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李景淮眸掠來,時家姐妹也不敢撒謊瞞,連連點頭。
李景淮突然有些恍惚,心里好像突然塌陷了一塊,變得空落落的。
孩子?
什麼孩子!
他的麼……
只是一瞬的驚詫過后又是難以置信的歡喜。
隨后又是心疼和疚。
他不該浪費時間在上玄天,早應該追出來的。
讓沈離枝竟然被這些該死的流匪帶到這樣荒蕪的地方,了這麼多苦。
幾息之后,他一回神,手里的刀頓時就著流匪的臉頰而去,他瞇起眼。
“你說誰的孩子是野種了?”
流匪老大冷汗都流了下來,臉頰上一道口混著汗一道流淌。
他大驚失,“沒、沒說誰的。”
時大小姐眨了一下眼,忽然了口氣。
不會吧。
太子他竟然是來救沈姑娘的。
那孩子……是他的?!
先前還不屑地說了一句‘難道是你孩子的爹嗎?’
沒想到,竟然一語讖!
流匪老大也說不上什麼有用的消息,再三叩首表示自己對那位姑娘的去向一無所知。
李景淮把刀進泥土,轉頭問時大小姐,“逃走前可有說過什麼?”
時大小姐愣了一下,“說、說了要回家,還說會找人來救我們……”
回家?
李景淮皺起眉心。
這時一位當地衙門的督察走上前幾步,“殿下,我們正是收到一位姑娘的舉報,這才知道了這些歹徒的所在。”
李景淮忽然察覺有些怪異,“什麼時候的事?”
“三天前。”
李景淮重復了一遍,“三天前?”
三天前的事,他卻到了現在還一無所知。
“沒有說旁的事麼?”
督察忽覺太子的聲音輕到有點讓人不寒而栗,他不明所以地抱拳請示道:“……殿下是指什麼事?”
李景淮眼半闔,手握著刀柄,不斷在上面施加著力。
比如通知他,懷著他的孩子跑了?!
第104章 城門 沈離枝忽然之間覺得后頸發涼
曲州城。
早幾日沈離枝就在這里找了一間客棧住下了。
一來的反應也不知道要過多久才能結束, 倉惶上路也是怕不適,二來也想知道那些人是否能功獲救。
沈離枝雖然能給府指出差不多的方位,但是流匪們每天都在趕路只有很短暫的時間在休息, 方位的變化還是很大的。
但是好在知道他們最終的目的地, 那只要掐住幾條路,還是有把握能堵得住人。
時家姐妹對有過相助之,于于理也想等到們困后再離開。
曲州城不大, 約莫只有上京城四分之一那般大小, 繁華富裕程度自然是比不上,但民風淳樸, 百姓們都有一副熱心腸。
因沈離枝是一張生面孔, 但凡在路上稍有猶豫就會有好心人問是否迷路了。
更有人還熱衷于給介紹曲州城的吃喝玩樂,格外關懷在曲州城的日程。
說起來這曲州城確有一寶地, 是名為祖圣宮的道觀,乃是清虛派的所在。
比起上玄天的大肆宣傳,這清虛派則低調得多。
倒符合他們道家避世修行的理念。
沈離枝從鶴行年的書上抄下了幾張圖,正愁無人可問, 如今倒是巧了。
趁此這個時候,可以去祖圣宮找人研究一下這上玄天的古怪。
祖圣宮雖無遠名,可在曲周城卻是鼎鼎有名, 即便位偏僻一隅,但依然香火鼎盛, 絡繹不絕的人前來參拜。
男老、各各樣,幾乎都是拖家帶口而來。
至于像沈離枝這般獨自一人而來的反而顯得有些奇怪。
戴著一頂幃帽,從雇來的馬車上下來,雖然帷幔長至小,基本把遮得掩飾, 但是還是惹來人頻頻張。
沈離枝還不知道自己在曲州城短短幾日已經名聲遠揚,許多人都知道就是那名從流匪手上逃了出來,還第一時間去府報案求助的姑娘。
要知道落在流匪手上這對姑娘家來說那就是名聲有污,哪怕什麼事也沒發生,這傳出去以后也難有好人家肯要。
所以即便真有兒家遇到了這樣的事,哪一個不是藏著著獨自委屈的。
當然這樣自曝的好就是馬上引起了府的注意,這才很快組建了人馬前去營救。
只是這些人去了快有兩三日了,曲州城里還沒傳回好消息。
讓人不由為沈離枝口中的‘其他姑娘’了一把汗。
沈離枝何嘗不是提著心,惴惴不安。
但是當時的況之下,那些小姐都被下了藥,行不便。
也沒有無私到可以舍己為人,在能保障自己安全的況下,能做的事也盡量去做了。
所謂盡人事,聽天命。
時家姐妹和那其余的姑娘能不能困,只能仰仗府的辦事能力了。
沈離枝隨著人群一道緩緩步進這座青煙裊裊的道觀。
祖圣宮坐北朝南,殿宇宏麗,古木蒼郁,不知道經歷過幾朝幾代,檐柱墻壁彰顯出年代的痕跡。
古舊卻富有韻味。
蒼天大樹的樹冠遮天蔽日,半邊樹葉褪去了青翠,轉為橘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