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安在長清郡主邊的探子打探到,帝的確在攝政王府。”
幽靜的山谷里,黑人恭敬地向面前的男人稟告道。
郁郁蔥蔥的樹下,殷籍一黑,襯得他的眉眼多了幾分凌厲。他坐在石桌前,自己跟自己下棋。
“消息可靠麼?”殷籍問。
“可靠。歡兒在長清郡主邊潛伏七八年了,深得長清郡主的信任。而且長清郡主昨日剛帶著歡兒去了攝政王府,探帝呢!”
殷籍把玩著手中的棋子。
黑人小心翼翼地垂首等待指示,但等了半天,殷籍只是盯著棋盤沉思,沒有開口。
不知過了多久。
“啪噠”一聲,棋子被隨手丟在了棋盤上。
“下去吧。”
黑人詫異地抬頭看了眼殷籍,但他什麼都沒問,很快就退下了。
“殷思珞……呵。”
他嘲諷地扯了扯角,站起,輕車路地回到不遠的小木屋,然后……打開床下的室門。
小木屋看上去十分簡陋,但這室卻花了極大的功夫。墻壁的石壁嚴合,鑲嵌著一顆顆用來夜明珠,將腳下的路照得清清楚楚。
殷籍走在幽深的室中,四周回著他的腳步聲。室深,約響起什麼東西在地上的聲音。
很快,殷籍就走到了盡頭。
“嗚嗚……嗚嗚嗚!”
黑的玄鐵鏈在石地上,殷瑾抬起腳踩住鐵鏈:“義父躲什麼?兒子來看您了。”
被稱作義父的男人披頭散發,衫襤褸。看不清長相,也看不清年齡。他仿佛看到了什麼極恐怖的東西,使勁兒往角落里,瞪大了眼睛里滿是驚恐。
殷籍笑了一聲,“義父別激呀,兒子難得來看您,您不高興嗎?”
他踩著鐵鏈,緩緩地將他的義父拽過來。
“……嗚!!!”
男人更驚恐了,拼命掙扎,但卻無濟于事。
他毫無抵抗之力地被拉到殷籍腳下。
“兒子有事問你。”殷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你覺得,作為你最杰出的作品的我……能殺了殷遲楓麼?”
男人愣了愣,眼中閃過了抹恨意,胡點頭。
殷籍滿意地勾起角,“可是他那一雙好兒極厲害,似乎背后還有高人相助。義父您說,我該怎麼辦呢?”
男人愣了愣,抬頭飛快看了眼殷籍,又迅速低下了頭。
“義父?”
男人低頭不語。
殷籍揪著他的頭發,迫使男人抬頭與自己對視:“義父怎麼不說話?難道義父不想殺殷遲楓了麼?”
“我若是失敗了,殷遲楓可就沒人能殺得了他了。”
“義父妻離子散,難道樂意看到他家庭滿五世同堂,盡天倫之樂?”
殷籍面無表地盯著他,果然在他的眼中看到了幾掙扎。
良久,他閉了閉眼睛,咬著后槽牙:“城郊張家村……找村口的賣酒翁。”
殷籍笑起來,緩緩松開了手。
“義父不必這般看著我。不是義父教我的,讓我有仇當以百倍還之麼?”他慢條斯理地用帕子著手,微笑道。
“籍不過是,以牙還牙罷了。”
*
出了室,殷籍的心好了許多。
他在暗如蛇一般,冷地盯著殷遲楓一家這麼多年,敢重新回到大殷京都,怎麼可能毫無底牌呢。
只是他的底牌,可不能這麼輕易就暴——
他那堂妹作為帝,出宮躲著這麼重要的事,怎麼可能還會輕易讓人探。如此明顯的引君甕的陷阱,派點小蝦米試探一下虛實就行。
殷籍喚來手下:“去張家村,將村口的賣酒翁帶回來。”
“是!”
自己培養的心腹去送死,殷籍不舍得。
所以只能找他義父了。
只是他這義父可真,哪怕被他折磨多年,也不肯把所有的勢力全都給他,每次只愿意吐出一點點。
不過沒關系。
他有時間,慢慢跟他耗。
正如殷籍所預料的那樣,派去試探的人,一個都沒回來。
“主子,屬下尋到了文王妃的下落……屬下這就命人手,將文王妃抓回來?”黑人張地直冒冷汗,小心翼翼地詢問。
“嗯。”
*
文王妃被抓的消息很快傳到了亓笙的耳朵里。
“這殷籍就算錯了吧?我可跟書里的亓笙不一樣。”亓笙看著自己繡的卡通鴛鴦,滿意勾。
殷籍有孫佩佩劇書里的容又如何?
書里的原主這時候還不知道當初跟姜阮阮一起在懸崖上被綁架的時候,被最的家人毫不猶豫地一致拋棄,現在都原主還著他們,不會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母妃遇到危險卻置之不理。
可是現在,不僅亓笙自己完全對文王妃他們毫無,就連原主殘留的一意識知道一切之后,也徹底放下了。
殷籍這一步棋可完全走錯了。
亓鳶坐在亓笙邊給剝葡萄,無奈地看著神采飛揚的妹妹,嘆息道:“殷籍很聰明。”
亓笙作一頓。
“……所以?”
“所以,你若表現出完全無于衷,他可能會猜到你有問題。”亓鳶將剝好的葡萄放亓笙口中,“甜嗎?”
“甜!”亓笙下意識回答,很快就琢磨明白了亓鳶的話。
孫佩佩作天作地地時候,殷籍幾乎無于衷,只在背后看著孫佩佩跟他們鷸蚌相爭,偶爾才在關鍵時候稍稍幫孫佩佩一把。
所以孫佩佩所遇到的疑團——譬如劇跟原著很不一樣,殷籍恐怕早就起了疑心。
并在暗中觀察到底誰有問題!
“好家伙……”亓笙震驚。
……姐姐真不愧是霸總!
亓笙趕吩咐風稚去做做樣子,跟殷籍談判一番。
吩咐完了,亓笙趴在亓鳶的膝頭撒:“姐姐,沒有你我可怎麼辦呀~”
妹妹的撒讓亓鳶很是用。
輕亓笙的發,溫道:“姐姐永遠在你邊。”
這點亓笙信。
而且姐姐還不是畫大餅,是真的一直陪著……
甚至穿越了時間與空間。
亓笙蹭了蹭,繼續撒:“有姐姐真好……”
“好嗎?”
“嗯!”
亓鳶低聲音,哄:“那阿笙,給姐姐繡個帕子吧?”
亓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