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婆婆家里。

正在往馬車上裝糧食，何婆婆在邊裝邊抹淚。

姜明月在旁邊給們打下手。

何婆婆不死心，問姜明月，“姜氏，你說真的要這麼多嗎？我們就真只剩下半個月的口糧了，這要是半個月，朝廷不補糧，我們豈不是都要死了？”

姜明月嘆口氣，“我也不知道啊！婆婆，糧食放在家里不，也會被搜出來的，還會讓鄰居之間，互相舉報，要是一旦被發現了，是要坐牢的，對了，婆婆，你們要是住得遠的親戚的話，也可以先去親戚家里住上一段時間，避避難。”

這也是一種方法。

何婆婆道，“哪里有遠親？最遠的都是一個縣里的，聽說我們南楚府好多地方都征糧，不止我們金水縣一個地方征糧，去了別也沒用，除非出府，我們都是鄉下人，長這麼大，連縣都沒有出過的，怎麼可能出府呢？”

唉！

眾人都沉默了。

大家都是一樣的況。

又有人道，“我們多藏點，到時候，敬業兄弟搜村的時候，讓他手下留一些，可好？”

都眼地著姜明月。

姜明月回道，“當家的忙得幾天沒回來了，等他回來了，我定給他傳達一下鄉親們的意思，但是，我不能保證能不能行。”

眾人又是嘆氣。

萬敬業只是一個衙差，跑的。

又不是主簿老爺這樣的大，也不抱太大的希。

心里都多相信萬敬業還是會念點舊的吧。

……

一車車的糧食，一袋袋的糧食往村外送。

姜明月看著心酸。

國家大事不予置評。

朝廷上面肯定不會讓百姓們這樣干，大景國現在的景元帝還算是明君的，但是，一層層的旨意傳下來。

加上，金水縣知縣好大喜功的格……

糧荒，

很快就要到來了！

回村的時候，順便去找了小灰灰。

還沒有等吹口哨，就見小灰灰遠遠地朝飛過來了。

“嘰嘰！姜氏，姜氏！”

姜明月瞇眼。

“咋了？上次你們囤糧食的，都囤好了沒有？”

小灰灰腦袋一歪，無打采的樣子。

“搶了，被搶了！”

姜明月啊了一聲，“啥？還有人搶小鳥的糧食？這是不是太過分了？”

“大傻子，搶灰灰，糧食……”

原來是來告狀的。

“這不能忍，人哪能搶小鳥糧食呢，走，我去給你做主去。”

小灰灰頓時興高采烈起來。

“嘰！！”一拍翅膀飛出老遠了。

姜明月不急不疾地跟上。

直到沒人看見的時候，才快速撒開的跑步，一下子把小灰灰都給超越了。

小灰灰傻了眼！

竟然比它長翅膀的小鳥還要快，這還能忍？

小鳥不要面子的？

加速！

沖刺！

一人一鳥，很快就到了山上。

還是上次大傻子中藥時，帶姜明月上來過的那個山里。

大傻子在這里打坐，蓬頭垢面，但是神氣兒足。

高大俊的材，端坐著，姿態宜人，氣定神閑。

姜明月看到他，不由自主的臉紅了一下。

現在可能是中邪了，一看到他，腦子

里就不由自主的，會想到那天的狂熱……

姜明月無數次地給自己做心理建設，那天發生的那些事，他一個傻子，肯定早忘了。

沒有什麼難為的。

可是，兩人單獨面對面的時候，還是會覺得不自在。

不由自主地就想到了他發病時候的狂熱。

掌心都會冒。

“嘰嘰嘰！”小灰灰盤旋到大傻子的頭上，十分氣憤地控訴他。

咳！

姜明月這才想起，是來干嘛的！

“小阿玉，小灰灰說你搶了它的糧食，你干嘛搶小鳥們藏的糧食？小鳥藏點糧食多不容易！嗯？”

大傻子睜開了眼睛，亮若星辰。

在他的邊，有一堆雜糧，有谷子，有麥子，有松子，有草籽，還有一些干蟲子的尸。

這一看就是小灰灰它們藏起來的糧食。

數量還不小，看起來好像有上十斤的樣子。

大傻子見到姜明月，咧笑了。

“它藏在樹里，鉆進去就找到了，不安全，晚上天黑，上山藏糧食的人，好多，被發現……”

姜明月松了一口氣。

大傻子還是以前的大傻子！

看樣子是自己想多了。

大傻子肯定已經忘了們之間發生的事了，忘了是怎麼不禮貌地對了。

既然這樣，還耿耿于懷干嘛？

不是自尋煩惱嘛。

“你的意思是說，小灰灰藏得不安全，容易被人找到？還有晚上有很多人上山藏糧食？”姜明月理會了他的意思。

大傻子忙點頭。

小啄米一般。

姜明月又問

小灰灰，“他說的是不是？”

小灰灰在半空中焉頭聳腦的，小鳥臉都垮了。

“嘰！是！有人！好多人！晚上！糧食！”

姜明月在山上小灰灰它們巢附近，給它們放了小壇子，定期都會給它們去補汲靈泉水，省得它們上門去找要水喝。

上次小灰灰它們一群鳥上門去找，萬妞妞們幾個狼崽子們，問了半天。

事出反常必有妖。

后面就直接上山放壇子了，小灰灰它們天天都去喝靈泉水，這智慧是一天天地見長了。

效果很好。

可惜對大傻子好像沒啥用。

姜明月又道，“那小阿玉你也不能搶小灰灰它們的糧食，馬上就要鬧糧荒了，山里的草，樹皮估計都要被了，你讓小灰灰它們怎麼生存？”

說到這里，姜明月又想到了一個嚴肅的問題。

連草與樹皮都要被了。

那麼，人看到鳥了，豈不是更會被吃掉？

鳥能活？

“完了，到時候，小灰灰它們也不安全的。”姜明月道，“小灰灰，你們不是能飛嗎？金水縣不能留，你趕帶它的小弟們，早日離開金水縣，去別的地方先躲一陣子。”

小灰灰黑豆子的眼睛，眨眨。

“你們要是不走，可能會被彈弓打了吃了，到時候，人都會吃人的，更何況你們小鳥，會被，紅燒，燒烤，清蒸……”

“嘰嘰嘰！！！”

這不是小灰灰的。

是小灰灰不遠的那群小鳥小弟們喚的。

它們都驚慌了。

它們也是經常喝靈泉水的，也依稀能聽懂人話了。

它們都被姜明月的話給嚇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