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
“哦……”伊瑞才閉上一息,又不甘寂寞地張開,“不過別說,元清長得雖然一般,但是這個子還是很討姑娘家喜歡的。”
“你說幾句吧。”周元清瞥他一眼。
伊瑞扁了扁,“我夸你呢,這也是事實,姑娘家就是心善,都喜歡你這一款,像我這樣風流倜儻的浪子都不歡迎哎。”
周元清嘆氣,剛抬起手想去發的鬢角,就看見李景淮向他投來目。
若有所思,若有所想。
“沈大人這麼快就回來了,那件事同殿下說了嗎?”白杏為斟了一杯熱茶放在手邊。
說的就是落水的事。
沈離枝搖搖頭,重新趴在輿圖上,用指尖沿著勾畫出的地方,畫了一個又一個圈。
“殿下有別的事要忙,我還是先自己想想再說吧。”
白杏點點頭,“我也幫大人想想。”
然兩人對著輿圖看了一個下午,等到掌燈時分也沒研究出名堂來,白杏就打算出門去拿晚膳了。
臨出房門前,白杏又忽然回,從半扇門后探出腦袋。
“對了沈大人,之前你去戒律司打探的那人好像逃了。”
“逃了?”
白杏連連點頭,“是呀,不過東宮已經在戒備了,不過大人一個人的時候還是小心注意點,若是有異常記得喊人啊。”
“我知道了。”沈離枝含笑。
在屋中悶了一下午,沈離枝起推開窗。
暮漸起,一行雀鳥喧鬧歸巢。
沈離枝第一天就記住了它們筑巢的地方,因而哪棵樹上住著幾只鳥都是知道的。
正環顧左右,卻發現了一件稀奇的事。
唯有一棵樹上的鳥懸而不落,還吱吱喳喳得響亮。
沈離枝皺眉看了半響,出門下了臺階,走到樹下抬頭張。
一片角在樹葉隙里晃了晃。
“……飛練?”
角倏地收了回去,然后樹葉稀里嘩啦被撥開到一邊,那隙里就出一張狼狽的臉。
正是嬉皮笑臉的飛練。
“你的婢不是說讓你發現異常就喊人嗎?”
沈離枝后退一步,看了眼腳下,“你既然逃出來了,為何不離開東宮?你傷得很重嗎?”
“哼——是啊,我傷得太重都跑不了。”
沈離枝用腳撥弄著腳邊的落葉,把地上積出的一灘跡掩埋。
“你先下來吧,我有傷藥。”
飛練在樹上想了想,跳了下來,落地時候膝蓋一險些跪了下去。
“小心。”
“你當真奇怪,難道就不怕我是來害你的嗎?”飛練扶著樹干站起,看著沈離枝已經率先轉過去的背影,心中復雜。
沈離枝停步回首,“你呢,不怕我喊人來抓你?”
“我?我不怕。”飛練拍了拍袖領口上的葉子,“反正我就是賤命一條。”
沈離枝盯著他不屑的神,輕聲道:“不要這樣說。”
飛練笑了一聲,“你還真是個大好人。”
沈離枝收下飛練一事是瞞不過白杏的,好在白杏對沈離枝忠心耿耿,雖然害怕但是也還是被勸服了。
“放心,等他傷好一點,相信他能有法子自己出去。”
“對對,等我手傷和傷好了,我馬上就離開這里。”飛練手里一拋一拋,橘子在他手心掂起落下。
“我看你神的,傷也不礙事吧,該不會是有什麼別的企圖吧?”白杏仍是信不過他。
飛練著橘子,轉了一個,攀到屋架上垂下兩條,“我可是被你們太子從外頭抓進來的,你說我能有什麼企圖呢?”
“好了白杏,你收拾一下東廂房給他暫歇吧。”
“是。”白杏撅著應下了。
飛練從屋架上躍下,落足的地方正好在書案邊,眼睛一掃正好看見畫在輿圖上的圖案。
“你也喜歡搗鼓這些陣?”他拿起來左右細看。
“陣?”沈離枝猛然抬起頭,疾步走上前:“飛練,你見過類似這樣的東西嗎?”
飛練搔了一下頭,放下圖:“我說不上,但是我在大人……哦,我是說上玄天看到過類似的,不過你這就是幾個圈罷了,是我眼花看錯了。”
幾個圈?
沈離枝低頭仔細看著自己畫的東西。
第96章 香爐 我在試著變得更好
東宮護衛搜尋了十來天也沒有找到飛練的下落, 防衛就逐漸松懈了。
但飛練并沒有趁機離開東宮。
他和往常一樣用過晚膳就在屋架上晃著消食,手里還剝著橘子,得意道:“這興許就燈下黑?”
沈離枝抬起頭, 看了他一眼, 將筆在硯臺里沾了一下墨,“你也別得意的太早,還是找機會快離開東宮吧。”
“我探查過了, 東宮中就以你這兒和太子的三重殿被圍得牢固。”飛練用手指在半空畫了一個圈, “所以我這是在風眼里的寧靜,要是出去了, 可不一定有這樣的安穩了。”
“你究竟怎麼惹上太子的?”沈離枝嘆口氣, “我的問題你也不愿回答。”
“等我能安全出去的時候,就會告訴你, 沈妹妹別著急啊。”
沈離枝無奈又看他一眼。
看來他與哥哥的事在功離開東宮之前是不打算說給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