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對診金只字未提,卻要了你的玉玨,那下一步是什麼?”
“不要忘了,我承諾過,只要誰能治好榮景的眼睛,還可許諾對方兩個要求。”
杜懷安一震,頓時倒吸了一口冷氣。
“父親的意思是,他們是為了父親的那兩個要求來的?”
“也許,還不止。”
老郡王閉上眼睛,腦子里想起那頭戴面男子的雙眼。
像,像極了曾經的那位故人。
“懷安,你可記得當年宮變時,我們回京后聽到的那個傳聞。”
“傳聞?”
杜懷安一震,驀然瞪大眼睛。
當年他們在邊關城,聽到宮變的消息后,連夜返京,聽到京城傳聞,圣文皇尚在襁褓的第六子在宮變那夜后消失了。
確切的說,應該是被別人救走了。
“父親的意思是?那個傳聞不只是傳聞,而是真的?”
空氣仿佛瞬間凝固。
老郡王沉默。
“這件事,不要和任何人說,包括你后院的那兩個人。”
“是,兒子明白。”
杜懷安暗了暗神。
“父親,還有一事,京中圣旨已下,武帝以為太子選側妃,侍妾為由,讓各地爭送年滿不足十五的。”
“咱們邊關城也接到了圣旨。”
杜懷安一說到這事兒,便氣急的咬牙切齒。
老郡王瞇眼,深深吸了一口氣,聲音是從沒有的冷怒和無奈。
“如今,朝廷腐敗的就像個四面風的篩子,從上到下,從君王到地方員,全都爛了,爛了。”
“好好的東周王朝,日暮西山嘍。”
杜懷安攥了拳頭。
“父親,東周局已定,只是時間關系,如若到那時,我們——”
“懷安。”
老郡王手制止他往下說的話。
“現在當務之急,是把榮景的眼睛治好。”
“至于東周局記住,槍打出頭鳥,刀砍地頭蛇。”
杜懷安倏地沉默。
“兒子知道了。”
“嗯。”
老郡王點點頭。
“去死牢看看有合適的供嗎?一旦有選中的,就去安排。”
“是,兒子告退。”
杜懷安行了禮,退了出去。
——
這一夜,蕭溟玄摟著九黎睡的很安穩。
一早上起來,二人穿戴整齊,洗漱完,許管家便來請他們去花廳用膳。
二人起往外走去,才出了院子。
便看到一個攪著手絹站在青石板路上。
“二小姐。”
許管家一看到杜紅珍,眼皮撲棱撲棱跳個不停。
剛剛,他可是明明沒有在這個地方看到二小姐啊。
聽到聲音,猛然抬頭,視線里映一個俊清冷的年,呼吸頓時一窒。
“黎公,黎公子……”
杜紅珍結結開口,神帶著明顯的局促,俏泛起紅暈,手里的帕子恨不能攪碎了。
“我,我是來請公子去花廳用膳?”
后,蕭溟玄拳頭攥的咯吱咯吱響。
許管家額頭上都冒出了冷汗。
這二位公子。
黎公子好賴還
有個笑臉兒,可后那位九公子,真就是一尊煞神。
他此刻都不敢往九公子方向看。
九黎也沒想到,這位杜二小姐如此難纏,語氣淡淡
“這種小事,自然會有人來知會,就不必勞二小姐了。”
“何況,昨日本公子已經跟老將軍說過,本公子家中有四房通房,三房小妾,本公子,力不從心。”
這句話,可算是說的赤。
杜紅珍臉也是由紅到白,難堪到了極致。
“打擾公子了。”
說完,低著頭快步離開。
許管家都傻了。
他能想象到黎公子會拒絕二小姐,只是,這拒絕的話太過,太過——
他不知該如何形容。
正待他要說話,請二位去花廳的時候,從青石板路的另一側,一個男人帶著淡淡地嘲弄,不悅的聲音傳來。
“黎公子還真是把自己太當一回事了,這譜擺得也未免太大了些。”
“喜不喜歡暫且不說,可黎公子氣的我小妹哭著離開,絕非君子所為。”
九黎和蕭溟玄同時轉頭看去。
一個悉的面孔走了過來,雖然面容也算俊秀,眼神卻明顯帶著幾分不善甚至帶著惡意。
杜榮義,懷安王府庶子,昨天才被訓斥,今天又跑來了。
這兄妹倆,簡直魂不散。
九黎皺了皺眉,想要去吃早飯的心瞬間沒有了。
“二公子。”
許管家趕忙上前。
“黎公子和九公子是王府的貴客,二公子還是——”
“貴客就能欺辱我的妹妹。”
杜榮
義狠狠推了一下許管家,又把目看向九黎,眼睛里折出冷的。
“就算你真能醫治大哥的眼睛,可我懷安王府也給了你千兩黃金作為診金。”
“也不是讓你白救人的,何況,你現在還沒有真正救治我大哥,卻如此高高在上的態度對待我懷安王府的二小姐。”
“我都懷疑,你真是濟世救人的大夫,還是空有浪得虛名的假貨?”
杜榮義語氣里夾槍帶,很是毒辣,甚至句句都在挑起事端。
九黎背著手,面無表地看了他一眼。
后,戴著面的蕭溟玄臉一瞬間變得極為難看。
腳步移間,沒有人看到他是怎麼出手的。
只聽杜榮義啊的一聲。
整個人被踹出了一尺遠。
“許管家,麻煩去跟老將軍和王爺說一聲,本公子沒胃口,請他們自便。”
說著,轉離開,修長峭拔的背影,一舉一都著極致的冷漠和孤傲,顯然沒把這位杜二公子放在眼里。
蕭溟玄也是渾散發著冷寒,轉不發一語的跟在九黎后。
許管家都傻了。
明明剛剛還好好的,這二公子和二小姐一攪和,這下,黎公子發了脾氣,那世子的眼睛可是還沒有診治好。
貴客啊!貴客,就這樣被二公子給惹惱了。
這個時候,他哪里敢耽擱。
連去看躺在地上的二公子都不看了,轉急匆匆往花廳趕去。
反觀被一腳踹飛的杜榮義,那一剎間,他死死地握了拳頭,臉上卻出了幾分詭異的微笑。
——
清風閣。
九黎和蕭溟玄一前一后進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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