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棲月跟殷瑾煦的分工很明確。
殷棲月重點盯著朝堂,殷瑾煦重點盯著殷籍。
所以在外人看來,皇后雷厲風行獨攬大權,溫文爾雅的攝政王“被排”,致使一些佛系等退休的老臣都急了,恨鐵不鋼,不得不出山站隊幫殷瑾煦。
也算是差錯的意外之喜了。
而除了那些真的擔憂的,還有些趁機挾恩圖報的——
譬如張閣老。
張閣老大概是覺得出尊貴且子溫和又沒大權的攝政王十分好掌控。
于是瞅準了這個機會,非要幫殷瑾煦從殷棲月手里“奪回大權”。
殷瑾煦:“……”
好不容易把大部分的政事都推給了姐夫,狗賊還想給他攬回來?
殷瑾煦:表面笑嘻嘻,心里mmp。
殷棲月:看戲.jpg
張閣老見殷瑾煦如此油鹽不進,臉難看極了。他甚至都不由得懷疑是不是攝政王腦子不好使!
“攝政王殿下如此排斥張馨,難不是對有什麼偏見?”張閣老的黨羽站出來,溫聲細語地問著最尖銳的話:“莫非,是對子為之事不滿?”
殷瑾煦看了他一眼。
旁邊的殷年年翻了個白眼。
就算不滿又如何?拿變法說事……難道他姐姐或者父皇還能砍了他哥?還是關了他哥?
殷年年無語。
“傻。”
那員的臉上五彩紛呈,臉難看極了。但殷年年又名殷懟懟,又因年紀最小帝甚是縱容,無人敢惹。
挨了罵,也只能忍著。
看夠了戲的殷棲月掃了眼心懷鬼胎的幾人,嘲諷地扯了扯角。
他上說著不幫,但看著仍不死心的張閣老,還是開了口——
“本宮倒是很欣賞張馨大人的才能。”殷棲月悠悠道,“在小小的吏部,的確埋沒了張馨大人。”
殷瑾煦詫異。
張馨出驚喜的表,張閣老的神也緩和了些。但他深知殷棲月的為人,總覺哪里不對勁,可是又說不上來哪里不對,只謹慎道謝:“謝皇后娘娘夸獎。”
“本宮覺得很適合東廠。”殷棲月微笑道,“明日就來東廠上任吧。”
張閣老:“!”
張小姐:“!”
張小姐臉一白。
東廠……
東廠哪里適合的姑娘家去的?東廠的人,哪個手上沒幾條人命?
殷瑾煦勾了勾。
不愧是他姐姐的男人。
張閣老臉沉了下來:“皇后娘娘,不知老夫何得罪了您,竟要如此折辱老夫的孫?”
“只是做個文職,記錄些文案罷了。”殷棲月淡淡道。
張閣老吹胡子瞪眼:“那也不行!”
一個姑娘家,在東廠那樣腥可怖的地方,跟一群閹人日夜相對?
聽到張閣老的話,殷瑾煦笑了。
“折辱?”
他看向張閣老。
張閣老心里一咯噔。
“為國為民者,才配朝為。難不張馨大人朝,并不是為了百姓?還是說張馨大人貴,東廠別人進得,張馨大人瞧不上?”
張馨連忙跪在地上:“小……微臣絕無此意啊!”
張閣老沉著臉告罪。
他不僅納悶兒,攝政王到底是是傻?這不是把張馨往皇后那兒推麼?
張馨求助地悄悄看向張閣老。
張閣老給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
既然攝政王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別怪他了!
張閣老垂眼攏袖。
殷棲月……
聽說他的生父是魔教教主,最近魔教教主還住在皇宮里。
殷棲月的手段可真高啊……
*
“張老頭也太蠢了吧?你們看沒看到他那個眼神?他這是放棄了哥看上了姐夫呢!”下了朝,殷年年忍不住吐槽。
以為所有人都必須得勾心斗角?
難道就沒看到過姐友弟恭家庭和睦的麼!
殷年年背著手走下長長的漢白玉臺階,一邊走一邊扭頭往后看,“張馨去了東廠肯定不會安分——嘖,張老頭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以前父皇在位的時候,他不是還算安分的麼?”
結果年紀越大,心越野……
還偏偏在這個時候搞事。
“東廠監視著他。”殷棲月不以為意,“他蹦跶不出什麼水花。”
殷瑾煦道:“但得防止殷籍跟他聯系。”
張閣老在朝中基深厚,也算得上是三朝元老了,當初殷遲楓鎮謀反的罪王的時候,張閣老就是個墻頭草。不過好在他賭對了,跟了殷遲楓。
只是上輩子的最后,張閣老最終選擇了幫助以北川跟西澤為首的敵國聯軍。
不過……
殷瑾煦想了想,“殷籍找上他也沒關系。盯些,利用張閣老說不定還能反咬殷籍一口。”
殷棲月點了點頭,喚來暗衛,低聲吩咐。
殷年年看著兩人低聲商討,眼珠子轉了轉,“那什麼,你們先忙吧,我去……我去練兵去了。”
說完就要溜。
剛邁開,就被殷瑾煦拽住了領子。
殷年年無辜地眨了眨眼睛,“怎麼了哥?”
“練兵?”
“……昂!”
“這麼積極?不用午膳了?”
殷年年僵了僵,隨即炸:“我去練兵怎麼了!練兵都不讓的麼!”
一旁的殷棲月瞥了他一眼,勾了勾。
“小王爺,你真的不適合說謊。”
殷年年:“……”
靠!
倆老狐貍!
殷年年撲騰著手臂,要從殷瑾煦手里將自己的后脖領子掙出來,但撲騰了半晌都沒能功。
“朝暮。”殷瑾煦喚來殷年年的暗衛,“小王爺要去哪兒?”
朝暮從暗現,暗暗苦。瞄了眼自家炸的主子,又看向淡定的攝政王,著頭皮道:“小王爺……要去攝政王府找陛下蹭飯。”
計劃敗,殷年年反倒躺平了。
他得意道:“還去找你媳婦兒!阿姐說我瘦了,跟你媳婦兒親自下廚給我補子呢!”
殷瑾煦:“?”
殷棲月:“?”
雖然原話是擔心殷棲月跟殷瑾煦太忙,沒空過來吃飯卻又出時間過去……所以沒有拒絕殷年年的蹭飯請求,也沒有他們倆。
但這并不能阻擋殷年年嘚瑟。
叉腰.jpg
殷瑾煦深吸一口氣,緩緩松開殷年年。
“走吧。去書房。”
殷年年:“?”
他愣愣地看著自家哥哥跟姐夫離去的背影,一臉茫然。
……就這麼走了??
這麼淡定?
殷年年想不通是怎麼回事。他撓了撓頭,納悶兒地去了攝政王府。但很快,殷年年就知道這兩只老狐貍是怎麼回事了。
“……hetui!”
“綠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