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小姐上一回來得時候才十歲吧?”這名秀珠的婢長著一副親和的臉,沈離枝見了也覺得有些面善。
“秀珠姐姐以前見過我?”
秀珠捂著笑道:“那時候我還在外院伺候, 表小姐可能對我沒有什麼印象。”
“沈玉瑤!”一俏的聲音從兩人背后傳來。”
秀珠先聽出來者份,轉對著走上來的屈膝行禮,“五小姐好。”
沈離枝才認出追上來的這位是謝府的五小姐,也是的表妹謝萱姝。
謝萱姝生得皓齒星眸,面賽芙蓉, 子也爽快,還記得小時候幾位謝府小姐被府中正值叛逆的謝家兄弟欺負時,只有謝萱姝會揮著小拳頭上去打人。
所以打小就有謝五拳的諢號。
只是大十八變,如今的謝五拳穿著輕薄的碧蘿半袖襦,頭戴著步搖花釵,額頭著致的花鈿,活是一位淑雅的貴。
“我怎麼你都不理會?”
“抱歉,我……”沈離枝正要解釋。
這位淑雅的貴一看到沈離枝就手把拽了過來,并對秀珠說:“我同祖母借一下人,跟說過一會把人送回來!”
“五小姐這……”秀珠驚訝地著。
謝萱姝回眸瞪,“怎麼,本小姐有事不行嗎?”
“萱表妹,我先去拜見外祖母,待會再來找你可好?”
謝萱姝長了個子,子還是沒有變,沈離枝不免覺得有些好笑,同說話時候都放了聲音,像是哄著一般。
了府先不去拜見老夫人,與與理都是不妥當的。
“我可是好心!”謝萱姝聽不愿意跟走,頓時面一臭。
“萱兒你又在鬧什麼?”一位端莊的夫人不知何時走至廊下,手持著素面蘭花的紈扇,面嚴厲向三人來。
“見過二夫人。”秀珠恭敬地朝行禮。
謝萱姝也松開手,扁著不不愿地喊了一聲娘,語氣拖得又臭又長,還在不樂意被娘打斷自己的好事一般。
出來制止謝萱姝的正是謝府二爺的嫡妻,謝萱姝的親娘,二夫人魏氏。
因謝家大夫人子不大好,謝府如今掌中饋的就是這謝二夫人。
“離枝見過二舅媽。”沈離枝款款朝行禮,垂眸低首,就連屈膝彎腰的那弧度都恰到好,禮儀之上無可指摘。
雖然生長在州,但是作為知府大人的嫡邊教導夫子并不,讓嚴苛挑剔的謝二夫人也只能暗暗恨自己兒空有得天獨厚的環境,自個卻是不爭氣的。
謝萱姝還有些個無辜,不知道娘為何又要給眼刮子,不是都有好好穿子作打扮嗎?
謝二夫人看著謝萱姝沒有敷勻薄的臉輕輕嘆了口氣。
再看沈離枝那張靡膩理的臉,只能搖頭。
闔府之中唯獨謝家幺傳到了老夫人年輕時艷絕上京的容貌,而且還很會生。
兩個兒都得了這份,誰能不說是個有福氣的。
“玉兒……”謝二夫人忽而想起剛剛沈離枝的自稱又連忙改口,微微揚起角笑著道:“枝兒一路辛苦了,老夫人等著心急了,快隨我進來。”
謝二夫人平日里不茍言笑,此時笑起來看著有些勉強。
“是。”沈離枝寵辱不驚,彎著淺笑盈盈,應了一聲。
旁邊的謝萱姝見扯不走沈離枝,一跺腳自己跑了,還不忘回頭對沈離枝喊。
“你可別后悔。”
謝二夫人氣結,可是也沒能抓住那小頭。
謝府的水榭花廳后植一片青翠的小葉竹,旁臨有人工打造的活渠水,一輛木質的水車慢慢滾,將水揚起細的霧氣,再有幾個持扇的奴仆輕扇,給花廳里的貴人降暑。
四個青銅冰鑒放在花廳的四角,里面冰鎮著時興的瓜果,果香彌漫。
空氣中都是甜膩的味道。
花廳之中人影憧憧,笑聲連連,極其熱鬧。
謝二夫人搖著紈扇,反手拉起了沈離枝的小臂,扯著就往花廳里疾步,人還未至笑音已經傳到。
“喲,老夫人,快瞧瞧誰來了!”
里面熱鬧的聲音都靜了下,眾人紛紛朝著綠蔭小道上遲來的這幾兩人看來。
坐在堂上主位的謝老夫人有些迷迷糊糊,拉著旁邊的婦人問道:“是誰來了?”
清秀婦人用帕子捂著輕笑,俯提醒道:“老夫人,是六妹妹的小兒,玉兒的那個呀!老夫人您不是記掛了一早上了嗎,現在人可不是就到了。”
“哦,是來了呀,快讓過來讓我瞧瞧。”謝老夫人頓時很高興。
沈離枝正迎著眾人的目走進花廳,聽見老夫人談到,恰好抬起雙眼。
翠羽剪雙眉,明珠凝星眸,靈韻天的好,讓看熱鬧的眷都猶如一窒。
“真像!”旁邊不知道是誰先發出一聲驚嘆。
“果和明兒生得像,六妹妹可真個有福氣的。”
兩個兒的姿都這樣好,丟了一個還能有下一個頂上,這才人有些心里酸酸的。
仿佛東宮太子就喜歡兒這款似的。
沈離枝乍一眼看到的都是人,各的容貌、不同的年齡,一時認不全周圍的人,就徑自先隨著謝二夫人上前,給老夫人叩拜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