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有目標和方向,只是想要離開這里。
原本在玄觀的時候,還想盡辦法想讓人幫傳消息去上京城,去通知太子。
只是……
沈離枝捂著有些灼傷了的嚨,靠在樹干上彎了彎。
大概是姐姐先回到了上京城吧。
一隊金烏衛風塵仆仆在道上疾馳而來。
車隊紛紛避讓,不敢阻攔他們前進的路。
一位妙齡挑起簾子極為不滿地對仆從道:“不過是些護衛,怎麼這麼大的陣仗非要我們避讓呢!”
“就是就是,我們好歹也是金陵族出生,竟要給下人讓路,傳回去豈不是人笑話。”
這幾個說話的小姐都是金陵當地有名的族。
此番都是代表家族來參加太子及冠禮,其中深意自是不言而喻。
然而太子并沒有表對們的興趣,甚至也沒有參與皇后特意組織的金秋宴,讓們好生失。
再后來又聽聞太子妃早有了人選,們這些心高氣傲的世族小姐便一個嚷著一個要趁著氣溫沒有變得更冷之前回家去。
這才會在這個時分剛好與這些金烏衛在道上‘狹’路相逢。
一個老翁聽見自家小姐這孩子氣的話,連忙擺出一副慌張的神,拱起手急忙道:“小姐不知,這些金烏衛乃是太子的近衛,出行都是奉太子殿下之命,誰人敢阻止太子的人,那不要腦袋啦!”
老翁的本意是要大小姐謹言慎行。
誰知那天真的小姐頓時喜出外,趴在車窗架上驚嘆道:“原來這就是金烏衛啊!也不知道太子殿下會不會在里面!——”
“那怎麼可能呢!殿下他定然是在上京城里的,太子殿下前幾日不是無端端把上京城給封了起來,惹了陛下龍大怒……”
“太子不是說是有刺客進了東宮,封城門是抓刺客的嗎?”
“這誰又知道呢,反正老奴是聽說太子讓陛下給訓斥了,輕易是不許再出宮的。”
老翁滔滔不絕地給這時小姐講著,這時候那邊烏泱泱的隊伍走至一半忽然停了下來,只見一位湛然若神的黑男子騎著高頭大馬上對們這個方向抬起鞭子一指。
這個作本來好生無禮,但時大小姐猛晃一眼過去,頓時就驚為天人。
那人龍章姿,故象應圖,形拔如修竹,氣勢凜凜,然其面容卻俊昳非凡,是時下子最為欣賞的那種而不,俊而軒昂的男子之。
沒想到在上京城外還能遇到這樣卓爾不凡的男子,才剛出一些之,那邊就有一名穿金烏衛服制的青年就奉命上前。
“你們是何人,去往何?”
老翁是家中老仆,自然不能讓自家小姐直面外男的詢問,連忙站出來回道:“回大人,我們是金陵時家的人,正準備回金陵而去。”
那金烏衛又打量他問道:“那你們沿途可曾見到過一個十五、六歲的姑娘,或許是被幾個道士帶著的。”
老翁愣了愣,哪有這樣的問法,誰家道士會帶著一個小姑娘,這也太奇怪了。
他搖搖頭,謹慎回道:“不曾。”
那名金烏衛問過之后,又朝著他們的車隊看了看,“你們什麼時候出城的,這車隊里的人都是你們的時家的人嗎?”
老翁連忙把路引拿出來奉給他道:“回大人,我們是一日前出的城,這車隊里的人都有記錄……”
金烏衛翻看了幾下,見上面記錄詳盡,章印無誤,確如這老仆所說。
老翁見他臉上沒有異,正要說一個‘但是’,那邊就有人喊了一聲,似在招這金烏衛回去,那金烏衛就把路引還給他,對他拱手道:“打擾了。”
時大小姐躲在簾子后還在朝著那邊張,只見那名金烏衛回去后就對黑的青年恭敬行了一個抱拳禮。
正當時大小姐心里想他果然是他們的頭目時,一聲‘殿下’恰在此時隨風傳來,正是那名金烏衛對那黑青年的尊稱。
這上京城里能殿下,且又帶著金烏衛的還能有誰?
時大小姐臉上大喜,扭頭對車廂里的妹妹道:“你聽見了嗎,那外面的真是太子殿下!”
坐在馬車另一邊的時二小姐耳朵里并沒有聽姐姐的話,臉上一喜口里卻道:“姐姐你看,醒了!”
時大小姐分了神,手指一挪開,車窗擋簾就緩緩落下。
并沒有留意到,外頭那騎在黑馬上的黑青年正在這個時候回眸朝的方向來一眼。
但這一眼只來得及看見落下的那片碎花錦布。
車隊和金烏衛就在這個時分,錯而過。
沈離枝是因為暈厥在路邊,恰巧被時家的車隊見,這才搭上了們的車。
本想著跟著時家的車隊一道往南去,會安全些。
不曾想到樹大招風。
時家的車隊早在出上京時就被沿途的流匪盯上,在一個月高風黑的夜里被突襲了。
時家雖有百來個護衛,可也架不住對方有備而來。
更何況流匪草莽慣用些下三濫的手段,趁著夜風迷香一吹,護衛們不戰而敗,盡數被剿滅,而眷們則被關進車廂里。
聽他們說是要去投奔雲霞山匪。
而們正是他們投誠的獻寶之一。
眷們頓時都心如死灰,哭哭啼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