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走前,尹湄親手為將首飾包好,并送了一對紫水玉耳墜,惹得陳婉連連道謝。
陳婉走后,公主便命人拿出了自己帶的東西——那日宴會上所用的雙陸棋盤。
尹湄看到那副玉石棋盤,微微一愣。
“沈夫人。”黎公主有些愧疚,“今日來,其實我還有另外的目的。”
尹湄垂眸看著那棋盤,笑了笑,“公主殿下的意思我明白,這棋盤價值千金,我不能收。”
“這棋盤你一定要收下,我留著便會想著那天……”黎公主也是直爽的人,心里頭憋不住話,懊惱道,“沈夫人,我那日其實知道你是第一次玩雙陸。”
尹湄有些微微驚愕。
“大家都看出來了。”黎公主直言不諱,“你好幾次都快要贏了,卻因為不知道規則沒有抓住機會。”
“抱歉。”黎公主輕聲說,“之前不了解沈夫人你,聽了一些流言,對你有些偏見,如今看來,我覺得你很好,以后不會再出這樣的事,請你原諒。”
尹湄完全沒有料到,黎公主會將這些話說的如此直接,還想著跟演一場和好如初的戲碼,結果本就不用費那個力氣。
反而最怕直接了當,聽了黎公主道歉的話,反而不知所措起來,臉頰有些泛紅,“公主不必道歉,也……不是什麼大事。”
尹湄也開始明白,黎公主為何會籠絡那麼多貴們,以為核心,形了一個圈子。
公主這樣的格,也實在是讓人討厭不起來。
黎公主最后幾乎是著尹湄將那棋盤全套收了下來,尹湄無奈,只得收下,正在此時,鋪子里忽然來了一隊人馬。
尹湄頓時張起來,不知是何人到來,怕出了什麼事。
可下一刻,卻見黎公主雀躍的如同孩一般,直接拎著子小跑上前,抱住了來人的腰肢。
“夫君!你怎麼來了!”
尹湄一愣,仔細一看,卻見一位材魁梧面貌俊俏的高大男子一手摟住黎公主的腰,一面低頭吻的額頭,笑得滿臉都是寵溺,“好不容易回次府,還聽說你出來了,只得出來找你。”
黎公主笑得滿臉幸福,一面仰頭與他說話,一面指了指尹湄,像是在與他介紹。
那男子立刻與尹湄頷首示意,一面打量著尹湄,低聲道,“這便是沈云疏那家伙挑的媳婦兒?”
“怎麼說話呢。”黎公主手,在他的腰間揪了一把,男子吃痛“哎喲”一聲,臉上卻笑得更加幸福。
“公主輕點兒,壞了怎麼抱你。”
“不知!”
尹湄手足無措的看著連嬰兒一般的兩人,咽了口唾沫。
這就是傳說中的護國大將軍,黎公主的駙馬爺,李煥鳴李大將軍。
二人果然也像……傳言那般恩無間。
大將軍一回京城,公主便無心在鋪子呆著了,與尹湄作別之后,便被李煥鳴抱在了高頭大馬之上,你一言我一語的離開了月凝軒。
尹湄看到他們二人以后,了口,只覺得剛剛心跳的好快……
這便是,恩夫妻嗎?
想到剛才黎公主用力掐了一下李將軍的腰,那作嫻利落,一看便知已經做過許多次,而李將軍也像是樂在其中似的,眼眸里的寵溺都快溢出來了。
尹湄不由得想到,如果換做是和沈大人……
打了個哆嗦,趕將這念頭從腦子里驅趕出去。
再給十個膽子罷。
尹湄將那棋盤帶了回去,是夜,沈云疏得空回來一趟,看到桌面上的雙陸棋盤,并不覺得意外,只淡淡問道,“公主來了?”
“黎公主今日去了月凝軒。”尹湄輕聲道,“沈大人今晚在府上歇息嗎?”
“不。”沈云疏平靜道,“這幾日耽誤了不事,今夜要去次大理寺。”
去大理寺,當是因為那科舉舞弊之事了。
真是辛苦……尹湄咬了咬,將熬好的桃膠雪梨羹擺在他的面前,輕聲道,“沈大人將這個喝了吧,對子有益。”
上次親手摘的桃膠已經被喝了不,這已是最后一碗,尹湄原本準備自己吃的,見他來了,便忍痛讓給他喝。
沈云疏看了那黏糊糊的東西一眼,眼中閃過一一言難盡之,可略略抬眸,卻見尹湄正一臉期盼的看著自己……
沈云疏緩緩坐了下來,拿起勺子,久久不了手。
他不大明白,尹湄為什麼對這種黏糊糊溜溜甜滋滋的東西這麼興趣……
尹湄抿著托著腮,坐在不遠看著他吃。
雖然不大舍得,但是看在他這麼辛苦的份上——還是讓給他吧。
沈云疏舀起一勺桃膠,可舀得太滿,化開的桃膠緩緩地從勺子邊沿“啪嘰”一聲落碗中,黏糊糊拉了一條,掛在勺子上。
尹湄悄悄地咽了口唾沫……就那個最好吃了。
沈云疏手指一僵,放下了手中的勺子,轉移話題道,“那棋盤是黎公主送給你的?”
“嗯。”尹湄這才想起未將今日的事說與他聽,便輕聲說了起來,說到李將軍的時候,沈云疏瞇了瞇眼。
“他回來了?”
“嗯。”尹湄認真的點了點頭,想到什麼似的,補充了一句,“他與黎公主甚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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