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政王府一派其樂融融,慎刑司的地牢里,此刻卻氣氛凝重。
濃稠的腥味經久不散,昏暗的地牢中約回著痛苦的。
“我真的……真的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啊!”
蠱蟲跟酷刑的雙重折磨,讓胡須皆白的老者渾搐,涎水直流。
行刑的小吏猶豫地看向一旁的暗衛,“大人,他大概真的不知道……而且再打下去的話,怕是要打死了。”
暗衛冷聲道:“死不了。繼續問。”
“……是。”
這老者看上去可憐,可真實份是暗夜舫的前副舫主。
他的有蠱,能吊著他都命不死——這蠱可以提前支燃燒盡他的生命力。
若是不解蠱,他就頂多只能活一個月了。
所以在這一個月,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將他的撬開。
“……我說,我說!”
又是一新的酷刑,老者再也堅持不住了。他口中嘔著鮮,艱難又恐懼道:“我知道暗夜舫真正的主人……是西澤駙馬,但我只知道這些,我甚至都不知道他跟殷國皇室有什麼牽扯……真的!”
他生怕對方不耐煩再次對他刑,急迫地接著道:“他當年雖然主找我合作,共同創立暗夜舫……但他僅僅只是看中了我在江湖上的地位呀!”
“那小子……他不講武德!”
“他的暗夜舫依靠我的勢力在江湖上站穩了腳跟之后,就把我給踹了……我也恨他啊,大人!”
“這些年我一直在伺機報仇,咱們對他的恨是一樣的,我不可能知道他的藏之地,卻幫他瞞啊!”
提起殷籍,老者緒激,上的傷口都再次崩裂流。
暗衛皺了皺眉。
他知道老者說的很有可能是真的。
他們找到他的時候,這位曾經江湖上令人聞風喪膽的大魔頭境十分凄慘。
仇人眾多的魔頭想要暗夜舫傍,甚至爭奪舫主之位……
卻沒想到殷籍兒就是過河拆橋。
老者恨得后槽牙都要咬碎了。
暗衛想了想,去回稟自家主子。
此刻,殷瑾煦剛得到亓鏡回來的消息,正趕在回王府的路上。
“難道,只能抓住暗夜舫的舫主了麼?”殷瑾煦若有所思。
可是這樣一來,就打草驚蛇了。
暗衛猶豫了一下,“那,這位副舫主怎麼辦?”
殷瑾煦著不遠夕下的那抹王府剪影,神稍緩。他輕聲道:“放了吧。”
說著,將一只小竹筒丟給暗衛。
“把這個給他喂了。”
“是!”
*
江陵以為自己這次是要栽了。
想他叱咤江湖幾十年……可最后卻栽在了朝廷手上!
他趴在骯臟的地牢地面上,灰白的發混合著稻草跟跡,攪合一團。
可江陵完全沒有功夫搭理那些了。
難得的安寧中,他能覺到自己的生命在漸漸流逝。
隔壁的牢房,約傳出囚犯的哀嚎聲……
不知過了多久。
有人往他里喂了什麼東西。
江陵一激靈清醒過來。
“走吧。”獄卒解開他手腕腳腕上厚重的鐐銬。
“你自由了。”
江陵:“!”
他一臉茫然地坐在地上,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睛。良久,才一屁跳起來沖了出去。
“……大人,就這麼放了他,他出去后不會瞎說什麼,壞了王爺的事吧?”獄卒忍不住問。
暗衛背著手,笑得意味深長。
“他說不出來。”
不僅說不出來……
還會為主子對付暗夜舫的一把利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