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笙擼起袖子,用盡畢生所學,跟殷籍對著茶。
“母妃,見字如晤……”
洋洋灑灑寫了五大張紙,足足比文王妃的信多了兩頁。
前三頁“親切”地問候了一下殷籍的祖宗十八代,問候完了又花了一頁紙警告殷籍趕放人,否則定會將他碎尸萬段,讓他不得好死……
“小姐,西澤駙馬的祖宗十八代……好像跟攝政王殿下的一樣。”磨墨的翠屏忍不住提醒。
亓笙:“……”
筆尖頓了頓,但很快繼續下筆。一邊寫一邊道:“沒事,我這是母妃被抓了手腳,一時急,忘了這層關系!”
這非常符合原主不太聰明的人設!
寫到最后一頁,亓笙蘸了蘸墨,前半篇寫對文王妃的復雜心,對又又恨。中間安文王妃別怕,殷籍肯定會被攝政王殺了,救出來的。后半篇寫會不惜一切代價讓攝政王救,哪怕碎骨也絕對不會讓文王妃出一點事的……
“瞧為娘這滿篇溢出來的才華!”亓笙吹干墨跡,著小腹滿意欣賞。
對殷籍放了月娜公主的要求只字未提,四兩撥千斤地打回去……還沒崩人設!
亓笙對自己的才華非常滿意。
將寫好的信給風稚后,亓笙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
殷籍為了不暴自己的藏地,送信的人……
已經嗝兒屁了。
亓笙沉默。
……的才華白寫了?
翠屏弱弱道:“小姐,西澤駙馬可能,兒沒想等您的回信……”
將信送來,然后就等亓笙放人。
亓笙緩緩看向翠屏,然后突然撲上去臉蛋:“你個事后諸葛……現在說有啥用!”
翠屏最近被亓笙養得圓潤了一圈,臉蛋白白,跟面團子似的,手極好。
被地小臉一團,不住地討饒:“小姐……小姐我錯了……嗚嗚嗚人家再也不敢啦……”
亓笙夠了,才松開手,盯著自己寫的五大張紙,有些郁悶。
月娜公主放是不可能放的。
但是拿到信什麼都不做,又不符合原主的子。
風稚給亓笙出主意:“要不,把這回信多抄幾份,滿大街小巷?”
亓笙:“?”
風稚一臉真誠地眨了眨眼睛。
“殷籍在京都肯定有眼線,這信若是滿大街小巷,殷籍不可能不知道。”
亓笙:“……”
雖然有那麼點兒丟人……
但是好像除此之外,也沒什麼更好的辦法了。
總不能什麼都不做吧?
“……!”亓笙擼起袖子。
倒要看看,殷籍到底還有什麼招數!
*
殷籍雖然不是什麼心慈手之輩,但文王妃并沒有刑。
其名曰招待貴客……
轉頭就將文王妃帶去他的地牢,欣賞地牢里的囚犯痛苦嗷嚎的慘狀。
欣賞了整整一個下午的文王妃臉慘白地被人攙扶著出來,沉默著抖著手,按照殷籍的要求寫了信。
但寫完信之后,一連三日都沒有任何靜。
文王妃不忐忑。
難不是笙兒怨,甚至都不管的死活了?
也不知道缊兒他們怎麼樣了,有沒有發現是西澤駙馬抓的……
這幾天寢食難安,實在想不通殷國帝抓西澤公主到底想要干什麼。
……要跟西澤宣戰?
可是月娜公主被抓,西澤駙馬抓也沒用啊!可是燕國王妃,跟殷國有什麼關系?
就算笙兒想要救……
攝政王可不見得為了個人就把月娜公主給放了!
出世家大族,有權有勢的男人見得多了。越是有權勢的男人,就越看重權勢,越不將人當回事!
第四日,文王妃從終于從看守的黑人口中得知外面的事——
“容寧郡主也太囂張了……罵了主子三大頁啊!”
“果然容寧郡主跟傳言中一樣大無腦,就不怕主子一生氣,直接殺了文王妃?”
“話說綁文王妃真的有用麼?容寧郡主不是跟文王妃他們離心了麼?”
“有用吧?要是真不在乎文王妃,能罵主子三頁紙?”
“對,信的最后好像還說要讓攝政王將文王妃救出去呢……”
文王妃屏住呼吸,提心吊膽地聽著外面的對話,聽到后面,眼睛微亮。
笙兒這是原諒了?
還要讓攝政王救?!
文王妃一雙目噙著淚,用帕子揩了揩眼角,吸了口氣,心頭連日的霾都散了不。
只是也不知道攝政王會不會愿意為了救這個岳母……而將月娜公主放了。
“王妃,王妃!”
文王妃的嬤嬤從后窗狗狗祟祟翻窗回來,激地著嗓子跑到文王妃邊:“奴婢聽到了!這西澤駙馬……其實是殷國的罪王之子!他是想要打回殷國,搶回皇位呢!”
文王妃面一變。
嬤嬤很擅長聽墻角,收集八卦。這些日子伺候文王妃,偶爾也能出去送個飯打點洗澡水什麼的,借此打探消息。
而今日更是讓知道了了不得的消息!
“聽說西澤駙馬原名殷籍,他已經開始跟世子接,想要得到世子的支持呢!”
文王妃眉心一皺:“他放屁!”
“噓——”嬤嬤張地比劃,小聲道:“咱們得小心點,千萬不能得罪他們!西澤駙馬已經沒了回頭路,萬一跟世子談崩了,郡主那邊又沒能救下您……”
嬤嬤言又止。
那麼殷籍,就很有可能殺了文王妃泄憤!
嬤嬤小聲嘀咕:“西澤駙馬怎麼好像不太聰明的樣子,讓王妃給郡主寫信……不給世子寫信?”
“因為他想要缊兒心甘愿地同他合作。”文王妃面微冷。
嬤嬤詫異,“那如此說來,西澤駙馬甚是看重世子……您豈不是安全極了?”
文王妃:“呵呵。”
“……不是麼?”
“他若真的十分看重缊兒,就不會綁架本王妃了。”
嬤嬤干笑道:“那,那至駙馬看重月娜公主……”
文王妃冷笑一聲。
“那可未必。大費周章救月娜公主,恐怕也只是為了做戲給西澤王看,好得到西澤王的支持!”
文王妃趴在窗邊,打量著外面的局勢。
不行。
不能靠別人……
得想辦法自己出去!
文王妃觀察著周圍的守衛況,看著周圍的山脈地形,猜測這里是哪里,離京都多遠。
只是可惜文王妃不是殷國人,對周圍的景象非常陌生。
忽然,文王妃看到了個眼的人。
那是……
“姜阮阮?”嬤嬤也認了出來:“怎麼在這兒?!”
而且……
看上去周圍的黑人對很恭敬、對也沒什麼束縛?
文王妃瞇了瞇眼睛。
這個害得跟自己的親生兒有了那麼大的誤會的賤人……
的眼中閃過一抹厭惡。
文王妃盯著姜阮阮的背影,忽然心生一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