏初嵐靠在他的懷裡,心中稍稍安定。有他這句話就夠了。
這時,思安走進來說道:「崇義公和公子已經在堂屋等著了,說要見姑娘。」很奇怪崇義公父子要見的怎麼不是相爺呢?找姑娘能有什麼事……
夏初嵐認命般地站起來,顧行簡道:「我陪你過去,在耳房裡等你。」
夏初嵐點了點頭,有他在邊,多能安心一點。
堂屋裡,南伯慇勤地給蕭儉父子上了茶,問他們有什麼吩咐。蕭儉一向深居簡出,等閒人見不到,南伯自然小心伺候著。蕭儉道:「你去忙吧,有事我們會你。」
南伯應是,恭敬地退下去了。
父子倆坐在椅子上等夏初嵐,從未覺得時間這麼難熬過。恐怕這天底下能讓崇義公父子這麼耐心等待的,也只有夏初嵐一個了。等到門口出現的影,他們不約而同地站了起來。
蕭儉是第一次見夏初嵐,愣在原地,心起伏不定。這張臉,跟他心的人如同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若不是年紀相差太多,他幾乎以為是他的倩兒站在那裡。他在來的路上就聽蕭昱說母倆長得很像,一眼就可以認出來。果真如此。
夏初嵐也是初次見蕭儉,原來傳說中的崇義公長得這般高大英俊,完全不遜於蕭昱。但並不像蕭儉表現得那麼激,而是淡淡地行禮問道:「不知令公和蕭大人找我何事?」
「你坐下,我們慢慢說話。」蕭儉抬手道,口氣卻帶著幾分小心翼翼。這是他跟倩兒的兒,他若早知道的存在,一定會把他擁有的一切都給。可現在兩個人很陌生,他儘量不嚇到。
蕭昱看了父親一眼。這麼多年,父親一直是高高在上的,從來沒見過他用這樣的口氣跟人說話。
夏初嵐依言坐下,蕭儉和蕭昱也分別座,兩個人都看著。蕭儉說道:「想必相爺也告訴你了,你上的麒麟玉珮乃是蕭家之。」
「那是我爹留給我的,我並不知道來歷。」
蕭儉艱地開口:「我前幾日去過紹興,問過你的養母,將一切都告訴我了。你是我的親生兒,昱兒是你一母同胞的親哥哥。」
雖然夏初嵐已經有準備,但這些話從蕭儉口裡說出來,帶來的震撼還是不小。竟然是崇義公的兒?蕭昱還是的親哥哥?只在別人口中聽過的崇義公府竟然是的家?
夏初嵐笑了笑,客套地說道:「令公,我活了十幾年,只知道父親是泉州商人夏柏盛,母親是杜氏,夏家養我長大。我不能憑您幾句話,就將我十幾年的人生全盤推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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